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进行中。

程隆终于安装完毕实验工具,我们三跟人半蹲着手拉手围城一圈,耳机里的噪声在我们三个人蹲下的一瞬间,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耳鸣一样的奇异鸣响。

这就是所谓“萝卜思考”的声音?

轰隆一声惊雷,我身体哆嗦了一下。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掉落,高飞和我共同撑起一把伞,另一把伞给了程隆。

越来越大,并伴随着阵阵狂风,这种情况下继续做实验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收拾东西往回返。然而就在我们回去的路上,经过塑料大棚旁边的那个发酵坑时,高飞仿佛被什么东西绊倒,竟跌撞破了护网掉进深坑。

高飞摔倒时还拉着我手,于是我也一并被拽进了坑里。坑底软绵绵的,一股子枯枝腐叶的味道飘进我鼻孔。

“艾琳!高飞!”程隆趴在坑沿上大喊,并探着身子向我俩伸过手来。我踩着软绵绵的枯枝烂叶勉强站起来,却发现高飞意外摔晕了,怎么喊都不醒。

然而下一刻意外出现了——数条颜色花绿的小蛇从高飞身旁的枯草堆里钻了出来。

这些“小可爱”们我只看了一眼便疯狂尖叫着向后躲开。“走开、快走开!救命啊啊啊!”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将艾琳的恐惧演绎到极致——然而一切都只是做给程隆看。

程隆也跳下来了,他挡在我前面,不断用脚踢开那些要爬过来的小蛇。然而那些蛇像是被我身上什东西吸引了一般,只要没被踢死就又会冲我爬过来。

忽然有一条小蛇从我身后的坑沿上掉了下来,竟然直接落在我脖子上。这次可不用演了,真·尖叫声几乎响破了我的喉咙。

程隆扭头看到了这边情况,顿时脸色大变,转身扑来。我强忍着要伸手弄死这条蛇的冲动,坚持等着程隆把它从我身上拿下去。

蛇没了,而然我还在捂着耳朵尖叫着,借机发泄心里的憋屈。程隆忽然抱住了我,凑近我耳边大声安慰我别怕。

我怕你个姥姥。我忍着没推开程隆,身体因为“害(恶)怕(心)”而不断的发抖。程隆抱我抱得更紧了。

雨还在下,程隆就这么抱着我不动,时间一秒秒过去,我感觉我快坚持不住了。就在这时,程隆终于松开了我,他轻轻扳过我的肩膀,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

“没事了,艾琳,别怕,一切都过去了。”程隆温柔地说道,并用手轻轻撩开粘在我额前的长发,静静与我四目相对。

果然要来了——按照高飞的“计划”,接下来程隆要对我施展催眠了。

我不能躲开程隆的目光,只能咬牙暗示我自己:保持坚定、保持坚定、保持……忽然程隆震了一下身子,之后僵住不动了,眼神也变得空洞迷离。而程隆身后,高飞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并拢了五指按压在程隆头颅脸侧。

“程隆,祝贺你,你终于成功了。”高飞凑近程隆耳旁说道,“从此刻起,艾琳已经从灵魂上彻底接受你,并努力去喜欢你。好好待她吧,她的心终将会与你合二为一。”

做完这些,高飞冲我挤挤眼并摆出个OK手势,然后转身去躺回了原地,猛地双手合十拍了个响。程隆顿时一个激灵,眼神恢复了清灵。

我已经看呆了,高飞好流弊。

“艾琳,没事的,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程隆一只手掌轻轻抚着我的脸庞,温柔说道。我忍不住恶寒,顿时打了个冷战。

“哎呦,天,我这是怎么了?”高飞嗷嗷叫着从地爬了起来。程隆顿时皱眉,仿佛恼怒高飞打搅了这难得的“浪漫”的氛围……

三只落汤鸡爬出了肥料发酵坑,我们一起跑到了学校运动场的更衣室。这里有为学生提供的备用运动服,男女款大小号都有,每天都专门有人过来更换清洗。

更衣室旁是24小时供热水的淋浴间,毛巾香皂沐浴露都有一次性的,很是方便。

我们三个把替换下来的湿衣服丢进全自动洗衣机。清洗+烘干大约需要二十多分钟,我们便在更衣间外面的休息室等了,这里有好几个休息桌,可以面对面坐下。

“喏,喝点热的吧,预防感冒。”程隆拿来两罐热饮递给我和高飞,是从旁边自动贩售机里扫码购的。

伸手接程隆饮料时,我感觉程隆有意无意地扫了我胸膛一眼。蓦地,一股极其恼怒的情绪气息从高飞那儿爆发出来。我扭头看去,见高飞瞪了程隆几眼,然后目光落到了我这边,并直直地盯着我胸看。

我感觉很不舒服。尽管艾琳这身材妙曼秀挺引人注目,但你高飞这么直直地瞪着看也太不礼貌了吧?哪怕我并非艾琳本尊,心里也是很别扭的。

我不满的扭了扭身子,而然高飞依旧目不转睛地看我的胸,肆无忌惮。

晕死,难道这该死的家伙也发晴了?不对,他情绪气息里没有与“雄性”相关的东西,只有纯粹的愤怒。

太古怪了,我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我的胸,顿时明白问题所在——运动衫柔软布料覆盖下,胸膛两座小山上凸起的葡萄格外扎眼。

我本能地抬臂挡住了胸膛,身体隐私被窥视的感觉真心不爽。

抬头看看这俩男生,程隆依旧远远地站在窗边看外面雨景,而高飞却还盯着我胸这边,一点避讳都没有。

我厌恶地瞥高飞一眼,起身离开座位,去隔壁房间查看自动洗衣机的运行情况。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高飞竟然也跟着我过来了。

我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的紧张,问他:“干嘛?”

“你是失忆了,不是失了智,能不能注意下自己形象?”高飞说道,“穿成这样,起码别正面老对着人,跟光着身子似的,真是神经大条得要死。”

“我神经大条?谁跟你似的,总盯着不该看的地儿瞎看?”

“要不是我死盯着你看,你都不知道自己穿啥样了。”高飞说着,再次低头看向我的胸。

这个神经病!我抬臂挡住胸转身就走,不行和高飞继续说话了。然而此时嘀的一声,第一个放进衣服的洗衣机运行完工了,里面是程隆的衣服。

回休息室喊了程隆去取衣服,我则找了个最靠角落的座位,把椅子拉出来,面朝墙角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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