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又重现了几个比较经典的噩梦,发现恐惧感似乎都不怎么强烈…

果然心态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被吓过一次之后,我似乎就很难被同一种梦吓到第二次了。

...

最后脑补出来的噩梦,是我刚从豢龙地宫出来时,在颜黑茗家中所做的那个关于教室的噩梦。

梦中的我似乎是一个透明人,教室中本该属于我的座位上,坐着一只身着校服的呢喃姬;在我靠近它的时候,它会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拖拽到它的面前,然后一口咬断我的脖颈。

这个场景很快便在我的身边重现,但是就在呢喃姬的血盆大口已然嵌入了我的脖颈的时候,我的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没有恐惧感,也没有痛感;呢喃姬凶残的模样刹那间定格在了那里…

...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四周的场景如同谢幕的演出一般消散在了黑暗之中,我依然处于梦境,无法脱离。

...

或许是我思考问题的方式出了问题…

总是去重复那些之前体验过的噩梦,就如同是反复去玩一个已经通了关的惊悚类游戏;哪里会有高能,哪里会是终点,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这是一件极其没有乐趣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惊悚的本质在于初次见到恐怖事物的新鲜感。

世间一切惹人惊骇的事物多以新颖至上。

...

因此,我不应该再去复刻那些昔日的梦魇,此时唯一可以惊醒我的,应该是那些我还没有见识过的恐惧。

我需要脑补出一些超乎我认知的东西,这对我的大脑无疑不是一种考验。

...

我闭上眼睛开始沉思…

我平生最害怕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

顷刻间,我的身边出现了两排幽幽的蜡烛;我看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副敞开的棺材;我定睛查看,发现躺在其中的居然正是我自己。

我的面色十分的安详,脸上化着死者的容妆;或许惨白与正红,就是我脸上最后的色调了吧。

...

在棺材的另一边,我看到了两个伫立的人影;一个人低头不语,一个人在默默地哭泣…

“爸?妈?”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爸妈同时出现的场景了。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裳,脸上的表情都很痛苦。

...

我静静地站在他们的对面,仅仅隔着一副虚假的棺材;我爸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从来没有见过我爸如此的悲痛。

突然两边的蜡烛轻轻一颤,我发觉四周似乎下起了小雨;我的尸体被雨水打湿,竟然开始快速地腐化。

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我不自觉地开始哽咽。

我妈撑起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轻轻地拍打着我爸的后背;她的眼眶中也闪动着泪光,两行泪痕早已冲淡了脸上的妆…

...

接着,他们便默默地转身离去;那落寞的背影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刺入了我的心房。

【我的爸妈,正在为我送行…】

...

棺材中,我的玩偶们整齐地摆放在左右;日记本的最后几页,还标注着我尚未完成的心愿。

我的怀中,还抱着一张破旧的照片,那是我十岁生日时的家庭合照;那时的我,脸上还洋溢着烂漫的笑容。

我依稀记得曾经的我是多么热爱这个幸福的家。

...

所以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呢?

眨眼之间,我的视角已经切换;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惊恐的脸,正低头俯视着我。

那正是眨眼之前站在棺材旁边的我。

...

旁观的我与死去的我瞬间互换了身体。

...

望着自己腐朽的双臂,我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我最害怕的事情,是让那些深爱我的人,因我而悲痛欲绝,陷入绝望。

...

我扶着棺材,艰难地从里面坐了起来…

世间至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这不是他们应该去承受的苦难。

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因为我的死而痛苦一生,我就会心如刀割。

他们的时候背影已经远去,我慌乱的爬出了棺材,下半身因为腐朽不堪已经与上半身脱离…

我伸手做出了一副挽留的姿态,随即大声地呼喊:

“爸,妈!”

此时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连身体都快没有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回头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咬了咬牙,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地呼喊道:

“一定要再生一个孩子,投胎的时候我一定会投到我妈的肚子里去!”

“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

...

或许听上去很蠢,但这已经是我此时唯一可以想到的慰问了。

...

刹那间,身边的小雨定格在了空中,远处的背影停下了脚步;黑伞缓缓地收起,我爸和我妈微微地转过了身来。

这时视线开始模糊,我明明可以看到他们已经完全转了过来,却无法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等…等一下!”

我妄想挥手挽留,却发现自己的臂膀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

...

“爸!妈!”

“魏川一!妈!给我回来!”

...

...

...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同时感觉自己的肩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一张惨白人皮鬼脸正在我的眼前晃悠;我被吓得头皮一麻,迅速地拔出了大腿侧面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了那张人皮。

接着传来了一声凄厉地惨叫声,有点类似于婴儿的哭嚎;随即我就感觉自己的左肩处,有什么东西好像瞬间抽出了我的身体。

我咬着牙侧身翻滚;根据这痛感来判断,我绝对已经脱离了那该死的梦境。

滚了几圈之后,我捂着左肩站了起来。

在我的眼前,一个至少有一米九几的巨大怪物已然直立在了我的面前。

刚才被我捅伤的地方,也就是怪物脑袋的位置,缓缓地淌下了褐色地液体。

同时最令我感到恐惧的是,这只怪物的头顶,居然吊着一盏幽幽地白灯。

白灯至少有拳头般大小,连接白灯与怪物脑袋的,是一根透明地管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那根透明的管子里蠕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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