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后产生的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以及喉咙深处的极度干渴。
强行使用蒂欧涅的知识，所付出的代价还是有些太过惨重了……
莫德雷德打开真实之眼，检查了自己的属性面板，看到了自己原本就低于常人的感知属性，已经跌到了要命的7点。
虽然说低感知属性在面对深渊种时，会降低受到的压力损伤幅度。但作为一名剑士与冒险团领袖，感知属性的缺失会让自己对危险的直感变得迟钝。
更重要的是，感知属性与神术类知识密切相关，缺乏感知属性意味着自己与圣堂骑士方面的发展道路彻底绝缘，自己今后架构的知识体系里，恐怕注定是要放弃各类圣光和奇迹类的技能了。
——
你已初步习得军团领主蒂欧涅向你传授的知识：裂隙斩
当前知识强度：零（未投入灵魂强度点数强化，这项知识的强度不可超过当前知识熟练度）
当前熟练度：零（你可以通过反复练习这项知识，使熟练度提升）
当前角色属性与剑术掌握度未达到使用最低要求，强行使用这一知识将受到反噬惩罚。
你的感知属性降低两点，这项属性惩罚将持续至你的属性与剑术掌握度达到最低使用要求之前。
重复滥用这项知识，将导致属性惩罚累加——当感知属性降至零以下，你将直接死亡。
——本讯息源自真实之眼
……
强力的知识必然意味着沉重的代价，莫德雷德为之肉疼了许久。当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的五感似乎已经没有先前那样敏锐了。当感知属性低到一定程度以后，自己恐怕会变成类似植物人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拼命时刻，万万不能继续使用这项危险的知识了。
（不过蒂欧涅的知识确实是让人着迷的力量。当她接管了我的身体，拔刀发出那一记斩击之时，我一度产生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当莫德雷德先前体验舞刃导师传授的知识时，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错觉——那像是他本身处在某个更高层次的时空维度，无论时间，距离，物质阻隔，没有什么样的阻碍能妨碍他以任意的方式发起斩击。
就像是随意用涂抹纸上的图画，在他心念所至之处，没有什么是攻击无法触及到的——他可以随意地涂抹周遭的现实，任意撕裂破坏身边的事物，斩击百次，千次，复制并平移手中的剑刃，覆盖感知范围内的一切打击目标。
等到裂隙斩知识的持续时间一过，在他感知中的世界恢复正常维度视角之后，那些被反复摧残破坏过的敌人便像是雪片与灰烬那样纷纷飘散——毫无疑问，这样的攻击足够清洁而高效。
“让残骸如花瓣般凋零飘落。”
——舞刃蒂欧涅，灰蔷薇骑士团军团领主，于裂隙斩知识下的留言。
“虽然可怕，但以我目前的状态，无法再施展哪怕任何一次了……这种沉重的代价我已经付不起第二次了。”
莫德雷德苦笑着关掉了真实之眼的属性提示——虽然惩罚是严厉的，但不代表没有回报，在莫德雷德掌握的战斗技能里，骑兵剑术的掌控度提升到了25。
而在这项剑术技能之后，首次添加了新的技能项目：
战斗技能：灰蔷薇骑士团突袭剑术
技能掌控度：10
技能描述：智慧生命与乙太掠食者的无尽战争催生了这项在战火中诞生的知识，为了察觉并攻击那些来自现实之外的恶意实体，灰蔷薇骑士们开发并掌握了这项特殊的剑术能力。
技能效果：当前技能掌控度过低，权限尚未开放。
莫德雷德说不太清楚，当自己尝试着使用这项剑术时有着什么样得感受——那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自己再度回到了那个使用裂隙斩知识时的高维度视角——但当他想要切实捕捉那种感受的时候，奇异的隔阂感将他无情地弹回现实宇宙。
没办法，无论是基础属性还是基础剑术掌控度都太烂了……
好歹也算是有失有得吧，莫德雷德安慰着自己。
他的思绪从真实之眼中回到了现实：窗外的白月光淡然如水，依稀照亮了房间内的事物。
枕边传来一声模糊的梦呓声，柔软的面颊靠向了自己胸前，温暖的胳臂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柔软的栗色头发里飘来了淡淡地香味，逗弄着莫德雷德的嗅觉神经。少年皱了皱眉，想要揉一揉自己的鼻子，克制一下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糟……
刚开始，少年原以为房间里只有梅希亚与自己两人，当自己的另一边身侧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响时，他终于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或许是因为感到有些寒冷的缘故，原本躲在角落中的沙耶缩进了被子里，在近乎睡眠的冥想状态中，她靠了过来，手脚并用地交缠着莫德雷德的另一只胳膊。
……
一只胳膊搂着梅希亚的肩部，一只胳膊被白衣女孩抱在怀里不放，这是两难的处境……
“唔嗯……”
怀中的女孩换了个姿势，脑袋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头发离鼻子远了一点，终于不会打喷嚏吵醒她们两个了。
