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琉璃哑口无言。

对啊！人家是心灵宝石的化身，心灵宝石就是她的本体，作为三大本源之一的她，有这种手段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

个鬼咧！

哪有这么Bug的？？？

可是当世琉璃联想到盖娅的那一身怪力后，又释然了。

好吧，本源好像都是这么Bug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被誉为世间最珍贵的力量了。

这一刻，世琉璃对本源的力量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虽然紫梓芓目前对她来说确实是有威胁，但世琉璃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好像也还不是全盛时期的样子。

——有威胁，但不足为惧。

世琉璃下了这个结论。

“世琉璃是吗......想得到我的力量吗？”

在世琉璃思考的期间，紫梓芓像是等得不耐烦了，直接道出了世琉璃的目的。

面对她打来的一记直球，世琉璃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她就是想要心灵宝石的力量，这没什么值得掩饰的。

她自问自己也不是圣人，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又为何要遮遮掩掩呢？

世琉璃眯着眼睛，也不绕弯子，而是直接点了点头，承认了。

“呵！既然想要我的力量，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懂吗？”

面对世琉璃的坦然，紫梓芓冷笑一声以作回应，同时抛出了世琉璃无法忽视的字眼。

“代价”

这是在进行交易？

倒不如说，现在的紫梓芓真的有资格跟世琉璃进行交易——谈条件吗？

交易的双方必须是对等的，各取所需的——现在后者是有了，但前者......

紫梓芓现在落入了她的手中，逃也逃不走，打也打不过，压根就没有资格跟世琉璃谈条件。

说到底，要怎么样还不是取决于世琉璃？那为什么还要与之进行交易呢？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仿佛看穿了世琉璃在想什么，紫梓芓冷哼一声，有些色厉内茬的说道：“现在我的确是没有对抗你的力量，但你想得到我的力量就必须得经过我的允许，我就问你——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你敢来强的吗？”

世琉璃沉默了。

她还真不敢。

偏偏她还看不穿紫梓芓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些什么，在这之后的目的又是什么——这让她心里没底。

可是如果就这么认同对方的说法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筹码，从而得寸进尺？

“......说说看哒。”

思索再三，世琉璃还是决定先听听对方的条件，至少先看看所谓的【代价】是指什么。

听到世琉璃的‘服软’，紫梓芓嘴角上扬，道出了她的条件：

“你还算勉勉强强，在我见过的人当中也算强的了，你就做我的仆人吧，作为交换，我会赐予你行驶我的力量的权利，看你也不像那些愚昧之人，你应该知道得到我的力量意味着什么吧？”

......

世界陷入了沉默。

偌大一个世界，在紫梓芓的话音落下之后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花草的摇曳静止了，树木的枝叶也不摆动了，白云宛如时间静止一般定格住了，就连风也陷入了沉寂。

它们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足以燃尽天际的怒火——

那是来自主宰的盛怒！

在这一刻，世界都噤声了。

“你...说什么？”浑厚的玉音化作了唯一，仿佛至高无上的韵律，又宛如悠扬绵长的洪钟之声，冲刷，不，冲击着紫梓芓的‘妄想’。

紫梓芓脸色巨变——是对世琉璃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感到意外呢？还是因为世琉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呢？

两者都有。

但她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回忆，她不想再回到过去了，语气不变：“做我的仆人！难道还能委屈你了？我可以让你获得更强的——！”她的狂言戛然而止，因为——

她看到了两个世界——不对，是一双眸子。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一边是漫天的星辰在围绕着一个天体转动，一边是一团庞大的金色星云，像漩涡一样，吞噬着一切。

——这是一双眼睛！

紫梓芓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足以给她招致毁灭的错误。

她大大的错估了世琉璃的实力。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在说笑的样子？”

世琉璃双手捧着她的脸，几乎是紧贴着说出这句话的，不含一点感情，不含一丝温度。

紫梓芓身体僵硬，但凭借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支撑着她，以及不想在回到过去的意志，她——

“我没有说笑！”

斩钉截铁的，

舍弃一切的，

孤注一掷的

——呐喊了出来。

世琉璃的眼神变了。

不是愤怒，不是凶恶，而是【怜悯】，让紫梓芓差点陷入暴走的怜悯。

——你在...怜悯谁！？

——我吗！？

——又要再一次......再一次！？

——别开玩笑了，我可是，我可是！

紫梓芓心中的黑焰熊熊燃烧，记忆化作了燃料，理智化作了枯柴，而眼睛则是化作了一对火石，点点火星引燃了一切，火焰从中迸发出来——

然而转瞬间就被扑灭了。

扑灭黑焰的，是从怜悯转变成的另外一种情感。

那是——

【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