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心知这一点，所以没跟它拌嘴。
“对待你指定的目标才需要这样，对其他人，我刚才的表现就足够了，”她摆弄着地上的衣服，“所以那种事情不用着急，先看看我能穿什么。”
连目标都不知道在哪儿呢，想那么多干嘛，还是先穿衣服吧。
楚瑶好想把身上的大帽衫脱了，又闷又热，所以她首先在地上找老妈寄来的内衣。
不少，一共找到四件。一件纯白的，一件纯黑色，两件都是同一个尺寸和样式，只有颜色不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纯白色的猫咪镂空内衣，和一件纯黑色的猫咪镂空内衣——它们甚至还有配套的胖次。
“这是什么二次元老妈！”楚瑶一把将那根和猫咪镂空内衣配套的胖次扔到边上去，“你确定真的只修改了她关于我样子的记忆？！”
这条胖次左右两边还是靠系绳穿上的，系绳的胖次你懂吗！就是那些二次元氪金手游的氪金皮肤里，最喜欢出现的东西。
特别好卖。
‘叮咚，请宿主放心，我只修改了关于宿主模样的记忆。’
“那她为什么会给我寄这种东西！”
‘请宿主不要惊慌，难道你忘记了，中考前后的一段时间里，你请你母亲帮你肝手游的事？’
楚瑶心里咯噔一跳。
她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中考结束，她从老妈手里拿回自己的“老婆”们时，老妈还笑嘻嘻地说了句——你这里面的女孩子们还挺漂亮的，衣服也好看。
“所以说应该怪我自己吗！”
叮咚冷静补刀：“从分析上来说，是的。”
楚瑶能怎么办呢，她知道大佬在嘲讽，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没关系，反正有别的选择。”
内衣有四个，胖次也有四条呢。把这两套二次元的东西放到一边，当它们不存在不就好了？
楚瑶淡定地脱下帽衫，拿起那件纯白色的内衣。白色好，白色代表着纯洁，代表着优雅，代表着一点都不污浊的心灵。
她早就看过该怎么穿女孩子的内衣，图片版，文字版，视频版都看过。
所以此刻楚瑶只需要学着视频里的样子，轻轻抬起手，穿过内衣的套子，然后把大团子塞进半碗状的罩里。
塞的时候，楚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北半球有一块勒出来了，虽然看上去某种意义上很美好，但这显然不太正常。
当她的手绕到背后，试图把扣子扣上的时候，楚瑶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少女蹲坐在地毯上，把内衣重新脱下来。
微风轻轻吹过，大团子雪球有点凉。
她的心更凉。
拿起手机，用颤抖的手指在短信界面打下一句话——
【妈，小了。】
【妈妈：啥？啥小了？】
【还能有啥，内衣小了啊！】楚瑶羞愤欲死地打出这句话。
这次的回复有点慢，短信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发过来，不过内容倒是很长。
【妈妈：哎哟，你这孩子，长大了也不跟我们说，我哪里知道不合适嘛。不过你不用担心，看见那两套可爱款的没有，因为是镂空的设计，所以稍稍大一点，应该刚好够你穿。】
句尾还附带了一个笑脸表情。
楚瑶绝望地放下手机，两套猫咪镂空内衣就放在地毯的角落上，镂空的猫咪脸仿佛在嘲笑她的年轻。
太年轻了。
‘叮咚，如果宿主实在不想穿的话，可以自己去买合适的。’叮咚大佬提出建议。
“这个方法我早就想过了，”楚瑶痛苦地摇摇头，“让我去女生的内衣店，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别说女生内衣店，楚瑶以前连普通的服装店都不敢去。每次只要路过服装店的门口，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小姐姐就会突然凑上来，像闻到猎物气味的捕食者，一下子冲到你面前。
然后用娇滴滴但是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说：亲爱的帅哥你好，来看看我们店里的衣服，限时促销大甩卖只要一折起，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让你成为校园里最靓的仔。
从那以后楚瑶对服装店就有了阴影，服务员的过度热情，成为她迈不过去的坎。
‘那你试试网购？’叮咚提出现代化的意见。
楚瑶的眼角常含泪水：“我倒是想，可我的淘宝名字是‘我想有个女朋友’，性别资料是男生。去买女生内衣，会被商家暗地里嘲笑到死的。”
‘笑就笑呗，那又怎么了。’叮咚不理解她的顾虑。
“不行就是不行，”楚瑶心一横，拽过那支白色的猫咪内衣，“我不管了，反正穿什么内衣又不会被别人看见，穿就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