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伸出去的不是爱尔的，而是世界意识的

由法则之力构筑成的法师之手对着爱尔的腰间直接伸了出去，仅仅一瞬便握住了爱尔的细腰

下一秒，法师之手向后移去，爱尔的身体瞬间被拉远，伸直的手原本仅差一丝便可以摸到，现在却摸不到了

世界意识拉开爱尔并非偶然…

本来祂也只是单纯地想抓住爱尔罢了，但感知敏锐的祂看见了爱尔对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不知道是能量体还是纯血肉构成的大脑在一瞬间便分析出了对方的目的，快速地拉开了爱尔

不过拉开之后世界意识却有些吃惊地回想着刚才那不过只有一瞬间的事情，那只伸过来的手…

——真的有人不怕死吗？

爱尔想以死来扰乱自己的能量，然后让刚才那个同样跑过来的另外一个小家伙对自己展开攻击吗？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你们这种强者都不怕死吗？』

滴声再次响起

一串串金色的字符漂浮在爱尔的身前，爱尔在法师之手挣扎之余也瞟见了这么一句显眼的话

要回答吗？

回答吧，毕竟是她的问题

爱尔如此想着

“我们又何曾恐惧过死亡？”

说出了一句不长不短的话，不过用的是古老的龙语，估计是爱尔想趁着世界意识分析这句话的意思的那一刻挣脱掉这个点法师之手

不过爱尔显然是小瞧了世界意识了，就算祂在分析着爱尔的话，法师之手的抓握未曾松动过半分

爱尔一时之间有些恼怒

世界意识似乎是故意把握住力道的，自己被抓着不痛也不会有难受的感觉，但同时也根本挣脱不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放弃无谓的挣扎吧』

被世界意识这么说，爱尔也没多想，真的就这样放弃抵抗，任由对方抓着自己滞留在空中

“滴滴滴滴滴滴——”

——『为何真的放弃抵抗？』

“哈？反正我挣脱不了，为什么要浪费力气？”

世界意识陷入短暂的沉默

当然，就算没说话，爱尔也可以看见眼前的金色字符从左到右逐渐飘过的金色省略号——『……』

“滴滴滴滴滴…”

——『妖怪的想法…看不懂』

实际上世界意识在这一刻完全可以不废话就直接用另一个法师之手爱尔彻底碾碎成渣的

只是祂也不知道为什么，祂有点不想动手…

祂想跟爱尔继续说一下话，就好像自己那段丢失的记忆里隐约记得曾经也是这么跟着眼前之人说过话的

祂有点怀念，又有点不舍得

祂也有种预感，这会是最后一次与她说话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你的计划是打算闯入我的身体，然后借此直接扰乱我体内的能量，再然后让另一个小女孩冲过来杀死我吗？』

另一个冲过来的小女孩？

爱尔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世界意识说的是怜而不是玲

虽然祂的猜测与实际有很大不同，但是爱尔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计划这种东西又有谁会傻到跟敌人说

不过…稍微跟祂讲讲话，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拖延下时间，然后等怜过来之后就立刻让怜……

“没错！我的计划就是这个！”

“滴滴滴滴滴——”

——『奉献出生命的计划，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妖怪可不会管值得不值得的啊！我们眼里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失败或者胜利！”

说的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爱尔却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对于命运屈服的一种倔强说法罢了

——反正到头来都是死定了的结局，死得好看点，有有什么不好的？

世界意识安静得只有微不可查的滴滴声，缓慢却有规律，像是呼吸，又有点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可你应该知道，你体内的这点魔力还不足以影响到我的法则之力，这将会是无用功』

爱尔目光看到了世界意识的身后，没有回应，反而是笑了下

这有些危险的笑容让世界意识一瞬间有些不安，可还没来得及感知四周，全身便开始涌出一股电流让祂无法动弹

——被、被暗算了！不要，我还要…还要和她说话！

世界意识难得有人性地这么思考着，只是这只在祂的内心诉说着，爱尔没有机会听见祂的话，甚至还挂上了残虐的笑容

“干得好！怜，不要停，继续深入！”

伴随着有些糟糕的发言，悄**地跑到了世界意识身后的怜继续将陷入光球内部的手臂深深推入

感受着法师之手越发虚弱的抓握力，爱尔的笑声逐渐变得癫狂

“哈哈哈！没错！就我一个人确实不行，所以说这里还有一个怜啊！老实说吧，就算你是世界意识也脱离不了命运规定给你的失败”

世界意识没有对爱尔的癫狂做出任何言语

祂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祂想说什么，可遍布全身的『电流』让祂没办法说话，祂只感觉全身虚弱

或许怜这个小家伙永远不会知道，她打破的并不仅仅只是世界意识的那层『防御』，还有那层用以隔绝『人性』的『墙壁』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