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亚空之矛向前奔跑着，地面上有许多坑坑洼洼的大坑，原本白皑皑的雪地已然变成了焦黑色的土地。
大概已经摸清目前的状况了。
这里应该是类似自己与黛莉丝见面的精神空间，不过在这里自己却一点权限都没有，就连原本的力量都无法施展出来。
而眼前的这位与我模样一致的律者可能是死之核心对我产生的印象，也有可能真的是我自身内心深处的黑暗。
不过好像稍微哪里有些不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律者西琳悠闲飘在空中坐着不存在的座椅，动动手指操控着亚空之矛来攻击着我。
原本设立的三枚亚空之矛现在只有两枚了，还有因为有一枚在我手里，看来已经被她默认为给我的武器了。
而且她好像离地没有太远，就像悬浮电车浮在地面上，这也给了我能够攻击到她的机会。
亚空之矛破风冲刺到我的面前，我用尽全身力气向一旁卧倒，虽然它飞过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看起来甚至没有什么威胁性。
但是想挡住它的话，先断裂的一定是自己的手骨，这是先前的死亡经验告诉自己的。
没错，西琳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在巴比伦塔外不断向律者进攻，不断被她杀死至意识消失，然后苏醒。
身体上的创伤总是在醒来的时候消失，但是衣服却还留有当时的血迹以及破损，白色的绷带也已经被染红。
亚空之矛击中了地面，强大的冲击力冲刷着我，不过我已经卧倒在地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地面的亚空之矛正在变化着，化为亚空之带向律者西琳飞去，可我不会给它机会，起过身将手中的亚空之矛缠上亚空之带后猛然插在地面。
这样它就回不去了。
每次攻击落空后，亚空之矛就会化成亚空之带飞回律者西琳的身旁再次化成亚空之矛，然后又是一轮进攻，反反复复。
我大口喘着气，亚空之带果然不动了，这样她就损失了一枚武器。
第二枚亚空之矛向我袭来，果然刚刚手里的亚空之矛是给我作为武器的，她并没有打算回收那枚亚空之矛攻击我。
我再次用力向一旁卧倒，亚空之矛按照预想中那样落空了，但是我却没有任何道具来锁住它了，起码要拿出与亚空之矛同等材质的武器才行。
西琳咬着下唇，不顾身上疼痛笨拙的向她奔跑着。
快！赶在那枚亚空之矛被她回收之前，哪怕没有武器！起码这次狠狠地揍她一拳。
还没有跑多远，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着身体飞了过去，随后腹部一阵剧痛，身体涌出无可言喻的无力感。
我低下头，看见腹部不断溢出鲜血，从伤口判断应该是亚空之带造成的。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被亚空之带攻击过，从而忽略了亚空之带也是攻击手段之一。
亚空之带回到律者西琳旁边，渐渐盘旋着化成亚空之矛，然后她缓慢抬起手臂，亚空之矛也随着她的动作矛头对准了我。
然后挥下手臂，亚空之矛在我瞳孔里不断放大，而我却躲不开了。
疼痛渐渐离开了我的身体，一具尸体无力的倒落在地。
……
“呃呃…”我睁开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的我又醒过来了，而映入眼帘的则是律者形态的我，然后她就会开口问道。
“还要继续吗？”
千篇一律的台词，千篇一律的回答。
“继续…”
被杀死了多少次？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被杀的经历我都能记得，慢慢积攒着经验开始新的一轮厮杀。
不过，有一次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好像失去了笑的表情的。
我摆弄着自己的脸，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脑海里那些值得开心，美好回忆中自己笑起来的表情仿佛被打上了马赛克。
好像忘记了如何欢笑，甚至回想起开心的事情内心如静水般毫无波动。
最后我意识到了，自己不能再随便死了。
捡起身边的亚空之矛，而律者西琳已经与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颇有牛仔双方对决的场面，不过其中一个没有枪而已。
放弃吗？醒来后的西琳身体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但是某处还在隐隐幻痛，被贯穿，被扯碎的感觉依旧历历在目。
