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流言传开了，在我和阿航的压迫下整个学校和周围都没人敢触犯底线，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一开学所有的矛头便指向了我……”

“事情闹的不小，很快我被找去校长室询问，被记者采访，被女孩的家属质问，被带去少管所……不到一星期，阿航连着熬夜找到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那个女孩才终于承认凶手不是我。然后我开始收到先前质问我的、抨击我的、辱骂我的人的道歉……这之中还包括那个流产的女孩。”

“她向我道歉，她告诉我之所以否认是因为她喜欢的男生如此要求……也就是那个死去的孩子的父亲。其实我完全没怪过她的，甚至没想过事实会是这样，因为我那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女孩的安全问题，我最大的愿望是她能平安……”

“后来，在我所保护同学们眼里，那个老大洗清冤屈归来了？”

我不由得冷笑。

“可他们的目光终究是动摇了，又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当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时，本就不信任你的人会怎么想呢？他们会觉得其中另有其实，他们会觉得是我找了替罪羊。”

“更何况，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反击」。”

“除了阿航，我的兄弟们都开始变了，收保护费的行为一夜之间再次爆发，越来越多的学生聚众打架、欺凌弱小，女生们被跟踪骚扰，甚至老师们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我用尽全力地想做些什么，我想阻止欺凌却被诬告欺凌，我想阻止巷子里的猥亵却中陷阱被反咬猥亵，我和阿航甚至还被人追着砍。整个学校在半个月里完全乱成一锅粥，我想给我的班级留下最后一片安全的天地……”

不知不觉，我已经把附近的杂草拔光了。

“他们却，认为我大势已去；他们却说，我帮助他们只是为了装逼；他们却在笑着，说你也有这一天。”

“我的势力？大概从一开始就道不同不相为谋。除了阿航，混得最熟的有六个，他们加入是为了金钱和风头。可他们到最后都不知道我有他们几十倍高于保护费的钱……阿航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楚，每次我想带他们去别墅玩都会被他拦下。”

“初三下学期开学一个月，我退出了。那六个兄弟对阿航说樊歌就是个断财路的弱智，阿航和他们绝交了，带着几十个校外的朋友把学校里主要势力都给平了，因为我最后拜托他保证符琼的安全。他说你安心学习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来搞定。也是那时候我找到了花见姬这个宝藏，一整天地听她的歌。”

“哈哈，到最后我才发现阿航他已经在整个朝阳市都排的上号了。我是不适合混社会，只能当个没脑子的莽夫。他不一样，我觉得他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个当枭雄的料。我问过他为什么执着于当一个别人眼中的混子呢？我觉得他那么聪明，肯定是不像我那种傻子一样「为了保护别人伸张正义」的理由，没想到他给出的理由竟然是他总有一种预感，有个人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他必须要这样做才能保护那个人。反正我感觉他是没女朋友魔怔了。”

“后来就很简单了啦，我努力学习，还经常能偷个空去问问符琼一点问题，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相信我。虽然她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会打扮，但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她肯定很好看。哎，说了这么多，其实也过去大半年了，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嘛，只是没想到到最后那么多人只剩下了两个，哦对还有一个三姐，你以后会认识她的，她也是很好的人。不过啊，我这样糟糕的人也难怪这样……”

突然，我被温热的躯体抱住了。

鼻尖是漫着清香的发丝，挠的脸上都痒痒的。

她抱着我，柔软的胸前抵着我，白皙的双膝跪在水边的泥土上，微微陷进里面。

“现在，又多了一个不是嘛。”

她轻柔的声音吹过我的耳畔，一如那个支撑我走过黑冷深渊的歌声。

“还有呀，不准再说你是糟糕的人了，我不喜欢。”

她的发尖黏在了我的脸颊上。

有什么很烫的液体流下去了。

“……嗯。”

我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