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来的晚了一点。”

看着在副驾驶上低头不吱声的陈安然,白梦潇轻声说。

她当然不会让自己老婆(虽然是猛男时期的老婆)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底就这么留在这里,索性就直接把装家具的厢货开走了——应该会有人为她收拾残局的。

回头厢货改一改,也许能派上用场呢。

“没关系,你能来真是太好了......”陈安然从惊恐之中缓缓恢复了过来,说道。

当然能来,劳资......老娘全程以六七十迈的速度腿儿着和汽车竞速呢。

“没事就好,唔,话说你这样的女孩子,一直都没被人惦记上我觉得才奇怪吧?”她有一些好奇地问——当然,其实她是知道答案的。

“不会......从前一直有人在照顾我。”

陈安然低声说,然后沉默了片刻:“有纸巾么?”

“在我上衣口袋里。”白梦潇没敢单手开车,货车这玩意,单手开有点慌。

是啊,在这之前一直有人照顾她......

白梦潇笑了笑,看着前方的马路。

“你开房东的特斯拉,这个厢货我来开就行了,跟紧我,大晚上的可别再走丢了。”她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自己面前的车钥匙。

“我不会走丢的......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能开车!?你就这么确定我有驾照?”

“当然,”白梦潇似笑非笑地说,“驾照这东西,大学的时候就应该考完了吧?”

“......”

陈安然一脸仿佛被噎住了的表情,让白梦潇糟糕的心情重新变得愉悦起来。

大学四年愣是没考过科二,那一手“九浅一深”的坡起操作不仅仅吓到了当时的“猛男”,也吓到了当时的教练,最后还是自己带着她没日没夜地练才勉强考过的......

把陈安然送到充电站,白梦潇看着她启动了秦暮雨的车,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着郦阳楼开去。

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白梦潇叹了口气,然后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找到了吗?”

“找到了。”

距离白梦潇数公里之外,陈易站在厂房中央,看着对面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白脸。

那位小白脸容貌俊俏,清秀的脸上透着一股文弱,看上去仿佛与世无争的样子。

陈易挂断了手机。

“地府居然还会插手凡间的争斗吗?陈先生这样做,应该有违地府的行事作风吧?”文弱书生微笑着说,那抹微笑足以令无数少女为之痴狂,但是很可惜,陈易是男的。

还是个钢铁直男。

“唔,确实没错,不过我们地府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维持三界的相对稳定,”陈易用戏谑的目光看了看对方,“你们这帮修士,不好好跟着你们的师父们修炼,跑到这里找人家一个还没觉醒血脉的小女孩的麻烦,可真是正人君子啊。”

“陈先生多虑了,小生不过是想要试探那位女孩是否真的是血统变异而已,危难时刻最容易激活她的潜力,您说对吗?”

“我可去nm的吧,你怂恿这帮混混按照你所知道的她的行程去搞人家,然后自己再观察她到底能不能激发出血统潜能,不能的话就直接见义勇为,卖她个人情,能的话就把人带走,你可真是个大善人,”陈易咧嘴笑了笑,然后伸出大拇指,缓缓向下,“好事全让你一个人干了,是吧?”

“我们是人,人的血统是有极限的,如果她真的是由普通人变异的血统,也许她就能够破解血统改变的谜题,”文弱公子的嘴角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这样的话,您不觉得诱惑力很大吗?”

“我不觉得,因为我并不像你们,是一帮不思进取,只想着怎样能够快捷练级的废物。”

“哦?”文弱公子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讥诮,“力量全部都是来自于地府的凡人,居然好意思说我吗?”

陈易笑了。

面前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真的不像是一个活了九十多岁的人能说出来的。

但凡是超凡者都知道,就连修仙者的“法力”,妖类的“妖力”,其实都不是自己天生就有的,而是来自于天地的灵气,而修炼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能够容纳更多、调动和使用的更多而已。

真要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是靠着自己成功的,他们都是在借助外界的力量。

争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嗯,对于这个问题至今仍然有很多争议,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你争论的。”

“我也一样。”对方点了点头。

陈易手中,幽蓝色的魂火成型。

而那名公子哥,也抬起了右手。

那一瞬间,无数金光闪闪的剑在他的身后浮现!

万剑归宗。

对阵,魂火。

................................

