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再次输错密码,哲学摔跤的情绪开始烦躁了。尽管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但她的情绪已经被我感知到了。

没法再继续装下去了,我得找个借口再次离开一下。我需要知道安妮那边是否已成功将QQ密码窃取到了。

此时我忽然注意到,有几个服务生开始端着甜点托盘到各个桌上进行甜点推荐。一身waiter打扮的安妮则来到了我们桌前。

“您好,两位女士,我们店今天新出品了一款复古型甜点,要品尝一下吗?”

“不了,谢谢。”哲学摔跤礼貌地摆摆手,她注意力依旧在我这边儿,貌似不想被外界打搅。

“给我来一份吧。”我伸手取了一小蝶看起来很像发糕的东西,咬一口,呃,不是说甜点么?结果根本就不甜啊。

不过味道还不错,有点淡淡的咸味儿,很像北方常见的全麦发糕,而且还是传统做法,隔层里垫了椒盐和五香粉。就是个头儿缩水厉害,是迷你版的。

我细细咬着小发糕,并仔细感受着,生怕有字条什么的被我不小心吞下去。

哲学摔跤看起来有些无奈,她索性也取下一小块发糕来吃,结果咬了一口就愣住了,表情僵硬地咽下去,剩下的半口则放在了面前的餐碟上。

周围的情况也差不多,大家都是尝了一口就礼貌地推辞了,绝不再伸手拿第二块——除了我。我已经吃到第三块了,然而还没能吃出字条。

安妮拦住了我,没让我去拿的第四块。她说道:“您好女士,经过全场的试吃,您是唯一一位喜欢这款产品的顾客。请问您可来吧台为我们做一下口味评价留言吗?”

“好的,没问题。”我站起来跟着安妮走,心里想着是谁出的这馊主意,万一我也吃不惯这东西,岂不还得另寻理由来喊我离开座位啊。

到了吧台,我发现黄陨也打扮成服务生身份站在那里,他将一个笔记本翻开给我看,里面有用黑水笔写的一串数字、字母、特殊符号组成的字符序列。

我迅速拿出手机登录我的QQ,然后查阅到哲学摔跤的QQ号码,用桌上的黑水笔将号码抄在笔记本上。然后退出我的QQ,再用抄下的号码和那个字符序列去登录。

竟然真的登上了,名称显示为“哲学摔跤”。

我兴奋地打开QQ面板,想看看哲学摔跤都与其他人聊些什么,却发现所有记录都是空白。晕菜,想要看其他设备上登录时的聊天历史得需要有同步云存储记录才行。

我正要去主页界面上找找有没有云同步的功能,忽然QQ界面上探出对话框,显示为被异地登录而强制下线。

喵?这不可能吧,这会儿哲学摔跤的手机应该处于QQ登出状态啊,难道她趁我走的这小会儿便又登陆上去了?我不敢再二次登录了,那样她界面上就会探出强退信息,或许会怀疑到我身上。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发现了自己的QQ被异地登录,而她是强行登陆回去的。

于是我冲黄陨使了个眼色悄声说:“继续监控一下,看看她是否会改密码。如果改了就把新的先记下来,一切等晚上回去了再说。”说完这些我就赶紧回座位那边了。

我有必要稳住哲学摔跤,尽量避免她对我有所怀疑。或许今天从哲学摔跤这里得不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但只要能和她保持联系,或许以后会有机会用得上。

“刚才他们推荐的那个东西,你喜欢吃?”我刚坐下,哲学摔跤便问我。

“嗯,还行吧,和小时候我妈做的东西很像。”我随口瞎编道。

“风信子原来是北方人啊。”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哲学摔跤是啥意思。

“我曾在北方陪某个朋友待过一段时间,他们那吃的东西都是这个味道。”哲学摔跤说,“那种味道我不喜欢,到最后都快吃吐了。我们南方人很少有能吃惯那种东西的。”

听了这话我顿时愣住,仿佛记忆深处某给机关被触碰到了,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在咖啡馆了,而是坐在一张旧红木八仙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秸秆箩筐,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全麦发糕。

“放学啦?刚出锅的,快去洗洗手趁热吃一个吧!”一位穿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厨房探查半个身子,说完后又进去忙碌了。

我感觉鼻子微微发酸,熟悉而温馨的味道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伸手去拿发糕,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衣柜上安着的那面大镜子。

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身穿运动服(校服?)的男生,留着平头,然而脸部却被一团灰色烟雾遮掩得严严实实……

“风信子?风信子?”忽然听到哲学摔跤喊我名字。

瞬间清醒了,我又坐在了咖啡厅的椅子上,而我的手却依旧伸向前方,似乎还要去拿八仙桌上的……要去拿什么来着?

剧烈的头晕目眩夹杂头疼袭来,我紧紧捂住了额头。刚才我似乎看见幻觉了,好像还见到了什么人,然而到底是见到了谁,在什么地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感觉脸上有些湿湿的,我摸了摸,竟然是眼泪?

“你怎么了?没事吧?”哲学摔跤问我。

“没事。”我依旧努力回忆着刚才到底看到什么,然而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头却更疼了。

“唉,果然你也进去过游戏了吧?”

“嗯?”哲学摔跤在说什么?什么游戏?

“付出代价的形式是多种多样,你的代价就是头疼吧?呵呵,或许还附带精神侵蚀,看你这痛苦的样子。来,擦擦眼泪吧。”哲学摔跤递给我一包纸巾,我本能的伸手去接。

忽然,我感觉到指尖上传来微弱的刺痛感,似乎是哲学摔跤递来的纸巾里藏着一枚钢针。

我本能地缩回了手——咦,错觉吗,怎么我的手还在原地伸着?

手指的刺痛还在持续,尽管稍有变弱,然而依旧明显。刺痛点就在纸巾遮盖的位置,然而我却连手都没缩回来。

“果然起效很快呢,这种东西要能在现实生活里随意用就好了。”哲学摔跤说道,“来,擦擦眼泪吧。”

我的手动了,从那包纸巾里抽出一张来,擦了擦我眼角的泪痕——然而这一切并非是我本心想做的,而是我的手被一种古怪力量给控制了,它竟然自己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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