然而梅希亚接下来又在无意识中翻了个身，小腿搭上了莫德雷德的侧腰——在意识到女孩此刻摆着什么样得姿势之后，少年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占有欲还真是强啊，亲爱的小梅，这么瑟琴的姿势让我有些受不了了啦……
怀揣着兴奋与罪恶感交织的奇妙心情，莫德雷德悄悄地将搭在女孩肩上的胳臂缓缓抽回，搭在了女孩的腋窝附近。
只是轻轻碰一碰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要是把她吵醒了大不了给她亲亲一下，赔个不是就好。
顺着柔软的侧胸，侧腰，手指一路下滑到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果冻般柔滑可人的触感煽动着少年心中业已被点燃的**小火苗——不过莫德雷德的勇气也就仅限于此了。如果自己的捉弄把女孩弄醒了，到时候没法向沙耶解释自己正在对梅希亚姐姐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啧，居然会是这种样式……先前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
当莫德雷德的手指滑到女孩侧腰曲线的凹陷处时，意外地碰到了睡裙之下一处打结的绳子。当想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之后，兴奋地邪念涌入占据了他头脑中的每个角落。
隔着柔软的布料，莫德雷德用细微的动作解开了那条绳子，轻手轻脚地，以飞快地速度从女孩的裙下扯了出来，装入自己的衣袋之中。
还保留着她的体温和香气，和之前那条发带放在一起呢……不知道等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会在多久以后发现这个事实——至于自己的话，在回到旅馆之前，还是继续装昏迷比较合适吧。
在完成了自己邪恶的工作之后，原本被女孩暧昧动作激起的生理反应也得到了合理的释放——莫德雷德闭上了眼睛，竭力不将注意力放在女孩柔软而顺从的纯洁身体，再度进入了修复精神损伤的睡眠之中。
————————
“记得两天后来大墓地啊，随便找人打听一下王家宫廷的位置就能找到，到时候我会在场见证你家小莫的宣誓仪式。
我给他准备了几套还算凑合的衣服，把他打扮的帅气一点——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蛮值得纪念的，给自己，给别人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我会的，公主殿下——其实也是对您表示效忠，不是么？”
“知道这点就好，不过这种话就不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我们到时候再见——梅希亚阁下，你是有点肚子着凉吗？感觉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们这就告辞了。”
莉迪亚打量着一路走来脸色绯红，不停地来回摩擦着双腿的光辉教团女骑士，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梅希亚回避着莉迪亚询问的目光，竭力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注视着山路尽头的黑马车缓步走向他们来时下车的地方。
莉迪亚的身后随侍着迪尔德莉与雷恩学士，在他们身后稍远一点的地方，那位法术师女仆玛丽安小姐使用着死灵们操纵躯体的法术，遥控着仍在昏睡中的莫德雷德。而雪绒花女士则牵着沙耶的小手，在后方闲庭信步地缓缓走着。
“再会，朋友们。”
“再会，莉迪亚公主殿下。”
当所有访客都坐上黑色的马车以后，莉迪亚向着他们远离的方向挥手致意。当马车远去以后，莉迪亚重新带回了斗篷的风帽，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城堡的方向。
“您终究还是回到您不喜欢的地方了呢，亲爱的公主殿下。”
跟随在莉迪亚背后的三人中，那位女仆法术师轻轻笑出了声，“您真的觉得他们可以帮到您吗？他们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您指的是那个女骑士，还是那个土气的穷佣兵？”
“也许兼而有之吧，我说过，我愿意在这对情侣身上做一笔长期投资——不用那么为我担心，玛丽安小姐。这一次我不仅要和他们玩那些我原本玩不起的游戏，而且还要玩的赢，对此拭目以待吧。”
莉迪亚面无表情地回答玛丽安小姐的问题，随即向着手持提灯的雷恩学士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好好处理一下那个可怜女孩的头颅与灵魂。再派一些人手，去下水道里看看她妹妹的尸骸中还能不能找到完整的魂核——我们已经在那些古老的遗迹里找到过足够多的记录和信息了。我们接下来的尝试将会是前无古人的——准备好迎接挑战了么？雷恩学士？”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
在提灯之中，绿色的火焰跳动着，照亮了青年微笑着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