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温婉，你们这烟笼阁的规矩还是那么奇怪，干嘛要带这种面具，又不唱戏。”苏迹说。
“你想看我的脸么？”温婉巧笑一声。
苏迹耸了耸肩膀，
“还蛮想看的，我记得你长得也不丑。虽说已经是许多年前了——你不会长歪了吧？”
温婉继续笑着：
“你真想看的话，把你还在山上的大哥喊来，我便摘下这面具让你们看个够。”
“那我可没这么本事了。”苏迹无奈的说。
“那就没办法咯。”
温婉用很可惜的口吻，说着她摸了摸身边卫鸽那银白色的头发，轻声说道：
“现在知道了吧，差距有多大。”
“……”
带着黑色脸谱的卫鸽默默点头。
“你们这是拿我练级么？”
苏迹去把落在房间里的桃核捡了过来，重新放到了桌子上，“那可是找错人了，我很强的哦，是那种不好好练功超不过的强。”
“你是那种就算好好练功也超不过的强吧？”温婉说。
苏迹又耸着肩膀，“给孩子留点念想嘛，你这样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了。”
“她早就知道啦。”
温婉继续摸着卫鸽的头发，笑道：“只是想试试差距到底有多大而已。”
“……”
透过脸谱，苏迹能够看到卫鸽那双红瞳的不甘心。
“她今年几岁？”苏迹问。
“怎么？看上我家这孩子了吗？卫鸽你自己回答。”
温婉拍了拍卫鸽的后脑勺。
“……十，五。”卫鸽。
“嗯看上去比实际还要年轻一些。”
“是。”温婉说。
“什么时候跟着你的？”苏迹问。
“有三年了吧。”温婉说。
“怪不得。”苏迹说，怪不得他没见过卫鸽。
他从三年前奔走狼虎口之后，就没在来过烟笼阁了。
“你也知道，真没良心。”温婉谴责。
“为什么收养？”
“她的父母去世之后，她便没了依靠，还蛮可怜的。”
“江湖纷争？”
“被卷入了江湖纷争，江湖人士的战斗，只要被波及到了，遭殃的就是平民百姓了。”
“这话你我来说都不合适。”苏迹说。
“也是。”
温婉像是笑了一下，但隔着面具，看不太真切。
毕竟他们俩，一个绝世高手，一个烟笼阁阁主，早就不是什么平民百姓了。
“这么说来，她近三年来才学武？有这身手已经很了不起了。”
大概已经有吊打林小路的水平了吧。
“有个好师父。”温婉说。
“……”
卫鸽扯了扯温婉的衣摆。
“哦说到这个，她的师父虽然教了她一年武功，但不让卫鸽喊他师父呢。这让卫鸽也很难办啊。”
温婉说的时候，卫鸽的脑袋也垂了下去，看上去有些伤感。
“……嫌，笨。”卫鸽。
“意思大概就是说，他嫌卫鸽笨，不能当他的徒弟。”
“嗯，是有这种人呢。”
苏迹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是有这种侠客，会因为某些因缘际会而传授一些武功给某人，但由于某些规矩又不能某人为徒，他顺口问了一句：“他师父是谁？丐帮的吗？我记得丐帮的家伙经常做这种事。”
“十三。”
“噗——”
苏迹差点一口水给喷出来，“哪个十三？”
“木村十三。”
温婉说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出大问题！
当老子还在东逛西逛，无所事事的时候，十三那家伙已经开始收徒了吗？
我们大行山一脉已经有第三代弟子了吗？
太有出息了吧！十三！
等等，这么说来——
苏迹招了招手，让卫鸽走到自己的面前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丫头，嗯萝莉的年纪，萝莉的体型，萝莉的脸庞——太让人羡慕了吧！五师弟！
“喊师伯。”苏迹说。
“……？”
卫鸽愣住，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温婉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道：“快喊二师伯。”
“……二，师，伯？”
“好孩子。”
苏迹赶紧趁机揉了几发卫鸽的柔顺白发，刚刚看温婉揉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羡慕了：“这次师伯过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下次你见到十三的时候，就喊他师父，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帮你打死他。”
（木村十三：？？？我好难）
“……”
卫鸽不知该如何作答，直到温婉拍着她的后脑勺说：
“还不快谢谢二师伯，这下你师父肯定不敢不收你了，他可怕他二师兄。”
卫鸽这才反应过来，恭敬地鞠礼道：
“多，谢，二，师——阿，伯。”
卫鸽好像咬了一下舌头，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很不轻松。
“这孩子从父母被杀那夜开始就落下的病根，糊里糊涂的，一句话超过四个字的话肯定会咬到舌头。”温婉解释。
“对，不，起，二——唔呃，师，伯。”
卫鸽说的很艰难。
“好孩子。”
苏迹当然不会责怪她，“况且你比我十五岁时厉害多啦！”
“……”
得到了苏迹的承认，卫鸽投射出来兴奋的目光。
“咦，我记得你十五岁时候……”温婉回想起往事。
“嗯对，当时我走火入魔躺在床上，连上茅房都要人帮忙扶枪。”苏迹说。
紧接着，卫鸽眼神中的光就黯淡了。
“喂，不是你说的给孩子点希望吗？？你才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吧！！”温婉。
“那么——”
温婉坐到苏迹身旁，摆正神色问道，“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儿个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而且还冒着这么大的雨。
苏迹现在虽然跟她嘻嘻哈哈，但温婉仍旧感觉到了他沉重的心事。
若是放在以前，苏迹有吃掉二十个桃子的耐心。
而今天，只吃了三个就忍不住喊她出来。
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嗯。”
苏迹点了点头，他站起来，接着一撩衣摆，当场单膝跪在了温婉的面前。
“……！”
“怎，怎么了？”
不仅是卫鸽，温婉也被苏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嫂子，请你帮我找到东淫，然后，让我杀了他。”苏迹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