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二楼卧房窗帘后悄悄观察下面,两个男青年都正握着兵工铲卖力挖土。

从我这个角度观察,没法看到他们身上有没武器。不过我之前遇到的幸存者大多是有枪的,尤其是这种出来做任务的人。

正想着,那个光头的忽然停了,蹲下用手掏了几把土,抬头说道:“嘿,我这有个硬板子,是不是挖到门啦?”

板寸头闻之赶紧走过去,也蹲下用手扒拉几下土,点点头:“嗯,应该是,加把力,争取早点挖出来。”说完两个人一起在那边挖起来。

不能再等了,等他们挖出东西我再动手就晚了,到时候他们会更警惕,不容易得手。

我打开身旁衣柜,把那些满是尘土的衣服扒拉到地上,把我的包袱和吃剩的压缩饼干塞进衣柜,关上门藏好。之后开把床单扯下来,用厨刀小心地割出些布条来。

做这些是我都是轻着手脚的,谨防下面听到声响。

布条割的够用了,我一股脑抱起来跑去了盥洗室,因为有些计划需要在里才能实施——能将人固定住的东西,除了阳台栅栏就是盥洗室的铁管道了。

然而阳台太容易呼救,不适合“囚禁”的。另外就是盥洗室里光线比阳台要暗得多,再加上窗帘遮掩,短暂变一下丧尸态影响不大,或许眯着眼也能勉强忍住强光刺痛看东西。

我在盥洗室寻到一处露着的铁管道,便将脚踝固定一起又捆绑在铁管上。身上也用布条用力缠绕了几圈,并勒出凹痕,看上去就像用力捆绑了似的。脖子上也勒了两道布条,最后双手反背,弄出一种被人反剪捆绑的假象。

其实脚踝的布条根本就没系紧,只要我一用力就能挣脱开。身上布条的最末梢都在我手里揪着,一松手就完全松绑了。

伪装很拙劣,但对付下面那两个家伙应该足够了,毕竟我还有“妹子”这个身份来伪装,如果躺着的是个壮汉,他们肯定会更警惕。

一切准备停当,我便开始喊“救命”,故意让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勉强让外面的那两个人听到就行。

他们上钩了,挖土声暂停,片刻后轻微的脚步声上了二楼。

然而他们并不莽撞,而是小心翼翼地往这边摸索,等了半天也没上来。我继续呼救,声音也更弱了,仿佛就要失去体力晕过去一般。

脚步声到了盥洗室附近就停了,然后忽然咣当一声,盥洗室的门被踹开,但他们并没有进来,仿佛依旧子在外面观察。

我看不到他们,但能猜到他们肯定是破开门就迅速后退躲在了某个死角等待。

他们够谨慎,我必须得有耐心。

“救……救救我……”我努力让声音显得嘶哑些,并且声音很轻。

盥洗室外两个人依旧默不作声,但他们现出身形了,皆枪口指向盥洗室。我没猜错,他们是带了枪的,看起来像是那种枪管很短的左轮。

“救、救我……”我的声音更微弱了,身体瘫软着,脖子连头也都撑不起来。

我现在的形象应该是很狼狈的,毕竟我在捆自己之前就把衣服来回拉扯得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之前被人给欺凌过。

头发我也故意揉乱了,我能透过那几缕遮住面门的长发观察他们,但他们看不清我的眼睛。

光头男首先动了,边靠近我边说道:“嘿,这是谁干的,好好个妹子怎么给绑到这儿了啊。”平头男却一把拉住了他:“别去,小心有诈。”

光头被他拉了趔趄,不满地爆了句粗口,但最终停了平头男的警告,没继续往我这里来。

“少X虫上脑了不要命,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人?”平头男训斥他的同伴,同时警惕地用枪指向我,“我先看着她,你去周边搜搜又没其他问题。”

光头男似乎太满意,嘴里嘟噜着什么,但终归终究是楼上楼下四处跑了一趟。再次回来后,光头男说:“哪儿都看了,连个鬼都没有。”

“那你去看看她,小心掉。”平头男依旧不动身,让光头男过来。

“嘿、嘿,好嘞!”光头这次很是乐意,他小心走到我前面,远远的伸着手探摸我身体。他持枪的手一直紧缩在身前,仿佛怕我暴起夺枪。

我已经不再动了,佯作体力不支的半昏迷状态,我在耐心等他离我更近些再动手。

光头男从我后脑一直摸到我脚踝,仿佛要确认我身上藏了什么。我一动不敢动,那把厨刀就压在我身下正中央。

“她身上啥都没。”探摸够了,光头男说道,“怎么样,咱们把她带回去吧?”

