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血幡?”

支天炎忱微微皱眉,搜罗一番头脑依然是没收获。

少国主体格天残,除却四位老是功课平日里更多是在给盲目的莲华公主念书听,也包括江湖市井间脍炙人口的杜撰案本,虽谈不上渊博但也不至于孤陋寡闻。

但这令旁人谈之色变的邪物他却不曾听过,哪怕是在十三重楼。

行宽和尚也扭着屁股靠近那几个灭门惨案中幸存的太清山弟子,问:“老哥,那是何物?”

发髻凌乱的男子惨淡一笑。

“你们可听过天渊屠魔一战?”

“当然知道,就是无数先贤英烈奋战天堑这才将当时不可一世的魔教妖人赶回蛮荒,难道说.....”

行宽瞪大了牛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籍籍无名的太清山并非无端遭受灭顶之灾。

“不错,我太清门人就在那时陨落了六位天灵境长老,七脉高手折损过半,死的死残的残,从此一蹶不振,出云剑宗和万象寺等当世名门同样损失惨重。”

发声的男弟子形容狼狈在太清山辈分却只高不低,至少有资格侍奉上师身侧,知道不少隐秘。

沦为血祭品的众弟子纷纷陷入沉默,七脉天灵境高手亦不能幸免,可见魔教之强势,交锋之惨烈。

除了风行尊者和轮空主持,参加过那场浩劫的其他长者恐怕早已仙逝,那多年来偃旗息鼓的魔教如今卷土重来难道就是为了复仇?

太清山弟子再度开口,声音沙哑,“虽然胜了,却是惨胜,八旗余孽尽数伏诛,可部分邪灵惊人的法器却难以摧毁,于是在交由各大宗门分别保管,以免危害苍生。那化血幡......就是嗜血旗旗主持有的仙品邪器。”

天渊屠魔之战前的太清山地位似乎举足轻重,足以和出云剑宗和万象寺相提并论。

可现在......

支天炎忱回眸望向太清殿废墟,那里已被大火夷为平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青衣绿瞳闪烁,沉声说道:“化血幡就是交由太清山保管的邪器?”

太清弟子眼眶通红重重点头,“师尊早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威胁是来自地下,不出意外魔教妖人正是在一一反扑那些参加过天渊屠魔的宗门,夺回八旗邪器以壮大实力,一旦的手后果不堪设想!”

“不得了不得了啊,出云,太清,万象,呃......还有谁来着?”

行宽和尚打了个寒颤,却忘了功德颂词上的记载,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天渊屠魔之战中被列为八贤的其他宗门。

青衣咬了咬嘴唇,沉吟道:“羽翼未成之前孽主绝不敢侵犯出云和万象寺,那么他们聚集于此的下一步阴谋应当是凭借虫群突袭东海沿岸的苍穹洞府。”

“对对对,还有苍穹洞府!”

“只可惜我们没法活着通知他们了.....”

联想起自身深陷死境,操心过头的众人再度面如死灰。

怎么办,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支天炎忱打了个哈欠,倒没和青衣一样想太多,他只有一个问题。

老婆真的知道这事么?

如果不知道,那这趟是铁定见不着磨人的妖女师父了。

但如果知道却装聋作哑,那怜音的动机很值得推敲咯。

不论如何小暴君的兴致都大大消退,行侠仗义是年轻人该做的事,他一柄断剑残缺天心哪管得了偌大一个九州。

“对了,小施主一表人才还未问过师出何门?”

大光头兴许是其中最乐观的一个,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出云,砚尘。”

支天炎忱淡定开口时不少人眼睛一亮,可察觉到其境界仅有第一重脉轮便沮丧叹气。

那玉须洞的女修眉清目秀较为成熟,名叫陈琴,闻言强撑着身子焦急追问道:“砚尘师弟,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万师兄,此前我们一道前往云州,但是中途遭遇大量魔教伏击,我们拼死才为他们争取了一点时间。”

“没见过。”

支天炎忱摇摇头,见小陈同学面如死灰于是安慰道:“不过他们的确抵达龙翔峰了,只是掌门派出的弟子没有和我一起。”

陈琴松了口气,目露感激,“多谢。”

万象寺远在沉伽山,碰巧路过的行宽和尚也是误打误撞遭遇虫傀,现在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先前赶往出云剑宗求援的弟子。

可惜,只有青衣和朱颜知道公子说的其实是废话......

真实情况的险恶远远出乎预料,就是一峰首座亲自出马也未必足够更何况是尹天正那几个毛孩子。

支天炎忱翻了个身子,在他人怪异的视线中懒洋洋的躺在朱颜大腿上,惬意得一塌糊涂。

眼下大部分魔教弟子都聚集于此,小师妹她们想来应该没有危险。

但接下来......可就难说了。

一阵轻缓脚步悠然靠近道场,本就紧张的众人心脏一跳,耳边回响起了阴柔嗓音。

“都在这里了?”

青衣微微错愕,来人趾高气昂相貌俊美,若非喉结凸起当真难辨雌雄。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那种目光,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就像是在市集挑选新鲜大白菜。

身后的黑袍人神情畏惧,迟疑道:“梁公子,堂主有吩咐不得擅动血祭品,这.....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从什么时候起我合欢堂做事还要请示嗜血堂了?”

青年眯着眼睛回头,黑袍人冷汗涔涔,立刻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一众萎靡弟子脸色剧变,光是听到合欢堂之名就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灵力平平,口气却不小,目光游离间已看中了一道可口美餐,径直走向墙角眼神惊恐的陈琴,上下打量了一遍那具发育成熟的饱满娇躯。

合欢堂在双修造诣上远不如密宗欢喜禅和南宫家族的极乐之宴闻名,可怕之处在于强纳他人脉轮精华,落在他们手里就算侥幸生还一身修为也废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勤奋苦修得来的成果落入他人囊中,那可比死亡更痛苦。

合欢堂则取肉壶一看根骨,二挑修为,最后才轮到姿色。

这小娘子根骨中上,第三重玄恕初境恰与青年契合,形体鲜嫩可口正是诱人采摘的季节,对他来说已属上佳,尤其滋补,当即垂涎三尺。

“滚开!你.....你别过来,唔!”

青年邪笑阵阵,掐着陈琴的脖子提在空中,尽情欣赏着她奋力挣扎的模样和痛苦绝望的表情。

“省点力气留着呆会再叫吧,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欲罢不能。”

“休得无礼!今日有小僧在此你别想......”

大和尚暴喝一声,可惜气势还没吼出来就被一脚堵住了嘴。

青年拍了拍靴子,正想要找一处无人荒野细细品味时,身形突然一顿,不知道哪来一具横尸绊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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