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遇到这样不靠谱的大人,最后倒霉的还是初华。

不再继续想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初华会变成什么样子。

反正这样的未来已经没有了 ,那么也没有去想的意义。

在外面坐了一会,把书包里妃奈借给我看的那本书拿出来看。

由于外面有着黄色的牛皮纸包住,一点看不出来书的内容是什么。

我带着好奇的心思看了起来。

妃奈借我的这本书,是讲的关于【精神世界】的知识。

我仔细想了想,这种类型的书,的确没有在国家的藏书部门有看到过。

而里面的内容也讲得怪有趣,把遇到的实际事情,淡化人名地写了出来。

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传记。

而翻到第二个故事章节的时候,用红色的笔墨写出来的大大的字,却让我表情僵住了。

【永远不要在精神世界里,答应对方要求。】

我睁大了眼睛,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

那字眼透露出的消息,让我有些心颤。

我想起妃奈在精神世界的,那个【满足】的奇怪笑容。

还有之前看望她,用这本书引诱我的那天,问得莫名其妙的话。

一瞬间立马回忆起跟妃奈的那天谈话。

【你还记得梦中的事情吗?】

【梦?】

【嗯,梦。】

【呐,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你不应该把自己妄想的梦境,当成了真。】

【呵呵.....梦境.....】

!!!!!!!!!!!

居然敢算计我!!!!!!

妃奈那家伙!!!!!!

为了故意让我知道,才以借我看这本书的条件,让我抱她。

占便宜占到了现实里,而且还是我自己傻乎乎答应的。

所以说!

我讨厌小孩子的原因中!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孩子鬼点子超级多!!!!!

我深吸一口气,合上了这本书。

以接下来需要干的事情的重要程度,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个而出差错。

因为这个而导致情绪奇怪的话,之后的事情如何去做?

才过了半个小时,初华母亲那边似乎就稳定了下来。

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我便跟着初华父亲进了病房。

输点滴的初华母亲,闭着眼睛在睡觉。

即使睡着觉,眉头依旧是皱起来的,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初华父亲走到床边,伸手轻轻的把初华母亲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

从细小的动作,就能感受到初华父亲十分爱初华母亲。

但正因为这难得的爱情,在破灭的那一瞬间,最惨的却是毫无准备的初华。

孩子是两个人的爱的结晶,只要有一方不喜欢这个结晶。

另一方必然会下意识的减轻爱的程度。

这是必然的。

结晶不可能比得过彼此的对方,孩子有孩子的生活,最后能陪伴自己永远的——只有自己的另一半。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对于深爱着初华母亲,这个男人更是如此。

如果初华母亲就这样死去,不管如何。

初华的父亲是无法继续爱着初华,因为一看到初华,就会想到自己死去的妻子。

这种窒息的痛苦,没有人能承受。

按照初华父亲的性格,除了逃避尽量减少跟初华接触外,是绝对不可能给初华一个健康的童年。

连自己都身处于妻子死亡的阴影里,更何谈解开女儿的阴影呢?

如果自己不介入,那么等待初华......

那就是母亲死亡前留下的诅咒。

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幸福】的诅咒。

即使很幸运的长大成人,即使带着求生欲去寻找爱着自己的人。

即使得到了,也一定会走向毁灭死亡。

因为对母亲的爱,初华绝对不会允许单独自己得到幸福。

所以我才会对初华母亲那样讲。

反正你死了,初华也会死。

那么死在你前面,不是更好吗?

正因为知道我讲的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初华母亲那么的害怕。

那血淋淋的真实,让她喘不过来气。

而初华母亲死亡之后,我也没有自信带初华走出阴影。

我本身也有着不允许自己幸福的自虐,再加上不想要对他人的人生负责。

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与能耐,可以帮初华走出死局。

所以,我那个时候讲得也是我真情实意的话。

既然把她带到了这个世上,没有好好的养育她。

连死之前,也给她留下了诅咒的话。

那么,还是把她带走吧。

既然你忍心这样对她,不如再狠心一点,把她带走。

初华母亲从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在身边重要人的内心世界里,种下了多少次会导致悲剧的种子。

而我的行为,让她即使不明白,也下意识的恐惧了。

就像我之前想的一样。

【哼~什么啊,还是会心疼的啊。】

那么既然会心疼,就算会让你痛不欲生。

我也会让你承受你应该承受的事情,以及需要进行的弥补。

初华母亲很可怜没错,但是初华比她更可怜。

不可能对她有怜惜,我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黯淡的初华母亲。

眼神越来越坚定。

对自己接下来会干的事情,也更加毫不犹豫。

既然没有人当恶人,那么这个恶人我来当就可以了。

既然身边的人都那么宠爱你,那么就让我来对你苛刻严厉。

对重病的人做过分的事情,我不是没做过。

对妃奈这种小孩子,都能做出过分的事情。

对待身为大人的初华母亲,我就更不可能会心软。

坐到床边的板凳上闭上眼睛,等待着清水老师的到来。

只有清水老师带着【精灵使】过来,才能确保接下来事情的万无一失。

现在就让初华母亲好好的享受,目前这来之不易的安逸吧。

过一会,需要她承受的可是十分痛苦的事情。

揭人伤疤无疑会让人很痛,但再痛也需要把腐烂掉的肉切除掉。

[嗡.....]

