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无聊的轮回，每一次都不同的人生，留给他的东西实际上不多。

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淡然，现在的无聊，现在的显得云淡风轻。

也让他无比的适应无聊这样的情况。

所以可以在其他看似和自己同龄的学生都在苦恼于这节课怎么还没有完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本。

被夏晨所看到的字符就像是活了一样，往夏晨的脑袋里头钻，只需要简单的略过一遍，夏晨就能很简单，也很通透的将书本上的信息全部的尽收眼底。

从语文书看到历史看到政治，然后是物理、化学、数学、生物、英语。

这些教材全部看完。

夏晨只用了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

然后夏晨甚至都不需要用上一点消化的时间，就可以在台上的老师还在讲课的时候，完美的跟上对方的进度。

嘴唇轻轻嗡动，对上老师的每一个问题紧随其后的答案。

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哪一世身份在作祟。

似乎那个老道有说过，九转轮回，就是将每一世的灵魂融入自身，变成自己的工具。

还好，没有变成数种意识，不然自己可能会成为什么精神分裂的疯子。

不过当夏晨看到历史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就听到身边传来幽幽的声线。

“现在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历史。就像是所谓的烽火戏诸侯，搏美人一笑，不过是为了更残忍的阴谋。”

这不是神经病么？

夏晨怀疑的打量了佟姒一眼。

心想就算自己经过了这么多次轮回转世也得离神经病远一点。

而数次夏晨无动于衷的表现，终于让佟姒产生了怀疑，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对方并不是自己感觉到的那个人？

但是……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出错啊……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偏差？

而夏晨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心虚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烦躁和疑惑，自己好像成了什么人类迷惑大赏的素材，在对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举动。

这些表现都让佟姒产生了十足的疑虑和踌躇。

直到放学。

夏晨干净利落的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座位。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好像对教室里的什么人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似的。

但是很快，夏晨发现，即使自己的脚步不慢，却还是有一个人追上了自己的脚步。

到了热闹嘈杂的校门口，夏晨微微回头却发现是脸微微有些红润的曹青衣。

“……你跟着我干嘛？”

夏晨略显疑惑的问道。

曹青衣愣了愣，微微涨红脸。

“才没有呢！这、这是你手机吧，你落在椅子上了！”

当女孩子摊开手掌，里头躺着一部跟老人机似的手机之时，夏晨微微恍然，的确是自己的手机，不过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有落东西的习惯了？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夏晨还是接过了手机。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喊住我？”

“我……我喊了你没听见！”

曹青衣当然没有喊，不然夏晨没有听不见的可能，只是曹青衣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这是顺着还手机的名义，想看看，这个少年离开学校会去哪儿，倒不是因为别的兴趣。

而是因为这个少年想来上课就来上课，想不来就不来，一周能旷课六天也是匪夷所思。

他不上课，到底是干嘛去了呢？

被发现了之后，曹青衣就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

夏晨看了一眼曹青衣，这种显而易见的借口和谎言没有去拆破，而是看到了就在前方的小吃街。

直江是一个盛产小吃和夜宵的城市，这里的夜生活比人们想象的还要繁华，不是说夜场的质量，而是能真正让人感受到快乐的生活。

那些一刻的欢愉，在夏晨看来，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而能在嘴里留下味道的，并且回味，味蕾都能为之欢呼的，那才是美好的存在。

这或许才是自己留在了直江的理由？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诶……？这是为了感谢我还了你的手机吗？”

曹青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对于周边的美食完全没有抵抗力，唯一的制约可能就是女孩子最为关心的体重和身材。

夏晨点点头。

“小文家的烤串不错的。”

曹青衣深以为然。

站在小文家烤串门店的面前，翘首以盼里头滋滋冒油烤串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对了，你这手机……等会儿能扫码吗？”

夏晨双手插在口袋里，平静的对视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头的曹青衣。

“有什么关系吗？”

“喔……难道夏晨同学是带了很多现金？”曹青衣略显疑惑的说道。

夏晨摇摇头。

“小伙子你的。”

接着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烤串，然后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

“我又不买单，带钱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