叶歌这才安下心来，继续跟在苏楠身边混时间。跟着苏楠的日子里他也见识到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而苏楠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冷着脸，叶歌去问的话，她多多少少也会给他解释一下。虽说不像白娅那样详细，但至少可以让他理解。
到了苏楠这种程度，偶像对她来说已经不像是工作了，反而更像是某种兴趣，甚至是人生的追求。他很少从苏楠脸上看到厌烦或是倦怠的神色，反倒是每天都能看到她兴致盎然地挑选工作，然后喊上叶歌一起出门。
甚至诸如第一天那样，耍着性子拒绝回答问题的事情叶歌见过好几次了。她就不像是去工作的，反倒像是去体验生活的大小姐那样，把大家耍的团团转，那些人却又甘之如饴地受着。他大概永远都没办法理解这种事情了吧。
就好像有一天，他看到白娅因为困就不去工作，还会因为一些无所谓的小事就把手下炒了鱿鱼一样，看到这种事情真的会三观崩塌的。然而类似的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在叶歌面前，他也只能尽力去理解了。
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是练习室里稍稍变得热闹了起来吧。苏楠雇的乐队到了。叶歌看着那几个人像是见到领导人一样严阵以待地给苏楠伴奏，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不过，这也是她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的证明吧。要上台的人总归是和台下的观众不一样的，要是搞砸了可就不止丢饭碗那么简单了。叶歌便隔着玻璃，坐在录音棚外面看苏楠录歌。这些她都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现在只是证明成果而已。
可即便如此，整个流程也卡了好几次才算完成。以叶歌的水平自然是听不出来有哪里不对的，但等到苏楠把歌录完，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他就像透明人一样坐在一边，看着苏楠有说有笑地和那些人聊了几句，最后把那些人都送出去，再把门关上，原形毕露。
“啊……累死我了。那个老家伙，怎么老是抓住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让我停下来。不知道这样很影响状态的吗。”苏楠趴在桌上，抱怨道。
“下午还有什么事要做吗？”叶歌也不在意，只是撑着头问。这几天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楠了。她也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似乎完全不在意让叶歌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喂喂，这不是助手的职责吗，你怎么问我。”苏楠侧过头，瞥了叶歌一眼，有些不满地道。
叶歌移开视线，没有搭话。他看苏楠一直都是自己安排时间，就没特意去记这种东西了。苏楠会需要助手吗？开玩笑的，她一直都是自己处理工作的，哪里会需要他。直到现在，叶歌也没搞明白她非要自己跟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概一开始只是为了使唤自己吧，只是越到后面，叶歌就越理解不了苏楠的想法了。
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理解过白娅是怎么想的。他不会读心术，也没有苏楠那种明悟人心的能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跟在她们身后，仅此而已。该知道的时候，他迟早会知道的，叶歌从不怀疑这点。
“别露出那种无聊的表情啊。”苏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慵懒地说道：“明天你就可以放假了。”
“明天？”叶歌微微歪头，没反应过来。
“明天我也要放假，不工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苏楠摆了摆手。
“那你要留在家里吗？”叶歌想了想，问。
“谁知道呢……或许会出门，或许会一觉睡到中午吧。”苏楠依旧趴在桌上，看着自己的指甲，“如果你能出门就最好了。别打扰我和白娅过二人世界。”
叶歌总觉得这种说法充满了各种歧义，但看了一眼苏楠的表情，他还是识趣地没有说什么。大概人家就等着他进套吧。这种时候，装作听不到就好了。只是，聊到这种事情，叶歌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得问道：“说起来，我们好像说好了，我陪你到演唱会结束，你就会告诉我一些白娅的事情吧。”
“啊，是这样的。”苏楠这才坐起来，撑着脑袋看向叶歌，“你想知道什么？”
“提前预支也可以吗？”叶歌本来还以为苏楠要难为他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
“当然不行啊。”苏楠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随后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道：“不过，可以给你一点小提示。”
“吊人胃口吗。”叶歌明白苏楠的意思，不由得苦笑。只是，明明知道这是个诱饵，他也不得不去吃。他想知道白娅的事情，可他也没办法去问白娅。就像是苏楠说的那样，他只能在苏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情报了。
“不想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想说的。”苏楠撇了撇嘴，撑着头，“毕竟对我来说，那些也不算是什么好的回忆。”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叶歌有些好奇地问。
“是啊。很早很早，早到，我开始记事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苏楠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容，“那时候的白娅可比现在要不可爱得多。她就好像现在的你一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
“……现在不也差不多吗。”叶歌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啊，差不多。”苏楠心不在焉地道，“更加具体的我不能告诉你了，但她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了。”叶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现在的话，他知道这些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或许有一天，白娅会亲口告诉他吧。他还在等着那一天。
叶歌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从不会感到着急。只要白娅还看着自己，那就够了。
“我啊，其实很羡慕她。”苏楠看着叶歌，突然道。
“羡慕白娅吗？为什么？”叶歌有些疑惑。
“只要看着你的表情，还有你的做法，我就知道了。你其实并不是喜欢她。你只是单纯地想留在她身边而已。为此，你什么都做得出来。”苏楠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