打开手机,看到清水老师发送【已达到】的消息。

我露出微笑,从床边的板凳上跳下来。

那么,现在是轮到我【正式上场】了。

——————

让只是跟初华母亲一般关系的【精灵使】同学,在外面等着。

[接下来我需要你离开病房,在外面的门口等着。]

我对着还留在这里的初华父亲,这样讲道。

而清水老师身边唯一留下的女性,听我这样目无尊长的狂妄口气,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但这种程度都会皱眉的话,接下来可有她气炸的时候。

[如果想让你妻子活下来的话,麻烦不要留在这里添乱。]

[就是因为你做不到,我才帮你做的。

那么我希望你接下来,不会对我指手画脚。]

[连这种程度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吗?]

我扬起脸,挑衅地问道。

而初华父亲好似明白了点什么,握紧了点拳头,沉默地点头离开了房间。

单独留下了清水老师和她身边的女性,我保持着这样称得上张狂的样子,对眼前这位很不满我的短发女性说道。

[我请清水老师联系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你使用【精灵使】的力量,保全眼前这位想要死的——你友人的性命。]

[如果你之后对我有什么不满。

我很欢迎你找我的麻烦,但现在我没有空跟你解释什么。

只希望你能保持沉默,看完接下来的这场戏。]

说完没管眼前女性的想法,我来到床边行动粗鲁地拍醒初华母亲。

[!!!!!!]

看到这里就忍不住的短发女性,立马想要冲过来。

但清水老师十分敏捷的抓住了对方。

[清水!你干什么!]

[小悠说了,让你安静地看下去。]

[哈?!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你要陪着小屁孩玩过家家游戏随你的便,但我可不陪着你们玩!!!]

短发女性十分激动地,想要甩开清水老师的手,但她们这边剧烈的争吵也算帮了我。

[........?]

有些迷糊,初华母亲睁开了眼睛。

[...小....南...?]

看到短发女性,初华母亲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睁大了眼睛。

[小葵!你为什么这么傻!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被初华母亲称为小南的短发女性,激动的来到床边,抱住初华母亲掉眼泪。

但我来到这边,可不是为了看她们感动的重逢的。

[想要叙旧的话,请以后再叙旧。]

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温暖的重逢气氛。

[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到底想怎样?!]

短发女性指着我鼻子骂道。

而初华母亲还没从震惊的重逢,回过神来。

光懵懂地看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喂——千叶 葵。]

像长到清水老师这样年纪的人,很少被人用全名称呼过。

而我用全名称呼,成功的让初华母亲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

[你有对,因为你而失去重要的人进行弥补吗?]

我带着讽刺的笑容,这样问道。

[!!!!!!]

一瞬间脸色煞白的初华母亲,苍白的嘴唇都开始发抖了。

明明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我继续说道。

[没有吧?肯定没有。

如果有的话,你怎么会想要死呢?]

我摇摇头背对着她们。

走到了离床位稍微有些远的空荡地方,猛地转过身,开始了我的表演。

[如果有的话。

你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出——要是她死了就好了。

——要是她不出生就好了。

这样十分过分的话呢?]

讽刺的笑容,看不起人的眼神。

我张开手臂,用着很大的声音继续讲道。

[这种——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给!只有八岁的女儿身上的话呢?!!!

因为怪【精灵】毫无意义,就怪自己年幼的女儿。

这么卑鄙的葵女士,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大!人!]

跟初华感情过剩不同,我十分的冷静。

[唉—————————]

故意把叹息声拖的很长,我继续着表演。

[而觉得可以以死谢罪的葵女士,也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自私!最自以为是的大人!]

仿佛眼前的人是无药可救的人渣,我发出嗤笑。

[居然觉得死了,就可以弥补自己的罪.....]

我露出厌烦的表情,随后猛地瞪过去。

[哈?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你死了——那个因为你失去重要的家人的人,会得到什么吗?!!!

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死了一了百了,多轻松简单的事情。

而带着他人的仇恨活下去,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我说——葵女士你!很卑鄙!]

我伸出手指着初华母亲,继续严厉地说道。

[你想要以死谢罪的时候,有问过人家吗?

你打算死的时候,有让人家过来看你是如何死的吗?]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恢复冷漠的神色,我对着初华母亲嗤笑了一声。

[而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自欺欺人,打算自己静悄悄死掉的你。

到底是在向谁————赎罪?]

[这场戏,你打算演给谁看?]

[呐——麻烦葵女士告诉我一下,你打算演给谁看呢?]

我向前走了几步,明明还有很长的距离。

初华母亲却用手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移了一些。

[这场——除了可笑,就是滑稽的死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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