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落也不可能真的打电话给爆社,让记者过来搞些大新闻,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晚秋姨的工作场所,这么做无非就是自己逞一时爽快,然后让别人帮他擦屁股。

而且这帮人也确实没有对小竹子动用肢体暴力之类的。

很快,言晚秋听到消息后便赶了过来,那个满脸脂肪堆积的主任本来还喋喋不休地在旁边叽叽歪歪,在见到言晚秋冰冷的脸后,也不禁闭上了嘴。

“你先出去吧,我和他们谈。”言晚秋看了那位主任和旁边的几个护士。

那主任似乎是还想就门把的事就题发挥一下,好让这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态度的言医生折一下脸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姑且先离开的房间。

还没等母亲问话,言如语便先开口了:“妈,小竹子在医院都是这么被对待的吗,太过分了!”

言晚秋关上门,在发现门把手坏掉后,愣了愣,挑眉看了楚落一眼,她倚在门上,环臂抱胸:“事情只能说并不像你所看到的。”

平日里都不敢母亲的言如语,此时也气愤得很,但还是控制着语气,没有随意迁怒:“那是怎样的?”

小竹子揪了揪言如语的袖子,小声说道:“姐姐,医院里只是有几个阿姨特别凶,还有很多哥哥姐姐都是很好人的。”

言晚秋走到金属柜子旁拿起药,确认了一次后,倒了杯温水,喂小丫头吃完药后,抹了抹她嘴角的水渍。

她吩咐了一个护士带小竹子去休息后,才继续跟楚落和女儿说道:“对于遗弃儿的处理,很多医院都是交给专门的慈善机构来抚养,我们考虑到小竹子的血液病,开会投票留了她下来,上层开会时有不愿收留她的,上行下效,反应到下面自然也就有人对小竹子有意见。”

社会就是大熔炉,处处都有派系、人脉、站队之类的纠纷与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也是谁都无法避免的。

就好像刚刚这事,哪怕是赞同收养小竹子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时护着她,或者公开说禁止某部分某部分人接触小竹子。

派系纠纷终究是跟着上面领导来的,而且也不会放到明面上,她们这些底层做事的不可能完全分割成小团体,否则医院的工作早就进行不下去了。

所以一个不留神,小竹子可能就要被另一部分的人说两句,谁都无法阻止,而且也没有动手打,这偶尔发生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言如语也明白这些道理,光是高校里的学生会就各种明争暗斗,出了社会更是如此。

言晚秋这边的人也做了很多,就连才接触这事不久的楚落都能看出来。

言晚秋这种性格很难给小孩子很亲切的第一印象,但是小竹子却那么黏她,多半是平时都是让小丫头待在自己办公室那里护着她的。

“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或者去跟小竹子玩一会儿,这的善后事我来处理便是。”说完,言晚秋披着白大褂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

她虽然没有详细解释太具体的事,也没自诉苦衷之类的,但楚落和言如语都能体会到这事其中的无奈。

“事情很复杂,但也很简单,说到底还是钱呗。”楚落叹气,思考着能用什么办法帮到小丫头。

站在小丫头休息的房间门口,楚落被眼前的光影构筑出景象牵起了灵感,也想到了某种方案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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