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躺下我也丝毫没有困意,倒是隔着枭的摩伊拉一副安宁的样子。

睡不着啊,完全睡不着。

光是回忆一下魔芋说的话就不寒而栗了。

要是这次极光发动的穿越废墟地区,只是为了寻找「救赎会」就好了,万一见到什么世界的真相,以后可不知道怎么生存下去了。

帐篷的顶看起来很低,但伸出手又触碰不到顶端,外面篝火的火势已经逐渐变小,手的影子映照在帐篷上。

好像兜兜转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作为废墟地区,果然是无比的荒芜,就算是在现实的家中的深夜,也能够在夏日听见蝉鸣,或是猫叫声,这里除了风的呼啸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比想象中还要冷清,偶尔有守夜的人从帐篷外走过,鞋底与沙砾摩擦的声音也算是给寂静的深夜增添了几分色彩。

用手做出小鸟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影子戏法,也是够无聊的了,身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我差点以为是枭被我的小动作吵醒了,不过歪头看了一眼之后,她依旧闭着双眸,安稳的睡着。

清冷的面颊就算是睡着中也是带着忧郁的表情,枭啊……脑中又想起了那天所窥探到的事情。

哭泣的少女,冷漠的大人,还有失去色彩的世界,只是稍微想想,心脏就像被针扎到医一样的刺痛。

那不是她的错!很想这么大声喊出来,但那已经成为了不变的事实,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曾经被医生说过我的“共情”能力过于强了,所以拥有过的梦想也被制止了,这么一想好像是真的。

被伤害到的人明明不是我,可看到画面的时候我却也感到了窒息一般的绝望,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无法去拯救,也无法去替她背负一切,只能自以为是的在一旁看着。

然后是趴在床边的她,窗帘被微风吹起,白色的房间,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药片,打翻的水杯,透明的水,像一幅画,美丽到不真实。

再之后就是在病床上嚎啕大哭的她,至今我都在质疑自己,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拽回来是否是正确的。

我在迷茫什么呢,要不是现在从帐篷中出去会影响到其他三人,我真想出去看一眼辽阔的星空,或许那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个世界的星空是与现实浑浊天空不一样的,这里能看得见星星,月亮,哪怕很冷冽,这里也是真实的,我是这么想的。

睡不着的好像真的只有我一个?悄悄坐起身,魔芋背对着我,不知在有没有睡着,但从呼吸来判断是睡着了的,那么现在几点了呢,我是无从得知的,只有星云带了个复古式的怀表。

也许是凌晨,也许是深夜,我是个没什么时间概念的人,经常一觉醒来就到天黑了,不知是九点多的夜晚还是三点多的夜晚。

枭倒是睡的很熟,摩伊拉也是,我小心翼翼的移动到拉链前方,然后一点点的把拉链拉了下去,尽管我已经控制了力道,但拉链还是会发出声音。

之前所想的怕吵醒别人而不出去的事情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如果再在帐篷里待下去,我准要无聊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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