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欧阳欣月略带惆怅的低语,我撑着额头,视线游离在倒映着天花板的光滑瓷制地砖上。

或许,那些所谓美好的事物都大抵如同一杯咖啡,表面带着诱人的浓郁香气,入口却是足以带给舌苔剧烈刺激的苦味,可以称的上是确确实实的表里不一了吧。

有的人仅仅是喜欢咖啡的香气,却又觉得那苦味难以入口便静待其冷掉后便晾在一边看也不会再看一眼。

如同美好的事物被剥离掉了那一层无比惑人的外衣······

而也有少数人像欧阳欣月这般,一边细嗅着那股香气,一边品尝着被常人不喜的苦涩。

至于我嘛,曾经也喝过咖啡,后来便不想再沾半点了。

想着想着我狠狠的晃了晃脑袋,将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想法抛出脑海,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忧郁文艺青年的人设(笑)。

我抬起头望了一眼正神情自若当然小口品尝杯中咖啡的欧阳欣月,她像是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苦味,就如同喝下一杯白开水。

她那粉薄的双唇微微湿润了起来,蒙上了诱人的光彩。

我觉得这已经不单单是口味的问题了吧,看她的表情更应该说是在回味什么吧,我毫无理由的暗自想到。

喝咖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刚刚煮好的咖啡有着近乎开水的高温,只能一点一点的轻抿下去,而我向来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处理生活琐事,比起这些我更喜欢在周边的小店里买上一罐冰可乐或者冰啤酒,找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席地而坐将其一饮而尽,享受那一时冲昏头脑的感觉。

最后再把易拉罐随手丢进垃圾桶里,要记得保持最基本的公德心,呵呵。

所以这种耗费太多时间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被列入了我所讨厌的范围。

于是近十分钟过去了,欧阳欣月仍旧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外面透进的微风轻轻抚动着她秀丽的柔顺长发,她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不断晃动。

她一边小口的轻抿冒着微弱热气只剩下半杯的咖啡,另一只手还在轻轻翻动着平铺在格子短裙下,被黑色长筒袜包裹住的纤盈大腿上的书本,一幅唯美而又静谧的画面便这样定格在眼中。

在天花板上洁白灯光的映衬下,欧阳欣月本就白皙如雪的嫩滑肌肤此刻则更为炫目,她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优美充满魅力,却又不失悠然自得的淡雅。

相较于她那高雅的闲情逸致,我却只能翘着二郎腿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抱着双手放在后脑勺,眼睛眯成一条缝打起了小盹儿。

这种共处一室的却又互不打扰的氛围是我想要的,却又突觉有些诡异。

我既无法像一个人独处时那般随心所欲,也没有办法与她做到进一步的交流,卡在这二者中间,除了简单的无聊,同时也顿觉有些莫名的压抑。

不大不小的活动室中除了微小的风声和翻动书页的声音,便只剩下挂在后墙之上那大钟上的秒针还在勤勤恳恳的走动着,发出“滴答滴答”的清脆响声。

我的心跳貌似已经踩上了秒针的节奏,随着那准时传来的响声一起跳动。

我看着这个在无忧社搬到这儿之前就挂在墙上的圆钟,依稀记得我还踩着桌子仔仔细细的抹去上面的灰尘。

这里原是无人踏足的杂物间,它之前所记录的时间也因此毫无意义。

又或许,它仅仅是在为自己记录那寂寞的悠哉时光罢了······

哈···可能我与欧阳欣月之间的日常交流就只限于她对我极尽所能的挖苦和嘲讽了吧,无奈的哭笑了一下之后我便再度闭上了双眼。

那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社团活动时间的结束吧,这样无聊下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儿。

空气中弥漫着的咖啡香气混合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淡淡馨香幽幽的传进鼻腔,带给人一种困倦的催眠感。

这股倦意并不是由劳累而产生,仅仅是因为人无聊了就会犯困,这是一种人类藏在血脉中与生俱来的惰性。

就在我正处于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状态下时,一声沉闷的轻响将我惊醒,我慢慢睁开眼见到欧阳欣月已经合上了手中的书,桌上杯子里的咖啡也终于见底,只在杯底留下点点残余的痕迹。

呼,看来她终于结束了休憩的时光了呢,我抬头望了一眼高挂在墙上的圆钟,刚好六点,可距离活动结束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欧阳欣月将厚厚的棕红色书本整齐的平放在了桌角,将头转至我所在的方向,冷冷的瞟了我一眼:

