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阁是近年才建立在西垂的,时间未超过五年。

但通过它的财富与姑娘,这座毫无底蕴的楼阁在一夜之间名闻天下,只要来到西垂便会时常听到一句话:西垂不过清梦阁,犹若人生未曾过。

如今它已成西垂重要的标志之一,这是毋庸置疑的。被分为两半的宝塔是它的醒目的大旗,也是无数人向往的温床,没有人能够抵抗它的美丽,至少男人没有。

此时清梦阁外正站满了人。这些人并未拿到大选入内的邀请函,所以他们只能站在这,同时心里又希望自己心中的那个姑娘排名能够再高一些,即使自己看不到也心满意足。

塔内的音乐、呼喊此起彼伏,而塔外的人却心急如焚,他们太希望知道里面的结果了。

清梦阁的四周布满了西垂的士兵,他们拿着银色的兵器在路上巡逻、盘问,时不时还放出些气息侦察,但更多的士兵是围着清梦阁伫立,犹如连绵的山脉不曾动摇。他们形成壁垒阻挡人群,却依然不为所动。

此刻的清梦阁里是一片宁静。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住那枚躺在地上的白色的令牌,通通收回自己伸出一半的手,把自己的令牌重新塞回原处。

妈妈低头捡起那块白令牌咬牙出了汗,但很快抬头恢复了正常,毕竟那位老者离她不过十米距离。她换出一副笑容,亮出白玉令牌,上面被雕刻一个大大的壮字,这令牌正正当当的犹如一扇门。她朝周围喊话:“壮王府令牌已出,请问还有哪家需要亮牌的吗?”

这话显然是没人敢回应她。众人观望却迟迟不敢下手。那位白发老者还瞪大了眼看下方,没有人想去出这个头。但他们很多人是喜欢寒氏姐妹,等了整整一年却遇这种情况,他们很不甘心。

“去吧,姑娘们。”见没有人敢扔令牌,妈妈抬长袖擦汗,才微笑的迎着身旁两位姑娘说。这结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至少是在那块白玉令牌出了之后。

寒氏姐妹抬头,那老者双鬓已白、至少耄耋之年,又转过来对着中年女人行了个大礼,才异口同声:“谢谢妈妈的养育之恩。”

她们都带着紫色面纱,众人看不到她们的任何表情,但刘傅宇却看的很清楚,那位年纪小的妹妹瞳孔中有些呆滞。

姐姐一手拿着白玉令牌,另一手牵起自己的妹妹准备离场。她们就像踏在几朵云上,舒适而轻柔。

“姑娘留步!”

一块令牌随着声音滚落在地,寒氏姐妹身躯稍有一震,妹妹回过头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期待,刘傅宇觉得这个眼神好熟悉。

那枚青铜色的令牌像是被时间洗礼,上面早已被打磨出黑色的锈迹,看上去倒是有些年代,但那令牌刘傅宇再熟悉不过了,他曾在赵星的身上看到很多次,那是属于战法副将的令牌。

那人扔过令牌从下层飞出,踩在他那层的蓝色蜘蛛网上,刘傅宇不知道那是哪一层,只见一道能量上涌,他就被传送到了最上层。

“这位大人……”妈妈看着他被传送上来,不自觉的捏捏衣服,额头与手心的汗又回来了。

他上来后,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直接看向了两位姑娘,妹妹正想回身却被姐姐拉住,她头也不回的盯着妹妹,紫色的纱下毫无表情。

“公子,您还是请回吧。”妹妹看着姐姐的目光犹豫了好些会儿才向这位战法副将行礼,随着姐姐一步步离开蓝色蜘蛛网。

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拳头在滴血,默默的捡起自己的令牌下了场。

直至两位姑娘走到壮王爷的面前,向他行了个礼,又进入了房间,便再也不见踪影。

“真是可怜。”李漠摇头苦笑。

刘傅宇点头附和,看着壮王爷身后的门,他莫名的也同样出现一种无力感,而且这种感觉理他太近了。

“可怜是可怜,可也太傻了。”他们身旁一男子摇头笑,他摊手并不看好那位战法副将的行为,都直接用上“傻”这个字了。

他们转头看,那是一位壮实的男子,他将头发梳的很高,留了一串大大的辫子。刘傅宇仔细观察此人,右手手掌被摸出茧,手指还不知觉得弯曲。

“哦?仁兄此话怎讲?”李漠反问,同时又让人搬了几张凳子来坐下。他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无论发什么他都是吃瓜群众。

那人也不嫌弃直接同两人坐下,似乎没有半点生疏的意思,这让刘傅宇觉得非常奇怪,这些人怎么这么八卦的?

“两位仁兄听过飞蛾扑火这个成语么?”那人上来不直接解释,反倒是先问他们一个问题。

刘傅宇与李漠相互对视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这个成语太熟悉了,他们坚信在路上随便抓一个小朋友都能解释出这个成语的意思。

不过他们两位都是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笑,此者话中有话。男子继续发问:“众人皆知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但又有谁在意过火的感受?”

“火有感受么?”

刘傅宇眼睛一亮立刻瞟了到上层的壮王爷,发现他的眉间已越来越黑,而身旁的人却越来越多。

李漠捏捏下巴,看来传闻果然不假,只是便宜那个傻小子了。他抱拳笑,“仁兄观点果然独树一帜,今日一见定出自某方大家。仁兄可否告知今师从何处?”

“公子见笑了。在下张謇,师门归剑山庄,家师张继恩。”他轻笑,“乱世小家不足入眼,可不曾有李公子这等实力。”

“此话不妥,何为大家?何又为小家?勤学苦练才是真,在下魔法协会……不,应该说是散人李漠。”李漠穿着魔法协会的白衣,自然容易被认出。

两位寒碜完,便到了刘傅宇,张骞正张嘴,李漠便挥手开始介绍:“这位是……”

“在下一介布衣,让两位见笑了。”

一介布衣?张謇看着刘傅宇的衣服,他怎么也不相信刘傅宇是一介布衣,哪有布衣登的上这么高的清梦阁?他笑笑没说话,既然这位不想暴露那就不再追问,有缘自会知晓。

李漠转目立刻了解到他的意思,也帮他岔开话题,“张兄知否,那烧火的人,可并不会痛。”

下台后的那名战法副将,孤独的像一只狗,他一个人默默的消失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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