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做了,也闭上了嘴巴,但是依旧有血流进了嘴中,这种扩散开的血腥味,在嘴中蔓延着,让我想到了第一次用小刀割开手臂时的场景。
用纸巾堵住鼻子,然后冰冷感在额头上,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换一面,整个过程母亲都是一言不发的。
最后在鼻血止住了之后,母亲又继续温柔的说教起来,她不认同我写作业听曲子的做法,同时把目光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原本流动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起来,我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母亲拿起来了,把我的本子拿起来了,并且开始仔细的翻看了起来,从我仰头的角度看不见被本子挡住的母亲的脸,但我想一定非常恐怖吧。
“你都在写什么。”母亲的声音温度降到了冰点,这使我的嘴无法动弹。
“你在写什么。”母亲又问了一遍,她把本子移开,盯着我,眼珠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我……随便写写。”
由于我不能动弹,所以回答母亲的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同时又有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了上来。
啊,为什么要对我的爱好指手画脚呢,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是诗人,是剑客,是……
“不准再有这种坏想法了。”母亲十分严肃的把本子一撕两半了,我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想要去抢救,可除了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以外,留在我面前的只有变成两半的本子。
“这不是坏想法!这是自由的想法!”我尖叫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孩子。”母亲十分失望的把变成两半的本子攥紧在手里,攥成了一团,我看着无法复原的本子竟一时感到了委屈。
为什么这就是坏想法呢?这明明都是我脑中的东西,我只是记录出来了而已,我怕自己不知何时就忘记了,为什么要被贴上这样无辜的诽谤标签。
责骂声不绝于耳,母亲甚至越说越激动,伸手拧住了我的胳膊,扎心一般的疼痛从手臂传来,想必今晚一过第二天又要变成一大块淤青了吧。
我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并不是因为疼痛而落泪,我本来就是个坚强的孩子的,但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委屈呢,因为委屈而流下了泪水。
母亲的声音变得十分遥远,母亲的身影也变得十分渺小,只要我在这样的状态下,看着别人可怖的样子就会出现幻影,这是在很久之前就有的幻觉了,但我没有和医生说,不然他们会觉得我还是不正常的。
激动的母亲忘记了灶台上还在烧着土豆牛肉,糊的味道传来时她的声音才停止,我擦去泪水,听着母亲边小跑到厨房边责怪着我。
那又是我的问题,又是因为我做错了事而导致的问题。
这种时候就更加坚定了从现实逃离的决心,更加倾心的投入到写自己所冥想出来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