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那位情报委员会的委员长阁下能想出‘梅毒攻击’这种招数就已经够阴险了。没想到这世界上没有最阴险，只有更阴险。”

坐在自家客厅里，现任主席瓦西里·伏龙芝先生无不讽刺地说道。

“您别这样说……在现在这样的时刻，我们需要团结。”前来拜访主席先生的两位教授说道。

这两位分别是安全委员会的死灵法术顾问和心理系术式顾问。他们刚刚从情报委员会的魔法师监狱里出来，便带着审问报告，和几位特工一起到瓦西里的住处来汇报情况了。

“我知道……好吧，所以说，你们已经确定这个会自爆的家伙是诺森伯利亚公爵派来的？”

“是的……但是有一个令我们很疑惑的状况，必须向您汇报。”情报委员会的高级特工说道，“根据我们之前的情报，现任诺森伯利亚公爵是个略微有些智力障碍的人。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但没有兄弟。他的父亲在一年前突然暴毙，他也就顺势继位——但此前他的父亲曾经考虑过修改继承法，将公爵之位传给他的姐姐。这件事情非常蹊跷，而且自从这位现任公爵继位之后，他就完全没有智力障碍的表现……虽然还是有点愚蠢，但有时也会显得相当精明；另一些时候则像疯子一样说些奇怪的话、让人不知所云……”

瓦西里听着这番话，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奇怪的话？”

“是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们的干员还没有回报。关于这个公爵的情报也大多是在最近两个月内收集的。”

瓦西里看着纸上记载的内容。上面都是刺客的供词，包括他当时是如何面见公爵、如何从公爵口中学习了自爆式攻击、如何在公爵的鼓励下跑到古特兰来实行这一次“保卫信仰的正义爆炸”。

“这个公爵……有概述性的资料吗？我想看看他最近几个月干了什么大事。”

“有……请您看着一份材料。”

瓦西里皱着眉头把那份资料拿了过来。上面记载着诺森伯利亚公爵领最近的大事——

公爵企图招募流民、建设一个玻璃工坊和一个水泥工坊，失败；根本没有人会吹制玻璃，而整个大陆上熟练的玻璃技工基本上都在威尼西亚、古特兰贸易都市或者精灵王国。

公爵很快花光了父辈的积蓄，于是对臣民们课以重税，这次是想要建一个钢铁厂。然而炼金机械爆炸，厂子很快也没了。公爵怀疑是布列塔尼亚东南方的商会干的“好事”，写了十几封又臭又长的公开信。

公爵为了女人，和一个流浪剑客决斗，差点被砍死，恼羞成怒后以一个“刺杀公爵”的罪名把剑客抓捕处斩。

公爵宅邸里的仆人们悄悄传播出一个流言，说公爵把他的亲姐姐和亲妹妹都纳为情人，每天晚上都睡在一间房里。这种流言甚至惊动了本地的大主教——毕竟直系近亲私通乃是赤焰大神明令禁止的“大奸大恶、有违人伦”之事。

不过按照公爵领内的流言所说，每一次公爵房间里传来震动地板的声响都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有时候不到三分钟。

另一个流言则是关于公爵那个年仅十三岁的妹妹——据说这个女孩儿曾经试图逃出家族宅邸，但又被公爵手下的私兵们捉了回去。

另外，公爵还到处派人搜寻亚人种的女孩儿，要符合几个特征：兽耳，皮肤白皙，最好有一头银发。脸上、屁股上、腿上不能有伤痕，腿要尽可能地又长又细。当然，最关键的是，必须得是处。

几个月时间里，公爵买了数十个这样的混血兽人奴隶。但即使是这样，公爵还不满足，又和自己的家庭女教师、家族内的女骑士以及教会里的一个小修女勾搭上了——这个修女后来被开除出了教会，公爵也向教会捐了一笔钱想要息事宁人。

当然，公爵心里想要什么，即使没有说出口，公爵的管家们也会尽力地帮他去做——无论是家庭女教师还是女骑士，都是这帮高级佣人们事先给了一大笔钱聘请来的。

管家会要求她们尽力伪装出或是高傲、或是清纯的模样，然后“经历一番交流”之后叹服于公爵搞工业建设的“伟大理想”和英雄般的帅气姿态，自己“投送怀抱”。

这个投送怀抱的过程，全程都会由管家们看在眼里，根据演技来支付后续的“尾款”。

并且管家们还雇了一批御用写手，成天吹捧公爵的这种香艳情怀，说是“公爵为了尽可能多地把他那优秀的‘种子’散播开来而鞠躬尽瘁”。

……

……

瓦西里主席顺着这个材料往下看，越看越心惊。

看着这个人的作为，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当年导师对几位弟子所说的话，想起了导师所说的“最危险、且最恶劣的一群人经常表现出来的行为”。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可能是三十一号特殊决议的“适用对象”，但光是这样的话，证据貌似还并不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