放弃的话不就证明她说的都是正确的吗？她们都隐藏着心里不好的一面，将完美的一面展示给我，不正是因为那个人是我才这样做的吗？
我的确没有发现她们的另一面，不知道她们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才决定站在我身旁的，但是我想要回应她们，回应她们对我的这份心意。
那么回去的人不是我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体质太弱了，跑几步就开始大口喘气，手腕很容易脱力导致武器掉在地上，这是无法弥补的致命弱点。
并且没有有效的远程打击手段，若将亚空之矛投掷出去并不能丢中她，即使距离拉近再投掷出去也会被她轻松躲开。
不过唯一的优势可以拉回一些劣势，就是自己可以无数次犯错以及死亡，而她却不能。
但是也是有限制的，每次死亡都会流失一小部分情感，直到我成为冷血莫得感情的机器，因此我每一条生命都显得非常重要。
不过现在…我要尝试正面交锋。
我摆好起步姿势，裸露的美足猛然发力冲向她，现在的我就像游戏里勇者打到最后关卡大魔王时，因为装备和等级差距太大无数次NG重打。
第一发亚空之矛要来了！
为了节约体力以及时间，西琳不采取卧倒的方式躲避，而是用最危险的方式。
我侧身一闪躲掉了亚空之矛，但是亚空之矛伴随的巨大冲击将西琳的左臂扭曲成诡异的模样。
比想象中的还要疼！
咬牙切齿强忍着疼痛继续冲锋，距离逐渐拉近。
第二发亚空之矛要来了！
可能被察觉到意图，这次的亚空之矛朝向我的脚部进攻，打算剥夺我的行动力吗？
双脚并齐用尽全力一跃，亚空之矛击中地面掀起石砾，我被冲击卷到外面坠落地上。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我的小腿骨好像断了，速度就会有所降低。
大口喘气的同时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头好像也磕了一下缓缓流出血液，血液顺着流进了我的眼睛，遮挡我的视线了，但还能看见她。
我反握亚空之矛撑在地上，一拐一拐的前进着。
与此同时，第一枚亚空之矛已经回收完毕，虽然总共只有两枚也够我吃上一壶了。
但是她却停止指挥亚空之矛进攻了，我心里正觉得疑惑暗喊不妙，亚空之带从我身后切割掉了我的左臂。
幸好我歪了身子躲了，不然这一击会将我整个一分为二。
这种被肢解的感受说实话并不好受，因血液流失导致精神恍惚，不小心倒在地上的话可能就要永远的睡眠了。
但是断臂的疼痛时刻刺激着我的神经，将我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拉回来。
或许我习惯了疼痛，在巴比伦实验室里，我被绑在冰冷的床上注射崩坏能，感觉浑身被蚂蚁噬咬，被一刀一刀割着皮肤。
整日眼里黯淡无光，成为女武神的梦想就被抛在了脑后，甚至蹦出了奇怪的想法。
如果死了会不会好过一些呢？
阿芙罗拉姐姐已经走了，又回到了死气沉沉的气氛，那时候我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如何…
我的眼睛雪亮了，眼前有一个身影拽着我的手与我一同前进着。
“薇娅姐姐！！”我大声喊了出来，没有薇娅姐姐的话我可能早已经死在了巴比伦实验室里，没有一点才能的我就这样被她呵护在怀里，薇娅不仅是我最重要的姐姐，还让我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
在我眼里，薇娅是我心中的光明，不曾被玷污的光芒。
为此，我不畏惧疼痛！
律者西琳有些惊慌失措，颤抖的瞳孔，喉咙不自觉咽了口水，原本准备攻击悬浮身旁的两枚亚空之矛停滞不动了。
这是机会！
原本打算一路规避的时候，在律者西琳攻击第三次亚空之矛之后，就有足够的距离杀到她的面前，不过期间要小心亚空之带的偷袭。
然而第三次的时候她并没有用亚空之矛攻击，而是优先回收亚空之矛，甚至决定不再一枚一枚的进攻，两枚亚空之矛同时对准西琳的时候，西琳以为结束了。
但是她好像走神了，这是西琳再死上了几千次都不曾有过的机会。
西琳终于到了她的面前，高高举起亚空之矛，然后！贯穿吧！
……
“咳呵…”
律者西琳的身形逐渐上移，不对！是西琳的身体在下坠。
我低头看着胸口里的亚空之矛，口腔里积满了血液，意识开始模糊。
空间转移，远超西琳所使用的空间转移。
这能力对付毫无保护又笨重的机器人还可以，但是依旧需要一段引导时间，起码西琳不认为自己可以直接将武器瞬间精准转移到敌人体内里。
不过西琳并不觉得自己输了，因为律者西琳虽有放水嫌疑，但使用的招式却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