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001的这一句话，所有光线忽然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在001的世界里，小a想要战胜她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也终于明白了人类与智能AI的差距，无论是怎样的黑客，恐怕都难有一丝胜算。

至于接下来要怎么样对待小a，李飞也没有主意，带着她去警局想一想都感觉麻烦，看她蹲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备受打击的模样李飞只是让她赶快离开，希望她以后不要再这样出现。

小a抬眼看着李飞，喃喃道：“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她迟早会毁了你，一旦被发现......”

李飞皱着眉头，小a看出他听不进去这些话，只好作罢，收好自己的电脑，准备离开。

最后，小a扭头看了一眼，001突然说道：“把你们的窃听带走。”

小a没有反抗，伸手摸了摸之前她动过的开关下面，确实拿走了什么东西。

“砰”的关上门，这件事也算暂时解决了，李飞只希望永远不会再接触这些人。

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依然在熟睡中的闪烁，以前还没有发现过闪烁睡觉的时候几乎雷打不醒，李飞也重新躺下，双手举过头顶放在脑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居然没有能再入睡，忍不住去拉开了窗户，现在不用担心有人偷偷闯进来了。

看着风撩动着窗帘，慢慢的天边变了颜色，可能城市的夜晚没有真正的漆黑，天空的一角从深灰色慢慢转白成葱白，最后甚至变成了一种苍白的颜色。

等闪烁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李飞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把家里打扫了一遍，也准备了午饭，闪烁完全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心想着今天晚上就能见到徐康。

李飞知道闪烁心里想的事情，但是因为昨晚酒吧发生的事情，那些冲上来的中年人的面目可憎，以后闪烁真正曝光在镜头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更多这样的人。

一想到以后闪烁不管是出入什么地方，身边都要跟着几个保镖，几乎没有正常的生活，李飞有些犹豫了，但是想要阻止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闪烁嘴角若有若无的上扬，眼底也是带着闪光般的喜悦。

叹了一口气，李飞直到下午出门的时候才越发感觉到心情沉重，连大脑都是晕乎乎的，可能是因为一晚都没有睡觉有关系。

两人坐上了李飞的车，让001发动了引擎，不知道为什么001拥有那么可怕的能力，可就是不能好好开车，这一次也和上次没什么区别，就李飞发现的她就闯过了两个红灯，自然也很快就收到了姆卡德公司的信息，再一次向李飞致歉，并且表示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这弄的李飞有些害怕，忙让001驱车小心一些，不然让那边发现什么不对劲。

001明白之后确实连速度都降下来不少，有惊无险的到了地方，李飞才发现约来的餐厅就在博物馆的附近。

李飞在门口确定了两遍餐厅的名字，这才敢去打扰站在门口的服务员。

服务员显然是一张人工智能的标准脸型，看多之后，李飞自然有些审美疲劳了，但是这个服务员脸上的表情竟然非常自然，完全不是标准化的职业微笑，看到李飞走过来，立即鞠躬之后缓缓走上前，还能看到在她的衣物下露出的机械痕迹，以及光洁的人造皮肤很好的覆盖了身上大部分裸露的部分。

服务员微微侧着脸，问李飞是否有提前预约。

确定了李飞的身份后她领着两人朝着店里走。

一路上，李飞连连称奇，暗色系列的装饰，然后辅以光鲜的灯饰，让人感觉正行走在深海中，那些灯饰仿佛是游动的深海鱼。

提前到了十分钟，徐康并没有在包间里面，服务员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多打量了两眼闪烁，当李飞以为她会说话的时候，服务员竟然只是带着微笑走了出去。

被对方上下打量的闪烁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好奇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徐康并没有迟到多久，过了整点的几分钟之后，热情的推开门，看到闪烁之后，一副兴奋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嘴里也絮絮叨叨：“一想到以后你会在我手里发光法热，我就忍不住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但是我必须克制住，在其他人发现之前，直接将你推向最崇高的地位。”