郦阳楼门口,白梦潇停下车,打开了大门,将两辆车全部开到了院子内。

“回来了?”秦暮雨拍打着自己手上的面粉,从厨房走了出来。

陈安然低着头,默不作声。

“回来了,你交代的事情也做好了,那个渡魂人应该已经和对方交上手了——话说我们就这么悠哉悠哉地吃饭,让他累死累活地打架真的好吗?”

白梦潇接过秦暮雨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然后询问。

陈易是在执行任务回来的路上被白梦潇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叫过来的。

白梦潇被陈安然呼救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修仙大佬趁自己不在把她劫走了,为了防止自己这种半吊子战力葫芦娃救爷爷,她并没有多想,直接打给了陈易——谁叫他是阴间人士,擅长传送呢。

陈易当时接到白梦潇的电话时,只听到那边白梦潇在剧烈地喘息。

问她在干嘛,她气喘吁吁地说她在跑步。

还真是在跑步,和汽车赛跑可太刺激了。

一开始听说自己要去帮着她打架陈易是拒绝的,因为他不属于白梦潇的管辖,与她之间最多只是合作关系,虽然上面要求自己尽可能配合她,但他还急着赶下一个任务。

但是就在电话快挂断的时候,那边白无常给他传了个音,让他立刻去保护那个陈安然——因为万剑宗的那个宗主亲传弟子已经准备对她下手了,而作为异常稀有的可能是血统变异的个体,地府绝对不能坐视她落入其它的势力之中。

无奈之下,陈易只能答应了白梦潇这个要求。

“没事,地府这帮人别的不说,打不过撒丫子跑还不会么,再说了,”秦暮雨神秘地一笑,“那个家伙命硬,死不了的。”

“行吧,就当我欠他一个人情了,怎么样,查出来了么?”

“万剑宗,老门派了,这次出手的这个是个亲传弟子,据说天赋异禀——不过有趣的是,这帮人这次居然这么心急,就连安然她的异变种族都不搞清楚就先出手了,估计是太迫切地想要重振山门了吧,毕竟这个宗门这三四百年以来就再也没出现过破格的强者。这次大概是想要搞到我们的新房客,然后尝试在血统上有所突破吧。”秦暮雨伸了个懒腰,“想要对她不利的那些混混就是受到那个弟子的怂恿出的手,不过还好,你赶到的很及时。”

“呵呵,太及时了,再晚两分钟估计就出大事了。”白梦潇一脸黑线。

就算自己现在不是原本的自己,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友,如果刚才自己晚了几分钟......

“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毕竟一整天保护她很难做到也许是时候给她一些临时的自保手段了。”秦暮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个,什么意思?”

在一边始终插不上话的陈安然终于能够**来一句,小心地问道。

“我们无法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身边,安然,”白梦潇无奈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今天如果不是木鱼让我暗中保护你,可能结局就不一样了。你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状态——你从气息上、血统上都属于超凡者,但是空有这些表象,却没有觉醒自己的力量,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够对付你,在这同时,你现在还被各界的大佬盯上了......”

“一旦你离开郦阳楼,外面窥伺你的超凡者们就会趋之若鹜,就算有我保护,我自己目前也不是万全状态,遇上真的大佬也无法保住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那我们怎么办,还有,”陈安然现在对于白梦潇她们的身份逐渐相信了起来——毕竟白梦潇之前那些动作,那可不是假的,“小白你为什么在这里脱衣服!”

“......你和夏璃是一家的?”白梦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怎么去救你的吗?我可是顺着大马路两条腿从充电站跑到你那边的,闷出一身汗让我透透气不行么?再说了我穿着内衣,又不是光着你说对不对?”

敢情您还打算光着呐?!

“闷出一身汗就去洗澡,别在客厅发(河蟹)情,对了,今后怎么办?在她真正觉醒之前我们如何解决她的人身安全问题?”秦暮雨及时把话题拽了回来。

“木鱼你之前不是有好几箱子符篆么,先教教她怎么用吧,你用不上,对她来说还是挺管用的——你们先研究,我去洗个澡。”白梦潇摆了摆手,径直走向浴室。

“哎等等,那里面......”

白梦潇身后传来夏璃的声音,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

然后看向里面,看到了愣在原地的身上沾满沐浴露的夏末。

沉默了两秒。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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