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突兀打断了男子的长篇大论。
“啊？美女你说……嗯？你……你的声音！？”
男子被少女口中销魂的大老爷们嗓音吓得是一激灵。
“你以为她还没有男朋友，所以想趁虚而入对吧？可是你错了，我就是她的男朋友。”少女特意用十分厚重的男声接着说道。
然后，在男子惊恐的目光中，少女站起身，走到另一只少女的身侧，凝视后者不明所以的可爱脸庞。
“干……干嘛？”周莹莹扬起小脑袋，不明所以。
吴小芹却没有答话，只是嘴角翘起，缓缓俯下身——
黄昏的日光透过蛋糕店的百叶窗斑驳撒洒落，照出两只少女的柔和剪影，距离越来越近，最终轻轻碰触，仿佛蜻蜓点水，泛起阵阵涟漪，朦胧间花瓣飘舞。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静止，店里的客人都呆呆看着这一幕，眼瞳深处映照着斜阳的光辉，以及花瓣的虚影。
『啪啪啪~』
不知是谁开始带头鼓掌，继而掌声连成一片。围观群众被这份大胆而美好的场面打动，开始起哄——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
搭讪的男子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多余，在群众的鄙夷视线下悻悻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操蛋，这么漂亮的小妞居然是个百合，老子真是X了狗了……”
呸！不懂气氛，打扰我约会的男人！去死吧！
吴小芹愉悦地回到座位，却见周莹莹的目光涣散，神色恍惚，似乎还没回过神。
糟了，刚刚是不是吓到她了？
刚才吴小芹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和小女友本来正在你情我侬甜甜蜜蜜，忽然来了一只苍蝇在耳边纠缠不休，很是烦心，于是先用男人的声音吓吓对方，再塞对方一嘴狗粮。
如果她还是男生的话，刚才的行为毫无问题。可问题就是，她现在是个女生，突然去亲另一个女生……
吴小芹心下有点慌张，唯恐唐突了佳人，连忙解释：“莹莹姐你听我说，我……我刚刚那么做，都是为了赶走那个讨厌的男人，没别的意思！真的！”
“哦？哦……哦……”周莹莹又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目光缓慢重新对焦，“我……我当然明白啦！只是你那么突然，有点……有点吓到我了。”
“呃，对不起……”
“没关系啦，你确实赶走了那个讨厌的男人呀！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亲下额头什么的……也不打紧啦！”
周莹莹嘴上这么说，脸蛋却染上一丝浅浅的绯红色，好似初熟的苹果。
吴小芹痴痴盯着小女友的害羞模样，忽然心念一动。
嗯？看她这幅羞嗒嗒的表情，难道说……她并不是很直？
吴同学曾经就这个问题和番号生交流过，男性里的基佬大多是天生的，也就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而女性里的百合却很多是被后天环境所影响，也就是被同性掰弯了。
这么说来，自己要是加把力，说不定能把莹莹掰弯了？
不对不对……她本来就是我吴小芹的女朋友啊，非要把她掰弯，算是哪门子事啊！而且等我以后变回男生，她却已经弯成了意大利面条，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吴小芹这头心乱如麻，周莹莹其实也是一样。毕竟，她的男友还在医院里重病昏迷生死未卜，她却和男友的妹妹有些不清不楚，甚至微微动心，怎么想都不太道德，甚至有点小刺激。
为了缓解尴尬，周莹莹强行转移话题：“对了芹芹，我从前年开始就有头痛的毛病，可自从上次和你一起去医院看望你哥，我的肚子里……嗯……怎么说呢，好像多出一团暖洋洋的空气。这两天嘛天气阴沉沉的，我还以为我又要头痛了，结果竟然一直没事！你说，是不是你哥的守护灵在保佑着我啊？”
等等，我还没死呢，哪来的守护灵啊！
吴小芹心里吐槽，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暖洋洋的空气？肚子里？
她连忙追问：“莹莹姐，你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肚子里的感觉？我爸是老中医，我从小跟着他耳濡目染，知道不少医学知识。”
“哦哦。这团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是又没有任何不适，甚至睡觉时还会特别安心，没有杂念，比以往入睡的更快。……”
吴小芹听到一半就恍然大悟了。
这不就是灵气嘛。
牛顿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既然吴小芹能从周莹莹那里获得灵气，反之也是一样的。只是周莹莹并不知道修炼的法诀，只能让灵气一直在丹田囤积。
当然啦，灵气乃是天地分化之前的先天之气，至精至纯，就算不去炼化，对人体也绝无任何害处，反而还有治愈头痛之类的正面buff。
如果吴小芹现在就把『七宝真经』传给周莹莹，后者也能炼出精气。毕竟，先天灵体本就是上等的修真体质，在天枢星可是抢手货，只是因为地球上没有灵气才无法踏上仙途。
想到这里，她决定先试探一下：“莹莹姐。”
“嗯？”
“你……相信有仙人吗？”
周莹莹怔怔看了眼前的少女好几秒，然后『噗呲』一声笑出来：“哈哈，芹芹你真幽默，难道你也爱看网络小说吗？”
“不不，我是认真的……”
“笨蛋，什么神仙鬼怪都是骗人的！如果真的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没办法，周莹莹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就算吴小芹有心想要证明，展示一下隔空推倒空瓶子的技能，也只会被她视为变戏法。
既然她不可能相信精气的存在，也就更不可能相信性转这种违反物理常识的事情了。所以尽管某人早已经坦白过，她却打心底里就压根不信。
吴小芹这头也没办法，总不能按着小女友的头逼着她信吧？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先设法成为闺蜜关系吧。有了彼此信任的基础，再试着让她接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