李飞咳嗽了一声，现实生活中，他从来没有见过某人能够在夸奖对方的时候，如此不遗余力，仿佛比其本人更有信心。

谁知徐康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反而变本加厉的说道：“我的未来之星，你不用如此的腼腆，这个世界是你的，我将是你的第一个信徒，我将用我最虔诚的祷告，让神明得知他们的女孩，就要在一片淤泥中发光了。”

闪烁低着头，显然被吓到了，根本不敢注视徐康的眼睛。

徐康见得不到两人的回应，也有些尴尬的坐下，这才终于把目光从闪烁的身上离开，看向了李飞。

李飞正襟危坐，也希望对方明白这应该是一场比较正式的会面。

徐康眉毛一挑，从带来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微微站起来才能越过饭桌递到李飞的手中。

“你可以趁现在多看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不过我今天没有带上我的助理，所以法律上的有些问题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李飞不免有些反感，又让别人问，自己又说不懂？但还是接过了文件。

这份厚重的文件拿在手中有些沉甸甸的，李飞瞬间感觉有些头大，也明确了一个自己的念头，今天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忽悠，就老老实实的让闪烁把字签了。

李飞翻开了封面，头也晕乎乎的，四下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徐康并没有过分的去注视闪烁，显然他也不想招致她的反感。

李飞翻开了几页，忍不住说道：“好像限制了她的很多自由，连私有账号都要被管制？”

“是这样的，如果是直接署名艺名的账号，或者有广泛认知这个账号是艺人本人的社交账号，我们有权利代替艺人本人发送消息和处理消息。”

李飞重新底下头，又仔细看起来，虽然冗长，但是看着一点点罗列出来的，几乎管制了闪烁的大部分行动，他又不得不更加细心。

徐康也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上面埋了多少坑，我有信心告诉你，签约之后，闪烁的一切待遇，绝对是我们公司的最高规格，也只有我能够在未曝光之前跟你有这样的保证。”

李海反问道：“那这一点，有写进合同吗？”

徐康听完发出了一阵笑声，等好不容易停下来之后，他说道：“你不用这么上纲上线，要是觉得我在忽悠你，我也可以现在拿出一些诚意。”

说着徐康又递过来一份东西，也解释到：“刚刚那一份，代表的是公司，现在你手上的，是和我个人的合同。”

李飞也有些惊讶，徐康好像早就猜到现在的状况，并且能做到这样的份上，李飞仔细看了一页，但也不知道这样的合同究竟具不具备法律效应，只能挠挠头，又不敢露怯，让对方把自己当成傻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事先定好的饭菜也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徐康提醒道：“先吃东西吧，那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决定下来的。”

李飞只好放下，抬眼又看了看闪烁，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餐厅能在a城最繁华的地段立足，自然有着非常让人惊艳的口味，但是现在的李飞根本无心去体会，倒是闪烁每一道菜都要仔细品尝，但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向徐康一眼。

徐康也说道：“像闪烁这样不谙世事的孩子，原本我也有犹豫，她究竟适不适合我们这个圈子。”

李飞心里也有同感，虽然他没有去接触到徐康说的这个圈子，但也知道里面充满了各种交易，以及见不得人的东西，当然这也只是李飞的臆测。

“但是，像闪烁这样，或许不需要再进过层层包装，就让她以这样单纯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相比那些犹如老油条一样的‘青春偶像’，她反而更有优势不是吗？不过她今后也不会去参加综艺节目，我们的方向是，专注音乐少女，在她的心里再没有其他值得她矗足的东西，纯粹而单纯，反而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东西不是吗？她能够成为所有人期望的样子，最单纯的灵魂，这样的少女在台上专注一致的歌唱，难道不是世界给予的礼物吗？”

听到这里，李飞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想一想我们的世界吧，无数人躲起来，在昏暗的地下室，又或者是某一栋高楼里，身上肮脏不堪，这样的生活中充斥着廉价的娱乐方式，他们的灵魂就像是被垃圾喂养长大，变得畸形而丑陋，谁会妄想改变这个孩子？那一定是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