【你看上去有些困倦呢,还是说你总是跟你那双无神的死鱼眼一样没有干劲?】

“坐在一个地方无所事事整整一个半小时,能不睡着已经不错了,还有为什么又扯到我的眼睛上来了······”

“况且守在这根本没有人来的地方真的有意思吗?不如早点走比较节约时间。”

我抽了抽嘴角,果然上帝所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赋予了欧阳欣月说话的能力,但我还是聋拉着眼皮小声的回应道。

话说我的眼睛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世上诸如此类的理由都是为自己的懒散所找的开脱的借口,只要坚持的话···一定会有结果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活动室关闭的前门,还是如平时那般纹丝不动。

这种一听就是教科书式的标准心灵鸡汤相信没有几个人会认真去看。

但不知为何从欧阳欣月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异常的有说服力,她那认真的眼神实在是太具有感染力了。

尽管我能免疫就是了······

“······”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我不想与她争辩坚持是否有用,虽然我对此持有不同意见,可是我毕竟不擅长去做辩论,和她玩的话怕是会输得体无完肤吧。

欧阳欣月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永远都不会认输,永远都坚持着自己想法,所以她才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里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人来过了呢。”

为了不与她发生不必要的辩论赛,我扯开了话题,还装模作样的看着前门叹了口气。

【······】

欧阳欣月眉头微蹙,漂亮的黑眸中也闪过一丝隐藏的很好的烦恼。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有些游离的飘向了窗外,纤细的手指也抓住了格子裙的一角。

我看出了她表情的细微变化,识趣的没有打扰她。

其实她的烦恼并不难猜,而是一个一开始就存在的问题。

首先无忧社在学院中并没有太高的知名度和可信度,其次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把隐藏的烦恼随意诉说给别人听,他们更愿意自欺欺人的保持所谓的良好状态。

除非走投无路或是破罐子破摔的人会找到这里,正常而轻松的委托是几乎没有的。

就像当时找到这里的陆恒一样······

说起他的委托,这个星期我就将会以“完美”的方式解决,只是还需要一些前置工作要准备好。

当然,没人来的重要原因还有一条,那就是不管委托是否完成,委托人都是支付青鸟徽章的,那就是多与少的区别了。

所以,暂时只能把社团的发展希望寄予在之后的迎新晚会上了,但愿欧阳欣月能打下一定的知名度吧。

如果是她的话···绝对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白皙而透着点点粉红的精致侧脸,默默地想到。

只有在她露出这样落寞神情的时候,我才会意识到···我还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她。

“对了,你有喜欢的小动物吗?”

见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是再怎么冷静的人也无法完全隐藏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忍不住开口想把话题引到轻松的事情上去。

先想办法破解掉这渐渐古怪的气氛再说吧。

【嗯···没有。】

欧阳欣月听到我的问题后歪着脑袋小小的愣了一下,随后便立马用平淡的声音否认道,可她的眼神却不自然的有些躲闪的随意瞥向一边。

呼,果然是这样的回答呢。

对于欧阳欣月的否决我是早有预料的,以她这样以冰冷示人的性格肯定不会把自己那柔和的一面展示在外人面前,要不是亲眼见到恐怕我也不会信。

我在心里暗自发笑,虽然很想大声的嘲笑她不坦率的掩饰,但鉴于这样做之后就会因为解释不清为何会知道这件事而被被她当场肃清。

“我还以为女生都会有喜欢的小动物呢。”

我耸了耸肩膀如是说道。

【我跟她们不一样。】

欧阳欣月冷声回应道。

“是啊,你跟她们怎么能一样······”

我笑了笑,可是···之前你撸猫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漠不关己的样子啊········

(开学季总是繁忙而又麻烦的,我本来这段时间是要准备消停一段时间休息一下顺便好好构思的,毕竟我在写这本书之前可是从来不熬夜的(笑)。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我死乞白赖的要的推荐到了,虽然没上有意思让我有点失望,可是我还是很感激我的编辑能给这本冷门小说一个可以被关注到的机会,可冷门终归是冷门吧······· )

(我的成绩一直很烂(笑),但谁不希望得到更多的肯定呢?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谢,感谢支持本书的所有人,所以,在推荐期间求波打赏和月票吧,怕是以后,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再问一句,有谁能认认真真的看完这么对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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