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发的女人显得有些疲惫的拧着自己的额头。

踩着熟悉的脚步，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推开实验室，里头漆黑一片，不知道为何，卡特琳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黑夜带给了这个女人怎样的心绪。

卡特琳娜摸索着去打开电气灯的开关，一片黑暗中的情况，女人并不去注意，窗帘也被拉上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啪嗒。”

电气灯照亮了整个实验室。

下一瞬，卡特琳娜望过去，就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啊……”

卡特琳娜吓了一跳，退后两步，才看清楚，这个身影不是别人，而是被自己要求这几天划清界限的那个少年。

“卡特琳娜导师。”

唐宁平静的转过身来，笑容依旧和煦。

“你怎么在这里……灯也不开，搞什么呢……”

卡特琳娜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在自己的实验室放松警惕倒也是情理之中。

“我要灯也没用啊……卡特琳娜导师。”

这倒也是。

卡特琳娜舒缓着自己的眉头，看了一眼对方，心里头还是有些膈应和不舒服，毕竟这个少年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家伙。

“你来这里干什么……”

卡特琳娜看了一眼自己实验室的摆设，一如既往，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也没有在进行什么实验，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个瞎眼的少年做了什么手脚的话，显然不可能细心到这个程度。

唐宁笑了笑。

“没什么，听说圣教十字军重新找你问话去了，我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事。”

卡特琳娜显得不耐烦的摆摆手。

“能有什么事情，放心，我没有把你供出来，你是安全的，现在满意了？”

显然，卡特琳娜认为这个少年只是来确认他自己的安全而已。

唐宁却摇了摇头。

“我听说……那位【审讯者】也来了。要是我担心那些，在他的面前也只是无济于事而已，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危，甚至想告诉你，可以的话，直接把我供出来，不用去受他审讯的煎熬。这样，卡特琳娜导师还能留在学院之中，那些债，会还上的。”

卡特琳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唐宁，最终眉眼低垂下来，叹了口气。

“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圣教十字军的检察官，一男一女，但是女的有些古怪，问题有些尖锐，了解的线索很多，他们直接问我有没有接触死叶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校长，好像最后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我撒了个慌，在【审讯者】的面前撒谎了。”

卡特琳娜自己都显得有些难以理解，更不要说唐宁皱起来的眉头。

叹了口气的少年显得有些老成的走上前来，拍了拍卡特琳娜瘦削的肩膀，这次的动作不似之前对待叶奈那样生疏，而是相当的到位。

卡特琳娜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仰着头的唐宁，面向自己身后，没有眼睛也就没有眼神，但是神色莫名感慨，悠远异常。

“那么没事了……最近我不会去做【铁荆棘】的事情了，老师你不用担心。那些问题也不会再牵扯到你的身上了，祝你能睡个好觉，好眠。”

唐宁的手离开了对方的肩头，同时迈开脚步，擦肩而过对方的身躯。

“唐宁！”

一瞬间，卡特琳娜叫住了对方。

唐宁微微转过头来。

“怎么了？”

卡特琳娜瞪大的眼睛，复杂的眼神，最终荡漾成了平静的水波。

“没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杀人了，好吗？”

唐宁扯开嘴角，露出少年般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了。”

然后推开门，跨着大步离开了实验室，当门关上的一瞬。

唐宁显得有些不耐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布鲁斯副校长为什么要包庇卡特琳娜？卡特琳娜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还有……这次来的，是不是那个叫香奈儿的女人，如果把他们都杀了再离开这个地方……不，我甚至可以不用离开这个地方。”

千丝万缕在心中的唐宁，从来不忌惮用最直接激烈惨烈的方式解决问题。

哪怕是这些看似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

——

“里弗斯导师……你说什么呢，这种邪教，异教怎么可能获得永生，只会让人沉沦在无尽的痛苦呓语中，然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是！”

一个学生，在里弗斯的办公室里激烈的抗争着。

而面对这名学生的据理力争，里弗斯平静的听完，然后笑着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赛尔。克苏恩能带来不死不灭，会带来肉体和灵魂真正的永生，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

少年摇摇头，瞪大眼睛。

“哪有什么永生！我看不到啊，里弗斯导师！”

这个时候“啪嗒”门被打开的声音，赛尔本能的转过头去，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伸出手来，手上附着着密密麻麻的气孔，看起来粘稠又可怕。

然后慢慢的伸向兜帽，当他将兜帽彻底摘下来之后。

塞西张大了嘴，一瞬间的空气都无法呼吸，几乎窒息。

“锡恩……！！”

将兜帽摘下来的锡恩，满意的看着自己正在朝触足‘进化’的双手。

一脸的痴迷。

“赛尔，你看，永生就在你的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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