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本少爷离开京都后,京都的风气居然变得这么差了。没想到这偌大的平安京中,会出了你这么个欺男霸女的败类。”

我面带笑意的,看着那要对路边少女图谋不轨的纨绔子弟。

同时右手也仿照那些武家子弟的样子,下意识的将手抚在腰间佩刀的刀鞘上,随时准备拔刀出鞘。

虽说晴明给我准备的那把刀,比起实战用刀更像是某种礼器样式的装饰品,但在这个时代普通人之间,有刀和没刀可是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威慑力。

做个简单的类比就是,手上有刀的人,和后世拿枪的歹徒没什么两样,甚至威慑力还要更大。

其实以我的实力来说,礼器和真刀的差距并不是太大。

要说具体的差距大概就是,真刀被我全力挥砍一下就碎了,而礼器的话可能还没用一半力气就碎掉了。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拿这种没有被神秘力量加持过的凡铁武器,还不如我直接用拳头去战斗。

不过我现在的所扮演的身份,毕竟是一个外出习武回来的“普通”贵族子弟,既不是什么大德高僧,也不是什么阴阳师,更不是从哪个山沟沟里突然冒出来的鬼王和妖王。

所以我也就不能像他们那样,挥舞着发着诡异光芒的拳头,或者用奇奇怪怪的法术去战斗了。

尽管这种神秘力量在这个时代,要比刀剑之类的武器,要有威慑力的多。

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要低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因此这种符合我现在“人设”的举动,哪怕再怎么麻烦,我也是要做的。

如果不这样做,让某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起了疑心,进而导致我把晴明交给我的事办砸了,那可就不妙了。

怎么说这次安倍晴明也是下了血本的,要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计划失败,那我事后绝对是没好果子吃的。

“呦?没见过的生面孔啊?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连我们京都锦织家的家事都要管?”

那猥琐的纨绔子飞扬跋扈的说着,从他刚刚调戏那两位姑娘,这东市一路上没人敢插手就能看出,他那什么劳什子“锦织家”,应该在东市挺有权势的。

但那又如何?整个平安京比身份比背景,除了天皇外,还没人能比得过姓藤原的。

并且现在非常不巧的是,我现在披的就是藤原家的“皮”。

不过听他一说这个“京都锦织家”,我咋觉得有些耳熟呢?

哦,我想起来了。

在东市扯着“锦织主家”的“虎皮”,开设春花锦织楼给京中贵族做日常衣物的,好像就是京都锦织家了。

没记错的话,我身上现在这套衣服,就是他们家做的来着。

呵,啥时候。平安京里,一个织布的裁缝都能这么飞扬跋扈了?

今天莫说你是“京都锦织”,哪怕是给文武百官做朝服负责给天皇做衣物的“近江锦织”来了,今天碰上小太爷我也得跪。

谁叫咱今天姓“藤原”呢?“咱们”藤原家的人,天生就是纨绔中的纨绔,除非天皇亲自来,否则谁都挡不住。

想到这我不由得回忆起了,记忆中的那些我认识的纨绔子,学着他们的语气开口道。

“呵呵?锦织家?哪里冒出来的小门小户,居然敢在小太爷面前聒噪!小爷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今天这事小爷我不但要管,而且还要管到底。你说这是你家事,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她们俩是你什么人?”

那纨绔此刻,也顾不得自己家世被我侮辱,毕竟我那么大个藤原家家徽挂在身上,不是瞎子都能看见。

就听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胡话道。

“她们俩是我的表妹,不同意家里婚姻安排要闹私奔。我这是听家里人的话,把她们俩带回去。”

见他如此不要脸,一旁被他钳住手臂的少女赶忙挣扎着,对我恳求道。

“公子!你莫要听这登徒子胡说,我和姐姐二人是大唐来的客商。今日来平安京游玩,被这登徒子无端调戏。”

那纨绔见自己被揭穿也不慌乱,赶忙对少女呵斥道。

“闭嘴,你这个让家门无光的不肖女!乖乖跟我回家,听候家主发落。”转而他又唤来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仆,对我施压道:“这位公子,这的确是我们锦织家的家事。想来你这个外人,不方便插手吧?”

