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
“啊？什么？”常印如慌张的收起手机。
穿着道士服和拖鞋的老头无奈的叹口气，走过来，从放在常印如旁边的挎包里拿出几个器具“我说，你是来帮忙还是来发呆的？”
“呃，抱歉。”
“算了……也难得看到你会对阵法的事走神——”老头自己拿着器具过去，把手中的小人埋在土里。常印如也跟上，在一张简易的手绘地图上做了标记。
待几个小人都埋好，常印如才说：“海爷，这种阵法真的对山神有用么？”
老头看看不远处那车旁的西装男，小声道：“当然没用，要这地方真有山神搞事，捏死这些想砍树开山的人，还不就是随手的事情。”
“那……”
“我检查了，这里别说山神，妖气都没有……那些吓人的怪事，估计也就是什么超低等级的山狐野鬼做的，死不了人。我们随便糊弄下就行了。”
“哦，这……”
“嗯，咳咳！”老头清了清嗓子，打断与常印如的悄悄话，面对走过来的一个西装男，一脸云淡风轻。
“大师，仪式完成了吗？”
“刚好完成——”老头让常印如把刚才画的手绘地图递给男子：“施工避开这些点，别破了阵。”
“是。”
说完，老头向车那边招招手，车中马上下来一个女人，虽然妆有点浓，但看起来年纪不大，有种独特的纯真感，等她小跑过来，老头才继续说：“告诉你爹，我已在这山上埋下【柱力】，山神暂且消停了，你们可以继续开发工程——但是，请多顾忌一点自然环境，若随意乱来，可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最好能再立个小神龛，好生供奉。”
“听到没？给我好好设计~~别再耽搁日子……最好在保留风光不惹神鬼时，多给我挤点漂亮的建筑进去，懂么？”女人对西装男说：“还有，给我设计个大神龛盖在里面，要好看气派的，但别弄得阴阳怪气，最好有点神圣的那种感觉，嗯……难说也是个景区卖点，哇，守护神~”
“对，盖气派点，像教堂大厅那样，来个神像——我负责开光。”老头符合道：“等盖好，我会时不时来免费主持一些讲经内容，增加祥和之气。”
西装男听到两人的说法，有些迟疑的回答“神龛？呃……是，那，大师、话说这到底是什么神？什么形象，什么名字？”
“放肆！神的名字也是你们随便问的么？”老头显然没想好怎么回答，一甩手，转身而去。
“不是、”西装男有点无奈，只好问常印如：“那个……仙师，我是这里的建筑设计师，其实要在旅游度假村加盖个神龛，实在有点考验设计——而且要立雕像的话……我想知道是怎样风格的神仙，以便设计在其中，又不破坏整体……最起码能知道神名也好——”
常印如还是有点心不在焉，被这么突然提问，只能顺口道：“是龙……一个长着角的龙女，面容姣好，长发如娟，穿着男装，名提一个月字就可。”
“月？！龙女？！”对方反应有些大
“怎么？”
“……没，没什么，龙女啊……懂了。”西装男点点头，记录下来。
“哇！原来是龙啊！这地方看来真的是宝地哦？大师，那边还有个泉水，我是不是把树砍了开路过去，再做个洗龙池的泉水澡堂……”女子追着老头走，嘴巴里说着各种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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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常印如的车里，老头数着钱：“嘿嘿——要是现在所有老板都这么大方，我就安逸咯。”他数出一部分钱，塞到常印如口袋里：“刚才编的不错，还龙女，就那么小的池子，哈哈。”
“……海爷，我看度假村已经盖了一些房子了，他们怎么会中途想起来找你做法？况且这种旅游度假村的开发，也不会太破坏环境吧？再看记载，这里历史上也没什么怪事发生过。”
“嗯，但据说这里开工的这几个月，好多工人都看到了异象，甚至有人发生意外，都说是山神发怒了，所以才找我的。不过山神发怒可不是我说的，来之前就有人传谣言说山神发怒——”老头捏了捏下巴的胡子：“结果这里连点妖气都没有，原本也没什么住民，就一座自然山……传谣言的人为了什么呢？”
“……”
“常印如。”
“嗯？”
“你这些日子老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我？我没事……”
老头舒口气，略显严肃的说：“是和你上次找的朋友有关吧？”
“……”
“怎样，找到了么？”老头继续问：“对方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
“你啊——想清楚就带他来见见我吧，我说过，我也不是那种什么标榜守护人类的所谓仙长，要去拉帮结派管理妖怪……就算对方是什么恶妖，既然你觉得是朋友，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对方是人，你还是尽早带来见我，能把一个男人变成女性外貌的，一定是很深层的附身，拖久了不好。”
“嗯。”
“……”老头听常印如这似有非有的回答，抓抓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环：“听林梦说，你朋友身上的气息，类似龙对吧？这是我仿制的龙环，你可以让你朋友戴上，这东西会吸收龙的妖气，若他真是被附身，笼罩他的妖气减弱，那应该可以帮他缓解变化；若他其实就是条龙，这也能稍微隐藏他的妖气，不然龙的气息，可是很招摇的——若引来所谓仙家的人，可会很麻烦的。”
常印如接过这个手环，点点头：“谢谢海爷。我会尽快想清楚，带他来见你的。”
“嗯。”海爷靠着座位，抬头养神，口中微言：“不过这几年，仙家来这城市的人真的很少啊……是人手不够，还是仙家几方监管势力都在玩忽职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