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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了悦耳的响声,我转动眼珠,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盛在高脚杯中的鲜血,被我随意地从高处倾泻下来,尚未粘稠的鲜血在空中拉出了一条细线,浇灌在我的嘴中,冲刷着我的喉咙。

也有一部分顺着我伸在外面的舌头流出来,越过下巴,沿着脖子的曲线流下去。

“是哪阵风把您吹来啦?”

我抿了抿嘴,咽下了那口鲜血。

真是枯燥乏味的血……

欢愉的血、痛苦的血、狂喜的血、绝望的血……被抽离鲜血时,那些可怜的血奴们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会让血的口味产生变化。

即使是同一个人,每次品到的血味,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

这些采集出来扔到冷库里的血吃起来简直一点味道都没有,仅仅是作为填满祭礼的廉价祭品,我真正想要的是从活人的身上喝到鲜血。

“之前不还叫我血奴吗?现在改口了?”

璀璨的金发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照下,依然格外亮眼,身材娇小的女孩眼中带着淡淡的不屑,以及一丝她刻意表现出来的提防感。

心急的下场,就是这样……可这不应该怪我,谁叫你的鲜血这么甘甜可口呢?

即使转化成血族后,口感会出现稍许的劣质化,不过我愿意承受它,如果仅仅这样我就能永远品尝到她的鲜血,那可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对于她的讽刺,我避而不谈,只是坐起身来,抬手抚摸向她的脸颊。

焉之序显然也没有乖乖就范的意思,一股不可见的力量握住了我的手腕,但也没有直接拧断的意思,似乎只是想把我捏痛,再推到远一点的地方。

太天真了。

这种类似于念动力的力量都有一个缺点,因为施术者的五感限制,大多都是靠感官锁定以后才能精准施力,只要骗过他们用于锁定的感官,就能轻松地躲开念动力。尽管这种力量在发生交互前无法被观测到,但是凭我的幻术水平,后发制人也绰绰有余。

先蒙蔽她的视觉,释放错误的信号。

“您来之前服用过诅咒液了?”

在她疑惑的轻咦声中,我的手穿过了她的封锁,从太阳穴方向轻轻伸进她头发里,蹂躏了一下她滚烫的耳朵。

“哼,我可不想被你威胁。”

又是一声不屑的轻哼,焉之序瞪了我一眼,但随即她的态度又有所软化。

“今天少主在家吧……和她做开心吗?与虚先大人比如何?”

我见她没有更强烈的抗拒,索性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额头在她滑嫩的脸颊上肆意摩擦着,但在嘴唇吻上她之前被制止了。

“少胡说八道的了!”她先是偏了一下头,见我锲而不舍地凑过来,她索性用手掌按住我的脸颊推向了一遍,满脸厌恶地说道,“还有,别满嘴血腥味地凑过来,恶心,就算你把嘴擦干净了我也不会和你接吻的。”

这个柔弱但是贪吃的受虐癖小姑娘没说谎,她和姬恣仪的确没发生什么,八成就是自己躲在厕所里用手解决了吧,自己动手和别人动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没有完全发泄出来的情况下,被我这么一撩拨就进入状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好好,知道啦。”

我微微退后了一步,从怀里掏出手巾擦了擦嘴边就快要凝结的血液,表面上似乎我是有所退让,给她让出了一定的空间,但实际上……

我看了一眼焉之序的表情,晕晕乎乎、有点迟钝的样子,悄悄伸进她背后衣物里的手指甲在她光滑的背上划拉出了五道红痕,同时用幻术遮盖了我动手的痕迹。

她非但没有喊疼,脸上的红晕反而更加明显,一只手用力攥紧了裙角,裙下的双腿在微微颤抖。啧,裸腿的话不太方便看水迹呢,不过,裸腿也有裸腿的风味。

我如此安慰着自己。

“那么请问尊敬的焉之序小姐,您来找我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惹人爱的小姑娘,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越来越奇怪的样子,疼痛也能这么享受,真是个天生爱玩的玩具。

“我想组建一支……”

说这些的时候,焉之序原本红彤彤的脸颊倒是恢复了几分白润,她认真地叙述着,显然来找我之前就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简而言之,就是她想建一支对抗灵灾的团队,为此需要我的帮助,即使拒绝也没关系。

“报酬。”

我简洁而有力地回答道。

“欸?”

还在那边讲大道理的焉之序愣了一下,她有些状况外的歪了歪头。

“我对处理这些还是挺有心得的,上了年纪的灵灾我也大多都了解过见识过,甚至是亲身经历过,雇佣我可以有些降低队伍团灭的可能,你能付给我什么也的报酬?”

我说的也是实话,灵灾是一种广泛存在于世界各地的现象,我到处躲避教廷追杀的时候因为移动路程过大,经常会偶遇一些棘手、恐怖的东西。

“月薪百万?”

她犹豫着开了一个条件。大公主给她的零花钱还真是不少啊。

“别谈钱了,焉之序小姐,我们来谈一些更加美好的,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吧……”

这个价格确实可以请到一些专业人士,不过想要雇佣我还差了点,有姬家做靠山,起码在教廷完蛋之前,我不需要担心走狗烹的下场,所以我不需要那么多的现金。

“我、我的身体是不会交给你的。”

立马就嗅到了我要的东西,焉之序头顶的呆毛仿佛都警戒地竖了起来。

“您多虑了……”

我微笑着摊了摊手,任由尖锐的犬牙暴露在空气中。

“我怎么会提那么僭越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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