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对程隆割出这一刀,是经过仔细思考的。

凭借在金鼎大厦程秉与高飞的对话内容,我认定即使给程隆来上小小的一刀,程家人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而且今天出手的时机也合适——连续两天针对我的流言蜚语,正好可以作为我精神崩溃而动手的借口,一切水到渠成。

我自持是不会有事,但那几脸色苍白的校领导们就没我这种自信了。

他们牙疼地聚在教室一角临时开了小会,决定让校医和保安用担架把程隆抬走,保洁人员过来迅速清理一下地面,然后让大家正常上课。

我不禁咂舌,这果决,这效率,简直是流弊了。

怪不得被称为华夏第一贵族私高,都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竟然还要继续上课,让一切恢复常规状态。

不过我是没法上课了,直接被校长请到了办公室。

那个儒雅而白胖的中年校长例行性的问了我一些问题,便让我稍作等待,便出去联系家长,只留下一个女性保安看着我。

看来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家族子弟间的矛盾他才不会涉入太深。咦,我现在竟然也以家族子弟的身份自居了。

艾莉丝和安妮很快赶了过来,她们简直不敢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程家也来人了,而且还是个熟人,是那个冷峻男子。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程家大公子程秉。

对于我所做的一切,程秉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只是风轻云淡地说是自己弟弟太笨,连个女孩子都哄不住,挨上一刀也算受教育了。

在程家人不追究责任的情况下,我竟然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时又回到了教室。这可让教室里的同学们震惊不已,让我收获了一大波敬佩的目光。

艾莉丝私下警告了我,不允许我再有任何此类冲动举动,否则会给“先生”带来无尽麻烦。我当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次只是时机刚好罢了。

解决了程隆,还有一个程瑜,我需要另外的手段。

当下午放学后,我坦然走进了心研社。程瑜与程隆果然不是一条心,程隆都去住院了,他还在正常来社团参加活动。

我的到来让整个心研社的人都惊了,上午我挥出的那一刀让我头上顶起了“凶残”光环。

我看到了程瑜,什么都不说,只握紧手心藏在背后,便吓得他仓惶而逃。保安闻讯赶来,却发现我手里只是握着一片柔软的树叶。于是程瑜的狼狈成为整个心研社到底笑话。

呵,我也笑死了,这就是所谓的纸老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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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时间,在魔都国际私高对面马路的便道上,停着一辆国产土黄色SUV。

同学们正三三两两地往外走,这个离校时间被他们拖得很长。因为大多数同学课后会参加社团的活动,而不同的社团活动时间长短也不一样,于是就造成这种状况。

“哎,出来了。”土黄色SUV里,坐在驾驶座的肖厉扭头说道。

“知道,我早看到了。”罗铮坐在车后座,他脑门无力地顶在车窗上,看着校门口走出的那个熟悉身影,心脏微微抽了一下。

看着罗铮这副怂样,肖厉不禁叹口:“这都第三天了,还不去打个招呼?”

罗铮不说话,默默看着那个女孩靠近一辆加长轿车后,女仆为她打开车门护着她坐进去,然后绝尘而去。

“啧啧,临湖庄园。罗铮,这都是六颗星难度了啊。”肖厉说道,“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回村子里去寻求点支援?”

罗铮叹了口气,双手交叉在后脑,缓缓靠在了后座背上。“不去。村委会那些老家伙们,就等着我去求他们呢。我偏不去。”罗铮说,“我宁愿只靠自己去试试。”

“何必这怎么固执啊。她这身份可是个香饽饽,小心动手晚了,被那些古姓家族的小崽子们抢了先。哎,对了,我跟你说。”

肖厉又扭扭身子,转面向罗铮:“程家那两个觉醒了催眠基因的小家伙好像就是在这儿上学呢。他们可是玩儿催眠的好手,万一他们谁看中了你这小女神,悄悄催个眠啥的……”

“闭上臭嘴!”罗铮一巴掌拍过去。

“哎呦!”肖厉没能躲过,“我就随便说说,你着什么急啊?”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今晚就回山。”罗铮目光闪动,“我要找那些老家伙们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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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长轿车即将驶回庄园,我的心跳也愈加剧烈,因为刚才上车后艾莉丝告诉我,高飞已经回来了。

终于到庄园了,我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别墅,却被安妮告知,高飞下午回来就睡了,现在也没醒。

我没让安妮去喊醒高飞,自己直接去了高飞二楼的房间那儿,悄悄打开门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他睡得很熟,都响起了微微鼾声。

唉,可怜的孩子!

到了晚饭备好的时候,高飞依旧没醒。我没让女仆们去打搅高飞,让他好好地休息吧,在北方的这几天一定累坏了,而且还背负着亲人离别的痛。

晚上十点多,我差不多洗漱完毕,就要睡觉的时候,听见了楼下有动静,好像是高飞醒了,我踏上拖鞋就要下楼。

然而跑到楼梯口我停住了,低头看看自己,发现没有穿内衣的话,胸前某些部位会非常明显被看到。

我想起了那天淋湿大雨时,高飞嫌我不注意自己这方面的仪表形象,故意盯着我的胸和我较真儿的事。唉,还是穿上件内衣吧。

去衣橱里拿内衣时,我忽然回想起一件事——高飞来我房间与我谈照片事情的那个晚上,我好像也没穿内衣啊。难道那晚的打扮并不像现在这么明显?

为了确认一下,我坐在到床上,摆出那晚与高飞聊天时一模一样的姿势,然后再低头看去,未穿内衣的痕迹非常明显。

然而那夜高飞与我谈了很久,我们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他却也没提什么仪表的事。

我忽然心里冒出个细思极恐的念头——难道高飞是认为,只有他看得我的隐私,而别人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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