“别节外生枝,这次出来不是要捉女人的。我们赶紧下去继续挖,上面还等着咱们回去交差呢。另外,这女人肯定是有人专门囚在这儿的,咱们现在就两把手枪,别惹麻烦不必要的麻烦。”

“啧,不能带走,暂时用用总可以吧?我可好久没摸到过女人了。”

“先挖东西,别耽误正事。”平头男往窗外看了一眼,“之后看情况,如果时间宽裕我就等你会儿。”

“嘁,麻烦!”光头嘟噜一声,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就要走。

不行,没法等了,等他们挖出流弊武器来再回来找我,胜算怕是更小了。我眯眼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忽然发现这是个偷袭的好机会——平头以将枪收起,准备走了,而光头男也背对着我。

机不可失,动手!

我猛地一个翻身起来,挣脱布条的同时也握紧了厨刀,照准光头男的脖子抹了过去。

平头男大惊,他“小心”二字刚从口中喊出,我的刀刃已割破光头男的侧颈,鲜血喷射而出,光头惊叫着捂着脖子扑倒一手扶住了光头男做盾牌,另只手举枪便射,连发三枪。

胸膛处传来子弹冲进皮肉的噗噗声,我不等痛感传到大脑便已变身丧尸态了,借着惯性眯眼冲向平头男刚才的位置,现在那里有两辆小推车。

我锁定代表平头男的那辆小推车,靠近后用厨刀狠狠**推车的食物堆里并猛力搅动,霎时一车食物四散飞溅。

回身扑向光头男的小推车,举刀如法炮制一番,我转身冲出了房间,沿楼梯跑到楼下。

忍着强光对眼镜的刺痛,我找到个角落蹲下,立刻切换人类状态。低头看看,衣襟前面被子弹打出三个洞,两个在腹部,一个在胸口。

平头男反应够快,枪法也够准,但对我来说没用。随便切换一下丧尸态再切回来,我皮肤上的弹孔便消失了,只残留刚才中弹时流出的血迹。

我不禁好奇,如果子弹在身体里没出来,就这么复原了,难道之后得做手术取子弹?用手按了按腹部,我没觉出里面有子弹那样的异物。

等了一小会儿,楼上一直是安静的,也啥动静。我便上去查看,发现那两个人都死了,尸体被厨刀搅动得破烂不堪,血流了一地。

我捂嘴忍住干呕的冲动,靠近尸体将他们的手枪捡了起来。那把厨刀已经不能要了,刚才用力太猛,最后都折断了。

之后我又来到了楼下花坛那,看到之前这两个家伙挖的坑。坑底好像底部是个铁皮包裹的木门,铁皮已经锈烂了,露出里面的木头。

于是我拿起旁边他们丢下的兵工铲开始继续挖。他们之前挖的差不多了,所以没多久我便挖开了。

掀开木门,下面竟然是个地道。我好奇地爬进去,发现暗道很短之后不到两米,之后是一个半人多高,几平米大小的狭小空间。

借着地道口照进来的光,我看到这个狭小空间里紧凑的排列着三排低矮的木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横着摆满了一排排的深色瓶子。

这场景看着好眼熟——这不就是个红酒地窖么?弯腰走过去,我拿下一个瓶子借着洞口的光去看,靠,就是红酒。

我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俩家伙神神秘秘地过来挖东西,原来就是奉命过来取酒?说好的武器呢?实在不行食物或瓶装水也行啊!

一怒之下我拎起兵工铲就要砸了这些瓶子,但铲子刚举起来我又放下了。

我拿起刚才那个瓶子转身来到外面。看了看标签上,印着葡萄的图片,文字不知道哪国的,反正我不认识。

懒得去找红酒起子,我直接用铁铲敲开了瓶颈,顿时葡萄与酒精混合的悠悠清香扑鼻而来。

小心避开瓶口参差的玻璃碴子,我往嘴里到了一小口红酒——哇,好爽!

吨吨吨,我连喝了好多口,口渴的感觉被缓解了。身体开始变轻飘飘的了,十分舒服,心情也极其愉悦。

哈哈,幸好没冲动砸了,这可真是好东西啊。我忽然理解平头男口中“上面的人”为啥要这个了,这可是末世里难得的奢侈品。

一瓶酒下肚,我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楼上。取了压缩饼干包裹,然后又用床单做了个包裹抱了十来瓶瓶葡萄酒挂在摩托车后座上,我一加油门,摩托车轰鸣着向更遥远的旷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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