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求求你们别打了，我给你们磕头，不要再……”

男孩一边哭，一边跪地作揖。

女孩们不为所动，依然拳打脚踢。

“真没意思！”胖嘟嘟的女孩吐了一口口水，不偏不倚吐在男孩脸上。

男孩恐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她们。

“嗨！”

其中一个女孩子勾了勾手指，一脸坏笑。另外两名女孩快步跑了过去，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男孩看到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爬起来就跑。还没跑出三米，就被出主意的女孩子扑倒。

两名女孩紧跟而上，一左一右按住男孩半个身子。

“一可你倒是快点！南瓜力气蛮大的。”

紧接着小巷子传来恶魔般地狂笑，以及男孩子的呜咽。

傍晚，残阳依然在释放最后的光辉，温暖大地。照射在一名一瘸一拐的男孩身上，似乎想要在消失之前，照亮男孩那无助落寞的心门。

陈南这天又被三大魔女欺负。回家的路上，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

前方是个垃圾堆，蚊蝇满天恶臭扑鼻。陈南只好捂住鼻子，听声音来判断是个小娃娃。

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走了几步犹豫了。这个娃娃跟他一样可怜，都是没有爸妈被丢弃的人，随时都可能死去。

陈南起了怜悯之心，循着声音来到了一个箱子前，他没有看，抱起箱子就跑。

箱子里的娃娃似乎感觉到了人，哭的声音小了许多。陈南此时的心情就跟捡了宝贝一样，回家之后锁上门。慢慢地轻轻地打开箱子。小娃娃很可爱，皮肤白净五官精巧。应该是个男孩，头发很短，看起来有两岁，双腿抱膝哭的梨花带雨。

陈南看到是个弟弟，非常惊喜。箱子里的小家伙，看到男孩那清澈的眼神，也停止了哭泣，两个人相互对望。

“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是我弟弟，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陈南伸出手想去摸摸弟弟，突然停了下来。我这么软弱，能保护他么？

当他看到那可爱呆萌的小脸，暗自下定决心，要保护弱小的弟弟。改变自己懦弱的性格，不要再被别人欺负。也许是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当他细看之下，整个人都傻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会？”

“女孩子！”

“女孩子！”

男孩的声音都在颤抖，明明从进门到上一秒，都还是男孩子。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女孩子。

“哥哥！”

小娃娃突然喊出了对亲人的呼唤，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动了。那眼神让她看不懂，模糊中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但是哥哥说她是男孩子，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要是哥哥不喜欢她，又会被残忍的扔掉，让自己一个人在纸箱子度过。

“分明是……”

陈南目光不断在弟弟脸上扫动，最终崩溃了。这分明是女孩子，跟欺负他的人一样。

要把她丢掉么，现在她还小不会做什么坏事。保不齐长大之后会对自己做什么，在学校天天被欺负早就快崩溃了家里，再有一个和死掉没什么区别。

陈南抱起这个女孩子放回到纸箱子。

女孩看了眼所在的箱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刚刚对她笑的大哥哥。委屈的泪水悄然滑落，女孩这一次没有哭出声。无声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粉嫩地膝盖，以及箱子底部。

女孩整个人躺在箱子里，使得身子低于箱子。只是轻声喊了一句，认命般地闭上了小嘴。

“哥……”

陈南捏着箱盖的手，因为这句话抖了一下。女孩在这么绝望的境况下，纯净水灵的眼睛，依然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对不起！”

陈南闭上了眼睛，快速将盒子合上。女孩那纯净期盼的眼神，让他一时下不去手。这一刻他感觉杀了人，扼杀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可是内心的恐惧，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若是箱子里的是男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留下来。

当盒子盖上的那一刻，女孩那明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终极还是要扔掉我么？我哪里不乖？为什么都不要我？

“呜呜……”

陈南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看着脏兮兮的垃圾堆，却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他想了许久，依然狠不下心来。

轻轻地打开箱子，生怕惊动了里边的活物。

小女孩蜷缩成球状，瑟瑟发抖。

陈南抱起小女孩，指着面前的垃圾堆。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来。”

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呜咽戛然而止。茫然地盯着他，肩膀仍然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