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听得很清楚对方的话语。
于火焰之中的呓语，就好像能拯救人的曙光与清凉。
少年明白，这是对方特意施加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为了在自己危机的情况下给予自己营造可以拯救自己，并且他是唯一有能力拯救自己的人着样的感觉。
给予这样的感觉，绝对不是恩人，绝对不是圣人。
甚至，他可能只是一个想要跟你做生意，且狠狠宰你一笔的奸商。
唐宁皱起眉头，在意识之中，也不知道身体是否焚烧殆尽，但是想来，现在的状况自己已经没有太多办法去掌控自己的身体。
如果不做生意，那么自己的下场很简单，必定在这样的煎熬之中，身心俱焚。
但是要唐宁妥协的，将一半的意识交出去，那就是和魔鬼交易了。
魔鬼？
“一半的意识……你……是魔鬼？”
面对唐宁几乎疼的咬牙切齿的问题，对方于深沉的黑暗之中笑了笑。
黑暗的画面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魔鬼？呵……小子，你在想什么？要知道，曾经吾就是这片大陆上，最受人敬仰的神，狭隘的人类……以为你们终于占据猩红大陆，诸神就只剩下了你们的五大主神吗？”
“你也知道五大主神？”
唐宁问道。
“呵呵……主管战斗的凛冬女神，代表光明的太阳之神，给予人类去战斗的能力，赋于其中一部分人类绰约天资的生命之神，掌管了天气与大海的风暴之神，以及象征一切神秘和未知的新月之神。在吾的时代，这五个所谓的神，除了太阳神之外，都只是一群小屁孩而已，只会跟在后头吃鼻涕！”
沙哑的，古老的，仿佛蕴藏浓厚力量的声音，让唐宁内心惊疑不定。
陡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唐宁冷笑一声。
“说起来好像你很厉害……那么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种地方，要占用我的一半意识？虎落平阳被犬欺？”
面对唐宁的质疑，说话的声音在一片火红之中加上了几分怒气。
“小子！你在质疑吾的光辉吗！第一纪元的七大主神，位于创世神之下的人类初始！你知道么？！”
“第一纪元？”
“没错！吾的历史，比你想象的更加久远，吾见证了创世神如何创造你们，吾也见证了七大主神的分裂，各大种族的自相残杀，你以为吾浮浮沉沉，是因为什么？你以为你给吾一半意识是吃亏么？等到吾的神格恢复，吾就不会需要你的身体，到时候给你一个神体，位列神座又怎么样？！小家子气如何成事？！”
面对这个声音的刻薄指责，唐宁一边感受痛苦，一边努力的嘲笑。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种做慈善的心里，换做是谁，都不可能拿出一半的意识，那样我这个人都不能称为原本的自己存在。”
“原本的自己？ 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眼睛的瞎子而已！”
“那你凭什么盯上我？只能说明我一定有你必须凭借的特质，不然谁都可以选择，这个人就不会是我！”
唐宁言之凿凿的话，让对方沉默起来。
良久。
“你很聪明。”
“谢谢……”
唐宁剧烈的喘息着，却也逞强的说道。
“但是再聪明又怎么样，你不跟吾做这个交换，你会死，我会继续等待。虽然神格陨落，但是作为第一纪元的七大主神之一，吾，本就是不死不灭的。”
那个声音如此说道。
唐宁笑了笑。
“但是谁不想早点恢复神格？你要想想，既然你有这个意识做这种事情，那么其他陨落的主神呢？他们会放弃吗？如果在你之前他们首先恢复神格，那么……你的机会，你认为还存在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我不知道，但是……一旦错过了，你肯定再没有机会了！”
“吼！！！”
剧烈的怒吼。
整个空间都在疯狂的震颤。
唐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寸肌肤，骨头，仿佛都在紧绷、碎裂。痛苦的让唐宁说不出话来。
怒吼带来的波动和震动大概持续了十分钟。
这样的时间如同煎熬。
唐宁竟然是保持清醒挨了过去。
终于。
“你赢了！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至少是吾千百年来，见过资质最优秀的年轻人！错过你，的确，吾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有更确凿的把握，吾可以让你活下来，但是你必须帮助吾恢复神格！”
“不能占据我的灵魂和意识，还有，我要问， 你是谁？”
“吾名：厄。鲜血与黑暗之主神，你所属的血族……就是吾的后代。”
听到这句话唐宁终于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找到自己，就是因为他本就和自己有所联系。
自己被芙兰变成了血族的眷属，也就产生了联系。
现在猩红大陆上能可供选择的血族绝对不多，要在其中挑选符合他条件的角色就显得更是艰难。
虽然挑选到自己的特质还不清楚，但是已经可以找到一个理由。
“那么……你要交换的是什么？”
唐宁头脑清晰的问道。
那人却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吾不会占据你的身体……吾也不会借助你的意识……吾要你开辟新的道路，加入血族的职阶，然后……复活吾！不然在这一场大火之中，你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