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我喃喃说着。
“你最近应该只说了这一句实话。”那个男人奇怪而夸张地笑笑,脸上骇人的伤疤随之颤动,让人不敢直视。
我摇摇头:“其实连这一句话也是谎言。”
“不美吗?”他目光炽热地上下打量着我。
“美。”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好痛,哪里都好痛,无论是脖子上的那道长至后脑的疤痕还是肩膀那里吓人的一处灼烧的痕迹,亦或是不穿东西,在这废墟之城里逃亡了三天的这双脚。
他的脸色一沉:“你是在戏弄我吗?”
“不,”我笑着说,“我只是一直在说实话而已。”
全部,都是谎言,无论是我说的话,还是我的存在本身,都是由谎言编制而成的假命题,自我矛盾,就像磁铁的两极,亦或是两颗纠缠不休的原子。
我纵身跳下临海的悬崖。
有什么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最后的最后,这双眼所看到的场景是那脸上有着一道骇人刀疤的男人在悬崖上扶额叹息。
泪水在半空中散落,我捂住双眼,自苏醒的这些天来,我终于第一次说出了自己所想说出的事实——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