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一张手缓缓盖住少女的面颊。

遮住她的嘴角,在黑暗的巷间这无疑是最恐怖的事情了,眼角微瞥十方明感到惊讶。

她的神识海中并未感到有人。

惊愕之中怨气凝结,化成本身人形。

那怨气化成的人形微微移动,随时打算将那冲天的怨煞之气打入那双手的主人。

又一双冰冷的手覆盖而上,它的主人并未等少女有反应,缓缓的将她的头移动好似是在牵引她的视觉一样。

十方明并未反抗顺着她的手,缓缓的将目光移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唔唔唔!!”

耳畔是细微的呜咽声,好似是个女子在不断的反抗着。

“人贩?”也不知为何,听到这种声音本能的有一丝这种想法。

身畔的怨气更加滚烫了一分。

三个黑袍黑衣遮着面的人,有一个好似是被强制捆绑起来的样子。

其余二人一男一女。

脑内快速的汇集着信息。

微微开启神识海,依旧没有二人身形。

微微有些在意,又仔细看了看她们的袍子。

忽的好像是明白了。

那-袍子之上应该下了什么可以隐去生人之气的咒术,而这二人就是靠着这种咒术才得以能够隐身的。

猎师?…

十方明心中有些踌躇,只能想到是这些个人了。

这袍子甚至能把二人的呼吸都给隐去,她实在是觉得有一阵子不适。先前刘器的神隐好歹还有些气息与声响,这这身黑袍虽不能隐身,但却可以将人刹那之间化为死物。习惯了用神识海来探路的她简直就是睁着眼睛的盲人,相比于眼睛,她反而更加相信神识海。

“呃……我可松手了,别发出声音。”那二人之中的黑袍男子,看着眼前的少女还是一脸疑惑,甚至还渐渐的板起了脸他就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了,身旁是一阵不知名的热气,好似像是随时要将他蒸发一般。

手缓缓撤去,十方明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她打算从戴宗耀的路子登上着火的辉耀楼,她并未看到慕容璃与墨恒的尸体,在方才那惨烈的环境之中她只能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二人一定是依靠这其他的路子进入到了辉耀楼之中。

如今拦路二人却让她觉得有一丝怒意。

深黑色的袍子缓缓拉扯开来。

一张俊俏中带着几分秀气的面孔从中钻了出来。

“许久不见。”

男子耸了耸肩头,并不多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是墨恒。

一下子,十方明感到全身上下都抖了个激灵。如果按照斐文说的,墨恒可一直都在慕容璃身边才是,脑内此刻又许多想法,忽的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感到自己那颗心脏开始不断的加速,好像是一个泵一样不断跳跃着隐约还带上些许酥麻的感觉。

刹那之间全身上下好似都在呼吸一样,方才因为看到庭院中的尸体因紧张所致的麻木在此刻也消失不见。

有一种喜极而泣的错觉。

只是她十分克制,并未有什么多余出来的情感,只是眉眼之间那皱着的眉头终于松了去,与之相应的是隐隐的水光。

你说奇不奇怪,当十方明觉得二人已经死的时候却还微微存在着一丝犹若信仰的东西,她还相信着二人此刻应该在辉耀楼之上。

而当他又重新亲眼看到少女的的时候,却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了。

“……”另一侧女子也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

那一阵心悸感有重新传遍全身,好似心脏跳动慢了一拍。在这段被封存消散在神识海中的时间之中,她可以整整被困在其中一年有余。

如果硬要去拿去比较的话,就好似是被困在牢房里面伏法的犯人一般。

时日太长,心中的太多东西到了此刻却怎么也脱不出口。

唯有对视。

“都…还好吗?…”

半响十方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慕容璃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眸,那一轮妖异的血晕。

果然她又重新回来了。

“依然如往常一般,唯身子越发寒冷。”嘴角却微微挤出了一丝笑容,少言,但却说了一长串。

先前心中好似是被填满了一般,到了此刻却怯怯懦懦的怎么也不想挤出什么东西来。

毕竟自己应该大体被她看透了一半才是……

这一年的时间早该有让她反应的时间了。

从伴生枝的需求以及所提的名号,恐怕早已让她想了个通透。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骗……”

“…”还未说完,少女便将自己冰冷的手重新移下。

轻轻点了点十方明的唇畔,示意止言。

“你是繁心,经此而已。”

顿了顿,他用着那双乌黑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十方明那双如同灰琉璃一般的眸子,好似像是想从中抓出什么东西来。

“你所做的事,无需去解释一切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那双好似脱去了俗气的眼眸,好似是因为长久的清修的缘故,好似已经是忘却了一切一般。

只是方才的那句你是繁心,却总是使十方明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怪异,但却仍有一丝欣喜。

“咳咳咳……咳咳咳……”墨恒轻轻的咳嗽了两下。

从二人见面开始,就未曾消停先前见这丫头片子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经在意过了,果然是那个流里流气的感觉,一定是自己所认识的第二个繁心。

此刻见二人说着什么高深莫测有些听得懂又听不懂的话,搞得他头都大了。

好似像是一群太学生中混进了一个一字都不懂的老农似的。

见二人已经在互相凝视。

他没辙了。

“二位,你把我忘了就算了,可别忘了我们手头上现在还有一个人呢……”言罢用手指了指翘脚之处不断挣扎的的人形。

“梅夫人咋办呀?总不可能把她就地杀了吧……”

当墨恒说出这句话的是时候,却忽然觉得恐怖。

自己居然会说出就地把她杀掉这句话。

这句话虽然可能是出自无心,但却使他感到惊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自二人交谈开始,这周遭的一切杂物好似都已经被忽视,此刻二人的耳畔在墨恒的点醒之下,总归是开始有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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