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意识到一切都只是梦的时候，心中某种本来已经压抑下去的情绪骤然升起来。黑色气息浮出表面，却又快速消散掉。叶歌吐了口气，默然地撑着脑袋，把自己的情绪一点点平复下去。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也不需要那样去度过每一天。
也就是他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太多，不然趴在桌上睡这么一晚上手肯定麻了。现在叶歌除了觉得身体稍稍有些僵硬以外就没有太多的感觉了，甚至于连起身活动一下都不需要。他只是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
昨天没看完的书依旧摆在手边。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看到了哪里，又看了哪些内容。不过这不重要了，叶歌本来就不怎么看书，大不了再看一次就好了。虽说白娅多半不会问他看了还是没看，也不会再把书要回去，但至少他想把书看完。
他仅有的印象中，这本书似乎是讲述了一个喜剧故事。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类似于乌托邦的世界，主人公便是住在乌托邦里，享受着属于他的美好人生。至于之后怎么发展的叶歌就不清楚了，他还没看到那里。不过想来，大概也就是喜剧变成了悲剧吧。
想了想，叶歌把书收回到背包里，洗漱好便离开了房间。列车应该这几天就会到目的地，他不太想继续待在车厢里一个人看书了。果然，一个人的空间和两个人的空间还是不一样的。哪怕苏楠在旁边盯着，叶歌也还是觉得待在白娅那边比较好。
“……你怎么又过来了。”苏楠看着着门外的叶歌，有些不开心。她昨天没见叶歌来，还以为叶歌想开了。和白娅不一样，叶歌不过来她可轻松多了，甚至不开心的时候还可以抱着白娅蹭来蹭去。这可是叶歌都没有的待遇。
叶歌在的时候她就不能这么做了。一个是形象问题，叶歌看着她总不至于这么没节操，偶像包袱还是要的。另一个就是，叶歌在的时候白娅就不让她这样做了。因此在苏楠看来，她没把叶歌赶下车都算脾气好的了。毕竟叶歌才是那个第三者，明明是她先来的，宠白娅也是她先，凭什么要让着叶歌。
让开，老娘今天就要手撕了这来路不明的小白脸啊啊啊啊啊！
以上，大概就是苏楠心里的小剧场。反正现在白娅睡着了，她还特意确认过，白娅应该是通宵之后才睡下的。这种情况下的白娅可以说是打雷都醒不过来了，她今天就要宣誓主权。之后帮白娅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嘛……先爽了再说。
于是，想通了前后关系的苏楠看着叶歌的眼神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还没等叶歌解释，冷笑两声，反手就把门给关了。
叶歌愣愣地看着苏楠变脸似的把自己关在了外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和之前默默放弃不一样的是，这次叶歌很干脆地又敲了门。
没敲几下，苏楠就顶不住了，黑着脸打开门，压低声音道：“别敲了，白娅还在睡觉。”
“我可以进去吗。”叶歌“心平气和”地笑了笑，问道。换作别人，这里他就直接上手进行威吓了。可惜对面是苏楠，叶歌就算现在有些上头也知道不能这么做。
“我都说了白娅在睡觉，你进来也没用。”苏楠堵在门口，双手抱胸，完全不打算让叶歌进去。她还真不信叶歌敢对她做什么，更何况她也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虽说组织不会特别去培养她的战斗力，但最简单的防身和因子应用还是会教的。
叶歌不认真起来，恐怕三两下也很难拿下苏楠。怎么说人家也有着危险类垫底的战斗力来着，比一般的适格者还要能打。白娅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随便弄出点动静来她都醒了。两人的交锋便如最初那般，只能回到口头上来。
十个叶歌绑一起都说不过苏楠，人家可是专业的。要知道，苏楠并非简简单单的偶像，而是组织明面上的代言人。她作出的宣传很大部分都代表着组织的意志。别的技能都可以差一些，唯独口才和应变能力是不可能差的。这可是真真正正靠着自己能力走遍了帝国的人，没点本事在部队的地盘上可是混不下去的。
苏楠便干脆关了门，靠在门上和叶歌聊了起来。聊了没几句，叶歌就接不下去了。这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力。
“哼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苏楠相当嚣张，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容。白娅不在，她总算可以收拾叶歌了，一套下去简直是神清气爽。
“我说不过你。”叶歌很干脆地承认了，“但我不会离开的。”
“你这是要耍赖咯？”苏楠早有预料，靠在门上一脸无所谓地道：“刚好，今天我没工作。看谁耗得过谁。”
叶歌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怎么样？”苏楠没有理解。
“白娅是通宵了？”叶歌没有说下去，反而是换了个话题。这个他是知道的，白娅偶尔会通宵工作，然后第二天吃完早餐就去睡觉，一觉睡到晚饭饭点才爬起来。这种作息让叶歌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小灰会被放生到外面去了。白天敢在家里窜真的会被打死的。
苏楠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要是叶歌不知道这种事情她反而会觉得奇怪。
“那你也没必要堵着我了吧。我只是坐在那里，又不会做什么。”叶歌有些不解地道。
“……”苏楠默默看着叶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手也放了下来。一直看得叶歌心里有些发毛了，她才移开了视线，问：“你觉得我把你堵在外面，就是担心你会做什么？”
不可能啊……毕竟是那个白娅，她怎么可能会担心这种事情。她之所以不肯放叶歌过去，只是因为私心罢了。这点连白娅都明白，所以才会袖手旁观。因为叶歌才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我知道了。”叶歌并不蠢，苏楠点出来之后他就明白了。
“那，能请你回去吗？”苏楠说穿了之后也不和叶歌客气了，略显冷漠地道。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