我那肯就此放手,随即冷笑一声:“哼,莫说是你家的家事。就连这东西二市,今天都得听小爷管。”

我最后说的和他那句话,虽说听起来狂妄倒也不是空话。

安倍晴明今天临行前交给了我一块令牌,只要令牌在手,这平安京东西二市的町奉行所衙门,都得听我的号令调动。

只是这句大实话,在旁人听来,更像是一句逞能的玩笑话,显然那位没脑子的锦织家纨绔,也是这么觉得的。

“嗬,小子!称你一声公子,是给你面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东西二市都听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完,他便对家仆喊话道:“都给我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我没有理会那纨绔的聒噪,自顾自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名,被少女称呼为姐姐,但却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

很巧的是在我看向她的同时,她也在看我,只是不知她那闪烁的美目,在看向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旋即我一手按着刀鞘一手指着那纨绔,嘴角上扬震声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要打你的人。”

语毕银光一闪,腰间长刀出鞘,那几名凶悍的家仆就被我用刀背给砍飞出去。

那京都锦织家的纨绔子弟,也被我掷出的刀鞘给砸中面门,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之前被他钳住手臂的少女也因此得以脱困。

而做出这一切的我,所用时间连一息都不到。

若说刚才围观的众人,对我所抱有的是看笑话的态度,那么现在他们是真真正正的,被我刚刚的举动给震撼到了。

人类终归是崇拜强者的,尤其是那种可以用个人武力征服一切的强者。

不知是谁起的头,叫了一声“好”,很快整个街道就陷入了叫好声的海洋。

我扛着那把刀,眯着眼睛向那纨绔的方向走去。

你们可别误会,我现在可没有哪个闲心,去管这货的死活,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去捡我刚刚丢出去的刀鞘罢了。

至于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此刻依旧在不停地打量着我,从她面纱下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似乎对于这样的结局并不惊讶,就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公子,您真厉害!”

被解救的那名少女,用一副崇拜的语气对我道。

只是她的语气中莫名其妙的,给人感觉有些不爽的意味在里面,好似被人破坏了什么好事一样。

可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头,毫不自谦地的对她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然后便弯腰拾起地上的刀鞘,以后用刀鞘敲了敲那纨绔浑 圆的肚子。

“醒醒,笨猪。别睡了,太阳还没落山那。”

被戳中肚子的纨绔,只觉得腹部一阵痛楚,顾不得脸上被砸出的鼻血,捂着肚子吃痛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我可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锦织家的大少爷,我们家……我们家可是在官场上认识很多人的……信不信……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这货嘴上放着狠话,可这话却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没有任何底气呢。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要打你的人啊。”

我拎着他的衣领狞笑的说着,顺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这二货的半边脸立马就肿了,顺手我还扇掉了他几颗牙。

正当我准备给他另外半边脸,也对称的来一巴掌的时候,一老者的声音从我背后不远处传来。

“这位公子,我想您也应该出够气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你又是那根老葱。”

我放下手中的混球,掏着耳朵一脸痞气的回头看去,就见一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这老东西我认识,春花锦织楼的老板,京都锦织家当代家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老家伙应该就是那混球的父亲了,事实也的确是我想的那样。

“在下是京都锦织家家主,同时也是那不肖子的父亲。”

见自己亲爹来了,那混球连滚带爬的爬到自己老爹跟前,抱着自己亲爹的腿就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

“爹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哇……”

可那老家伙也很是识趣,没有惯着那混球的性子,一拐杖就砸在那二货的腿上。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天天给老子闯祸。”转而这老东西又舔着脸,对我谄笑道:“这位公子,白狐公也算是我们锦织楼的熟客。您不如给老朽个面子,放过犬子这次如何?”

我道这老东西怎么会对我这样恭敬,原来是认出了晴明给我定制的这身“皮”了啊,但想让就此我收手哪里这么容易?

于是我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大言不惭地说道:“白狐公?她算是什么东西?她个从四品的天文博士,给我爷爷提鞋都不配。”

虽然说这话时我心里一个劲的打怵,脑海中想的也都是安倍晴明之前揍我时的样子。但不得不说,这话说出来的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因为当我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那老东西和他儿子的脸顿时就黑了。

甚至那两名被我解救的女子,也在我说完这话后,不由得对我提起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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