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迹独自一人走进门内。

这个房间当中什么都没有,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没有窗户,只有遍地点满的蜡烛灯。

若没有这些蜡烛,这屋内估计得比黑夜的天还要暗上几分。

除了这些蜡烛之外,屋内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当然,在烟笼阁内出现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是苏迹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脸。

因为她的脸上带了一个脸谱。

唱戏时候才会带上的脸谱。

只是这个脸谱没有上色,看上去就更加的奇怪了。

虽然看不清楚脸庞,但光是身材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很强壮,上围也十分饱满。

她盘着双腿坐在房间的地板上。

身后还插了一柄十分厚重的关刀。

“请。”

女人示意苏迹可以坐到她身前。

由于房间里并没有椅凳,所以苏迹得学她一般,席地盘腿而坐。

“你们的待客之道还是这么特别。”

苏迹说着,坐到了她的身前。

“哦?这么说来,公子并非是第一次来我烟笼阁?”

这个女人的声音颇为洪亮,但是很年轻,大约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苏迹说。

女人没有计较苏迹的奇怪说法,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公子今日前来,其意为何?”

“要你们帮忙找一个人。”

“烟笼阁,只杀人不找人。”

没错,烟笼阁只杀人不找人。

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

应该说,很多江湖中人都不知道的秘辛。

烟笼阁。

这座坐落在西湖杨公堤畔的庞然大物,不仅是杭州最大,最有名的青楼。

更是天下第一的刺客组织。

烟笼阁,大夏江湖刺客排行榜第二,仅次于传说中的刺客之王。

但论起组织来,便是它排第一。

因为排行第一的刺客之王,只是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组织。

苏迹拿出了怀中那张被雨淋湿了的二百两银票,说道,

“东淫。”

“东淫?东淫西贱南盗北娼那个东淫?”女人问。

“是的。”苏迹说。

“那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二百两……”女人略微摇了摇头。

苏迹一笑。

“我第一次找烟笼阁办事,便宜点儿呗,权当新手礼包了。”他说。

女人也跟着笑了。

“你这人倒有点意思,许多人来烟笼阁找我们办事,都是遮遮掩掩,至少也要带个斗笠,更有甚者直接穿着夜行衣过来。你倒好,孑然一身,一点遮掩都没有。”

女人忽然评价起苏迹的穿着打扮。

“嘿,他们心中有鬼,我问心无愧。”苏迹说。

“哈哈哈。”

女人发出了相当爽朗的笑声,“我倒有点喜欢你了。这样,给你便宜点,两百两,一只手或者一条腿。”

苏迹摇头。

“一只手或一条腿没有意义,我要他的命。”

“那得五百两。”女人说。

“贵了,那人不值五百两。”苏迹说。

“不贵,那人虽说武艺不高,但好歹也是有点名声。《江湖月报》都上了好多期了。”女人说。

苏迹想了想。

他把林小路的精钢宝剑放到了女人的面前。

“这个,能要东淫的性命吗?”他问。

女人点头。

“可以,你自己上。”她说。

苏迹又把两百两银票放到了女人的面前。

“这个,能要东淫的性命吗?”他问。

女人点头。

“可以,五百两。”她说。

苏迹把银票叠到了精钢宝剑上面。

“这个加这个,能要东淫的性命吗?”他问。

女人沉默了。

“你什么意思?”她问。

“你们找,我来杀!”苏迹说。

“没有这个规矩,烟笼阁向来只杀人,不找人。”女人说。

苏迹叹气,说道:“你好犟,那我是没办法了。”

女人向前一伸手,说道:“那公子,请走好。”

苏迹没有离开,他又从怀里掏了一阵,掏出了一块翠绿的玉佩,放在了银票上面。

“再加上这个呢?”他问。

玉佩的质地不错,但绝不会值相差的那三百两银子。

但女人却依旧接过了玉佩,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才将它放下。

“敢问公子何方神圣?”

“鄙人,大行山苏迹。”

“公子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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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率先走出房门,便招呼了守在门边的那个丫鬟一声:

“去十七层楼告诉姐姐,大行山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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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补月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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