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这般痛苦的感觉,还是在二十年前跟道剑山开战的时候,她被一名天尊剑仙一剑刺穿了肉身,甚至伤到了神魂。

偏偏她现在还不能喊出来,只能憋着痛,捏着大腿,强忍着痛楚正襟危坐。

她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

与之相反的,陈安宁就表现得很开心。

因为效果不错。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厚实的黄皮本,又拿出一个小玉壶,里头装着不少丹药:“这丹药有驱寒辟邪的效果,我给那些个被魔兽伤到的修士用过,效果很好,你记得每天服用三颗,五天之后就能有起效了。”

说着,他便把小玉壶放在桌上,手里头拿着那黄皮本,看向萧念情:“我去做个记录,老婆你招待一下他们。”

这是陈安宁的习惯,他对这个世界的医术很感兴趣,养成了经常做记录的习惯。

萧念情轻轻颔首:“去吧。”

待到陈安宁离开后。

屋内,顿时又只剩下萧念情和夜无刺俩兄妹。

夜悠然脸色倏然变得铁青,她下意识就想把那剧痛的针给**。

然而这一举动去而被萧念情提前察觉。

“不许拔,憋着。”

帝尊之命,犹如天令。

夜悠然双颊煞白如尸,她娇躯猛烈地颤抖两下,连抬头看萧念情的胆子都没有。

那她能咋办嘛,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萧念情眸底寒光乍现,望向夜悠然:“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让他接触到你们。”

“这……”夜悠然低下头,小声说道:“帝尊大人,真的是意外,我也没想到陈先生他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哼。”

“真是不安分。”萧念情冷哼一声,转而又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女人接触他?”

夜悠然胆怯道:“陈先生每天都要接待很多病人,有男有女……这算不算接触?”

“有没有特别亲密的?”萧念情表情越发地冷冽。

“这个,好像没有。”

萧念情闻言,那股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恐怖气场这才被收敛回去。

她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继续盯着,如果有任何女人有接近他的想法,第一时间向本座汇报。”

“是,帝尊大人。”

夜无刺兄妹连忙答应下来。

谈完了陈安宁的事,萧念情也长吁了口气。

她将心思放在别的问题上,沉声问出一句:“天道卷书,可有消息?”

【天道卷书】四字落下。

夜无刺和夜悠然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抹无奈。

二十年前,魔道帝尊萧忘情与道剑山之主与灵虚空间大战,虽然最终获胜,萧忘情成功斩杀道剑山之主,成为天上天下唯一圣祖。

但自此一役后,萧忘情竟也退隐山林,至今未曾出世。

有人说,萧忘情是飞升去了更遥远的天界。

也有人说,萧忘情在斩杀道剑山之主后,被部下背叛并刺杀,惨死离渊之底。

但是最多人相信的,还是萧忘情在最终一战中受了难以治愈的重伤,只能暂时隐去踪迹。

事实也的确如此。

魔道帝尊萧忘情,就是现如今的萧念情。

她在二十年前一战中受了难以治愈的剑伤,时至今日都未曾有治愈的趋势。

而在这二十年间,她更是被无数正派修士追杀,颠沛流离,有无数次险些命丧黄泉。

萧念情访问过这方世界的一位具有预知能力的大能,那位大能只告诉了她一件事。

“唯一能够治她这剑伤的,是名为天道卷书的神物。”

“此物独一无二,如果二十五年内找不到天道卷书,萧念情必死无疑。”

现在,距离萧念情剑伤爆发的日子,只有不到五年时间。

“属下无能。”

夜无刺卑微地沉下头去,语气满是自责:“尚未找到任何有关天道卷书的消息。”

夜悠然也长叹一声:“虽然我已放出大量影卫去大陆上探寻,但是……至今没有消息回复。”

他们也知道,如果再不找到天道卷书的话——

萧念情会在五年内身亡。

明明是死亡将至,萧念情却不曾流露出半点恐惧。

她只是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罢了,已经找了二十年了,找不到也就算了。”

夜无刺猛地抬起头,语气坚定异常“绝对会找到的,属下定然会为帝尊大人找寻到那天道卷书,让帝尊大人重回此世之巅!”

萧念情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她摆了摆手,说道:“天道卷书之事不急,还有五年时间,比起这个……悠然,近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可有什么大动作?”

此刻,夜悠然的痛楚也差不多也缓解了些。

她脸色好转几分,回答道:“回禀帝尊大人,大动作是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萧念情垂下眼眸。

“但是近来,听说道剑山的一位少年……要来百花城一趟。”

萧念情柳眉皱起:“道剑山?有人暴露了?”

“应该没有。”夜悠然摇头:“那少年只是刚刚拜入道剑山的小修士,如果真的发现了我们,不会只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来此。”

说罢,夜悠然又请示道:“所以……帝尊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萧念情沉思半晌。

紧接着无情地说道:“道剑山的弟子都很麻烦,有机会的话,杀了便是。”

“记得做得隐蔽些,莫要让他看见,明白吗?”

夜无刺兄妹俯首点头,便是将此事记下。

然而。

便在此时。

咚咚咚。

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还在记录药效的陈安宁皱起眉头,从屋内走了出来。

“今儿个除了夜悠然以外,自己也没约别人啊。”

他心中暗道一声怪异。

“是谁?”萧念情望了眼从屋里走出的陈安宁:“你又约了哪个女人?”

陈安宁苦笑一声:“我真没约别人,今天说好要来访的只有夜小姐一个。”

语罢,他便感到奇怪地向着大门的方向喊了一句。

“哪位?”

面对陈安宁的提问,门外那人沉默了半秒。

紧接着便答道:

“道剑山外阁弟子陆不平,前来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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