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狂战士被人所惧怕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有人知道狂战士的上限在哪里,平时所看见的狂化后战斗力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要真把他弄急了,对方分分钟战斗力暴走给你看。

只要肯拼命,甚至黄金级的狂战士能给你在蓝晶级待上个十几分钟,一力破万法啊有木有?

但是很显然,杰瑞德和杜鲁,完全没有理解狂战士的可怕到底在哪。

他们的失败……几乎是注定的。

说实话,布莱恩的战斗力被人严重低估了。

他曾说凭借他一人之力没有办法撼动黑山伯爵的统治,因为他的手下有三名黄金级强者,但是他并没有说他实际能打几个人。

杰瑞德、杜鲁,看见黑山伯爵在驱使黑岩城骑士快速统治了这座城市,而布莱恩笑呵呵地来到他们这里,那没脸没皮的样子让两人都以为布莱恩是怂了。

对,没错,布莱恩的确是怂了,可是他怂的是三名黄金级冒险者一起对他进行围殴,可却不怂两个人。

——也不是说三个人就打不过,但问题是将生命燃烧完之后,剩余的骑士可怎么办?到时候这座城市不还是黑山伯爵的?

现在那个剑客已经确认被安排在地牢埋伏,至少有那些小家伙在还可以拖上一会,在这段时间当中把这两个家伙解决,然后就可以去帮他们了——布莱恩本来是这么决定的,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的战斗竟然如此惨烈。

至于安妮?他选择相信那群小家伙们,而且他也的确在那只小恶魔身上感受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强大气息,所以黑山伯爵的伎俩绝对起不了作用。

现在……需要去帮助那群小家伙了,他们可是未来战场上的中流砥柱,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

布莱恩强行支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浑身颤抖着往伯爵宅邸的方向走去。

……

“艾丽娅,我已经可以走路了,你放开我吧……诶诶!”

艾丽娅的脸色白得吓人,并且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不断颤抖,每上一层台阶颤抖的频率就变得更高。

但是当她放手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如果不是因为席琳在后面的话恐怕就要出事了。

“姐姐你就休息会吧,精神力的损伤对魔法使来说可是致命的!”

“喂喂!这也太夸张了吧?”

前方,传来了沙银的惊呼,“布鲁斯的手臂居然在再生!尼玛速度好快!居然已经完全恢复了!!”

“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早就说了,他「死了就没事」。”

“赛伦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沙银扭过头来看着我问道。

“当然……这些上去再说。”

“嘶……脑子好痛。”

“哟,混蛋布鲁斯你醒了?”

“啊,是混蛋沙银啊,赶紧放我下来……尼玛别摔!现在是在楼梯上!”

“一醒过来就骂我混蛋,看我不摔死你这个鳖孙子。”

“唉……这两个家伙天天拌嘴,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吗?……”

我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额头,然后抬头望……天花板。

“好和谐的两个人。”

席琳突然说。

“和谐?”

我一愣,下意识地反问:“这俩货哪里和谐了?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出现,那就绝对安静不下……额,是啊,很和谐嘛!”

我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气氛,真的很和谐嘛!

我们一行伤员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愕然地发现伯爵宅邸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到处可以看见从天花板上或者是由于墙壁碎裂而四散的石块,空气中布满了细细的烟尘,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空气中安静地可怕,或许是该说我有些多疑吗,我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按道理来说,布莱恩先生现在不应该正在跟两名黄金级的强者纠缠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安静?完全听不到战斗发出的声音、也看不见任何动静。

是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该不会……

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我自认为已经看清了真相!

——布莱恩先生,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不,不可能,应该不会的,布莱恩先生没有这么逊才对。

可是确实啊,我总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有一种黎明之前,最后的黑暗的感觉,压抑地不得了。

“喂!你们几个!原来没事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我们转头看见了布莱恩先生的身影,他正在挥舞着左手向我们打招呼。

“不能说没事布莱恩先生,我们其实也是险象环生啊,布莱恩先生你……”

沙银嘻嘻哈哈地凑上去,说着说着忽然就没声了。看着布莱恩先生身上那夸张的伤,我也一时噤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夸张了吧!”

艾丽娅发出了尖叫,席琳则是软绵绵地说道:“尽快治疗,这只手臂或许还有救。”

“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啊。”

布莱恩先生爽朗地笑着,“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成功把那个家伙解决了吧?他倒也是个苦命人,如今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吧。”

“是的,布莱恩先生你呢?”我点了点头,试探地问道。

如此惨烈的战斗,想必、应该能够得到希望的结果吧?

“我也解决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成功把黑山伯爵手底下的三名黄金级强者全部解决,现在我们就该去把这个黑岩城的土皇帝给清除了。”

布莱恩先生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我本以为你们就只是能够凭借着必杀技从那个剑客的手中逃脱,然后再由我来阻拦三名黄金级强者,为你们拖延时间,让你们离开。”

“是啊,本来的确是可以这么做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但是当我们看到地牢里的那些奴隶之后,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了。”

“哈,那还真是一个大胆又冒险的决定。”

布莱恩先生咧嘴一笑,“当时跟那个家伙打起来的那一刻,有没有后悔呀?”

“做任何事都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这才是冒险者。”

我笑了,同时摇了摇头,“冒险者的事,怎么能叫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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