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学院的路上,夏璃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终于如愿的查到了破海夏冥师父的线索。但是这条线索太大,太重,以至于她那颗年幼的心根本无法承受。

天守和银牙一言不发的跟在夏璃身后。

对于天守来说,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除了帮夏璃找到‘蛇纹咒印’的线索,背后的大鱼更是大的吓人。

天守很清楚,这个名叫金蟾村的敌对势力来头必定不小。从他们同时对火澜城和黑月城的弑魔猎人出手这一点就能猜到,他们的用意是想挑起两大猎城之间的战争,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两大猎城一旦发生战争,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到猎人学院时,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天守准备将刚才的事情全部告诉龙冥老师,怎奈学院的老师连同花间院长一起被火圣大人传唤去了火圣厅。

等待了一刻钟仍不见回来后,天守和夏璃只得先回了宿舍。

“晚安!”

“晚安!”

相互说了句告别的话语,天守和夏璃各自朝宿舍走去。

宿舍楼里灯火璀璨,一盏盏白色挂灯将幽暗的走廊照得透亮。

天守迈着步子朝宿舍走去,这个时间整栋房屋都安静的能听见心跳声,尽管天守的步子迈的轻盈,但还是能听见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喵呜——

突然,紧随其后的银牙发出一声低鸣,全身毛发紧竖,目光尖锐的望着楼梯拐角处的一个昏暗房间。

这是一间废弃的杂物房,房间昏暗而没有一点亮光,天守侧眸望去,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抬起的眸子一垂,天守笑问道,就算是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天守也能从气息中分辨出对手的身份,司马炎。“你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小爷我吧?”

“我就想告诉你,明天的比赛你输赢都没有关系。”司马炎步子一迈,缓步从房间里走出,双手紧握,一脸愤怒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司马炎的表情让天守感觉有些奇怪,急忙问道。

“不管你们谁输谁赢,到最后我都会宰了你们。”司马炎全然不理会天守的问题,依旧是满脸愤怒的说道,那红彤彤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在这黑夜的存托下,犹如一个恶鬼。

“我说你这草包,胡言乱语的说什么,你赶紧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天守大声追问道,而后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难道是司马候出什么事了?”

司马炎没有搭理天守,身子一转便大步离去。

望着司马炎远去的身影,直到与整个黑夜完全融为一体后,天守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难道司马候出了什么意外?”

“天守,你终于回来了。”当宿舍门被天守轻轻推开时,坐在床沿上的典卫一把跃起,满脸紧张的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典卫的神色让天守再次感觉不妙,急忙问。

“还不是黄钧那个兔崽子,听说司马候从比赛之后就一度陷入昏迷之中,到现在还没苏醒过来,黄钧那个王八蛋下手真是太狠了,竟然下死手。”典卫愤声说道。

“果然是这样……黄钧这个王八蛋,下手竟然这么狠。”天守一拳砸在墙壁上,怒声说道,从刚才开始司马炎的话和神情就让天守察觉到不对劲,想不到真的出了事情,而后天守身子一转,朝医务室走去。

这一年里,为了缓和自己和司马炎的关系,司马候没少费心,也没少挨骂。他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天守全看在眼里。

医务室里静悄悄的,那昏暗的灯光孤零零的照射在白色的大理石走廊上。

快步扑开房门,戴着氧气面罩,面容苍白,双眸微闭的司马候静静的躺着白色的床铺上。

左侧,司马炎双手抱肩,身子靠着墙壁,双眸愤怒的望着窗外。

右侧,司马福趴在床沿,正泪眼婆娑的抽噎着。

“怎么样了。”一进门天守就大声问道。

“……”司马炎的拳头动了动,可能想骂上几句多管闲事之类的话,不过话到嘴边却又被自己声声咽了回去。

“龙医生说了,司马候的大脑受到重创,如果24小时内没有苏醒过来的话,很……很有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司马福抹泪抽噎道,一脸哀伤的望着司马候,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悲痛和伤心。

司马福和司马候都是战争孤儿,两人的父母均在战斗中去世,之后两人被送往司马一族的福利院,并在福利院长大。

十多年来两人一直相依为命,情同手足,在司马福入学考试失败后也是司马候一直在背后对他进行鼓励,让他来年重新报考,所以司马候就是司马福的精神支柱,司马福不敢相信司马候不在了,自己的生活该如何进行下去。

“永……永远也苏醒不过来?怎……怎么会这样。”天守的神情一下子紧绷到极致,乌黑的眸子骤然失去神采,空洞而失落的颤抖着,天守原本以为司马候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料竟是陷入重度昏迷之中,这不就是和疯叔一样的遭遇吗?这样的事实令天守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跳动的心绪怎么也无法镇静下来。

“都是黄钧那个混蛋,他脚上的魔晶武器在对司马候造成重创的同时,故意让电流进入司马候体内,对内脏和神经都造成了致命破坏,所以才……”司马福继续抽噎道。

“住口,别再说了。”司马炎愤怒的打断司马福的话,那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猛的转过来望着天守:“明天的比赛,你最好弃权……等我干掉典虎后,我会亲手宰了那个混蛋。”

咯吱——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面无表情并带着些许不情愿的黄钧被一名中年妇女拽着走了进来。

中年妇女身穿一件黑色连衣裙,深深鞠了一躬后她将一张金色卡片递向司马福,说:“对不起,我们少主下手太重了,这张储币卡里有二百万金币,就当是赔偿和医疗费……”

“二百万?”司马福有些惊讶的望着金卡。

“没错,二百万,你们这些穷鬼怕是一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多钱,有了这笔钱,就算在这张床上躺一辈子也值得了。”黄钧一脸不屑的说道,要不是被中年妇女拉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屈尊踏足这里。

的确,对于司马福和司马候这样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来说,别说二百万,就是二十万也是一笔巨款。

“少在这里侮辱人,拿着你的钱滚!”一拳将卡片击飞,天守厉声道,他的愤怒早已燃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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