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就不打了啊,这不像是你啊,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吃瘪走人!”

“闭嘴,你懂个屁,看热闹不嫌事大。”

带着人马灰溜溜地逃走的陈四美心里自然也很不爽,怒声地呵斥退了手下后,又更加加快了脚步打道回府。

这群废物手下,又怎么知道他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海,没错,是黑色的海。

他看见了漫天充斥着整个空间的真气,如同坠入深海之中一般,被这股无形而恐怖的力量控制。

那一瞬间,他感到全身器官都不听指挥,行动也变得极其缓慢,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而他举眉探目之时,却看见青子佩正以猩红的眼睛正在紧盯着自己,如同死神勾魂一般。

那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境界,陈四美上一次遇见这样令人畏惧的敌人时,还是西域在古刹战役中误入古战场那次。

那一刻,青子佩让他仿佛经历过人间地狱,体验过那种深渊般的恐惧后,任由谁都会退缩,直到走出沧月亭后,陈四美才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冷汗津津。

青子佩说,只要他发誓此后不再来犯沧月亭,便暂且放他一马。

在那种情况下,他照做了,如今回想起,一向高傲的自己竟然被人如此屈辱,心中不免又不甘了起来,但并不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的人。

那人,是实实在在的修仙者,至少拥有着五行境的修炼程度才能够释放出如此威压。

这一派手下里,只有大黑算是比较了解自己的主人,也猜到了陈四美遇见了什么样的情况,紧跟在其身旁,等支开其他手下后,低声问道:

“主人,若那青子佩当真如此有本事,从前又隐姓埋名默默无闻,可属于世外高人那一类人,必要的时候,是否需要请用卫国公?”

如果陈四美自己没有办法处理掉这个眼中钉,便找一个理由请柳上元给予一点帮助,这是他一贯的处理方式。

只不过他通常不会直接惊扰柳上元,柳上元曾经许诺过自己手下的一部兵马有需之时可以由陈四美直接调动,他便利用这可以调动的精英部队来打压。

但这次,陈四美没有给出爽快的回答,反而是眼角的余光瞥了大黑一眼,说道:

“我们明面上无法和缥缈宫抗衡,你没听到吗,那个首席弟子,自称为缥缈宫魔人,他的眼里只有冷酷,他所珍视之人又各个高强,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要挟住他。

况且,自古修仙者便更胜人一筹,除了李罗真那个倔强到底的家伙,一直坚信外劲修炼也定能颠覆争取一席之地,世间修仙者为强,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我们暂时无法再出手干涉了。”

陈四美想不到沧月亭已经和缥缈宫交好,一时棘手,也只能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

“主人,如果不适合动用卫国公的兵力,或许,我们可以恳求极夜君主出手相助.......”

“什么?”

听到这个名讳,陈四美忽然停下了脚步,立刻转过身,严肃地问道:“那位大人不是常年深居西域楼兰城夜漠堡固守自己一方疆土吗,怎么来长安了?”

“是。据说是西域近期动乱,楼兰城受到了不明敌人军队的攻击,他们种族中有一位圣女流落人间,他们为了抵御外敌,必须要找到那位圣女,因此极夜君主才会经过长安城,借此机会,我们或许......”

大黑压低了声音,生怕有什么人听到,说话之间,他也不是具备充足的底气,极夜君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而且据说其暗杀技术为巅峰,稍有不慎,可能连自己什么丢掉性命也不知道。

传闻就有有人触犯了极夜君主,回到家中后手臂忽然掉落,一根银线从中穿出,结成一朵银色的花,后失血而亡。

在他的领地里,一切的生死由他掌控,甚至能够早早在你的身体里埋下死亡的种子,等待一天发芽开花,花开人亡,这绽放在人尸体之上的花朵,被称作为“夜漠彼岸花”。

“呵呵,大黑,我近日可有什么待你不好?”

“主人待奴一向厚恩,感激不及,又怎么会有不好之说。”

“那你还让我去送死!?”

陈四美冷笑一声,嘴角一抽,厉声地谩骂道:“那极夜君主是真正的杀神,百年来朝廷都不敢动楼兰城,你竟然要我去见他,恐怕我还没走到他面前,就因为不明原因而死在半路上了吧!”

“奴不敢!主人误解了!只是最近我听了不少西域动乱的事情,想到既然朝廷兵马不可轻易和缥缈宫结仇,那便利用西域之人来一除为快,一石二鸟。要是我们承诺,事成之后,我们动用皇卫府军队为西域解难,就有了讲价的筹码,只是,这去见极夜君主的人,需要极高的谋略和口才,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陈四美沉默了下来,觉得大黑似乎说的有理,若是西域遭遇外族进攻,正是需要兵力的时候,他们寻找所谓的圣女也是为了增强战力,如果承诺皇卫府愿意出军相助的话,这样的条件或许可以获得极夜君主的认可。

只是,这自然只是一个谎言,陈四美可没有调动皇卫府远征的权限。

不过就算事后极夜君主意识到被欺,自己内忧外患,也不可能向朝廷宣战,顶多也是前去讲价之人被杀泄愤。

陈四美的表情逐渐变得奸恶,一个恶毒的计谋又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桀桀桀,青子佩啊青子佩,纵然你有百般仙术,就算缥缈宫亲传七位弟子一起上,也绝不会是极夜君主的对手。”

“准备等死吧,到时候,我去给你烧把火,让你好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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