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你们的老大又回来了!”

我站在罗生门的前方,望着那有些被烧焦的城门大喊道。

当然我说这话时,用的是现代汉语,不是唐朝官话和日本语。

不然的话,门口那些个守卫对待我的态度,就不是现在这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了,而是要拿起手上的武器,把我押送进町奉行所“做客”了。

现在大致是午正时分,距离我从鞍马寺出发时已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这次相较于上次的用时要快上不少,毕竟这次是我一个人轻装出行,既没有携带搬家要用的繁多行李,也没有吹雪那个小累赘。

同样的我这次全程是一个人狂奔而来,没有坐那慢悠悠的牛车,如此一来速度自然是要快上许多。

单凭一个普通“非人”的脚力来说,我这般的速度算是快的了,寻常点的“鬼王”都不一定跟得上我这速度。

啥?你们说我没啥本事只会逃跑?

喂喂喂,我只会逃跑还怪我喽?

要不是当初制作这傀儡身体的时候,被安倍晴明勒令,限制攻击强度。

我至于把天赋全点到逃跑上吗?你们以为我不想大杀四方啊!可我想归我想,现实条件它不允许啊。

在心中吐槽了一番安倍晴明后,我看着眼前这座据说是仿照长安建造的城市,心中久违的生出一种怀念之感。

这种感觉就好似离家许久的旅人,重新回归故土一般。

可事实上我离开平安京,才不过一周。

要说故土的话,这里也不是那座大洋彼岸的天朝上国,论起亲切感这座几乎承载了我几乎所有仇恨的城市,还没有比良山、圆藏寺、鞍马山之类的,来的要亲近。

因此这种异样的感情,对于我来说也就难免有些怪怪的了。

说来也有些好笑,我在这地方待了快十年,才走了不到一周就觉得自己,对于这平安京来说,还是当初那个陌生人。

这或许也无可厚非,怎么说我也不是那些贵族,就连藤原保昌这个名字,也是刚刚才从晴明那里借来的。

天生没有贵族“贵气”的我,对于这座“贵族之城”来说,也许注定就是一个陌生之人。

但这也并不妨碍,我在这里待上一些时日。

说起来我和这座名叫“平安”的城市,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颇为有缘的。

因为我的法号之中带有一个“安”字,至于我这一世的俗家名也非常的巧,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是带有一个“平”字的。

一俗一梵,一平一安,倒是和这平安京,相当的应景。

只可惜我没有记住,我这一世俗家名讳的全称,只是隐约记得里面有个“平”字。

之所以会记得这么这个“平”字,主要是因为当初那位,名叫玉子自称是受我这一世父母委托,在圆藏寺中照顾我生活起居的那位侍女姐姐,一直都是“平儿”、“平儿”的唤着我的。

至于“安珍”这个法号,则是后来才有的。

在我五岁之前,我的那些儿时玩伴,和寺中的师友,都是随着这位玉子姐,称我为“平儿”的。

直到我六岁那年,受了师父灌顶,接了佛法起了法号,“平儿”这个称呼才正式的成为了历史。

取而代之的是“安珍”这个被我用了快十四年的法号,虽然中途当过两年“比良坊”,但后来被晴明封到傀儡中后,就又被叫回“安珍”了。

尽管我直到现在,依旧想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被师父起这个法号时,我会整整自闭了三天三夜,并且之后的几年一直不敢出圆藏寺的寺门。

话说回来,现在应该也没有知道,我这个“平儿”这个称呼的人了吧?

我童年的那些熟人,连带着那个名叫玉子的侍女,以及我的童年回忆,应该都随着圆藏寺的火化为灰烬了吧?

其实我一直都比较后悔,当初没能从玉子那里问出我这一世俗家姓名的全称,不然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去寻一寻我这一世的父母。

可仔细一想的话,就算我现在寻到了他们,他们估计也不敢认我了吧?

毕竟有几个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一具木头傀儡,曾经还是一位妖魔之王呢?

我想这应该没人会接受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好当他们不在人世了。

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一面,还异常狠心的把自己的儿子寄养在寺庙,并且连探望都不去探望,这样的父母就算是寻到的话,估计也与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吧?

仔细想想,我唯一和他们有关的,也就是原本那具肉身了。

灵魂记忆啥的都是我穿越自带的,现在那肉身也成灰做土了,我想我这也算是斩断尘缘,和他们就此无关了吧?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现在可不是安珍,我现在的名字,可是叫藤原保昌的。

天生贵胄的我,是右京大夫之子,如今习武归家回来探亲。

就在我伤怀度仲,感时悲秋的时候。

把守在罗生门前的那些守卫们,依旧用着那种看待低能儿一般的“关爱”眼神看着我。

但当我把安倍晴明交给我的那份身份凭证,出示给他们之后,他们的眼神便由之前的调笑和不屑,转为了肃穆和恭敬。

“原来是保昌大人,恕我们失礼冒犯接待不周,还请您多多见谅。”

守卫中看上去是领头的那位,低声下气的说着,言语中的那种将自身置于低微之处的感觉,直让人恶心的起鸡皮疙瘩,前提是我现在能起这东西的话。

“不知者无畏。”我表面故作平静地看着他,内心却因为这些守卫那吃瘪的表情,而窃喜不已。

“大人请跟我来。”

领头的守卫,随手就要接过我背上的行囊,接引我进入成门,我谢绝了他的好意,独自背着行囊走入城门。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向城中走去,一位不知轻重的愣头青守卫想要上前阻我,却被他给拦了下来。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一段,颇为有趣的谈话。

“你小子想干嘛?不想活啦?”

守卫头领质问着那愣头青,而那愣头青却较为委屈道。

“可是头儿,那小子还没交过路费呢……”

“你知道个屁!那小子是右京大夫家的公子。你要是惊扰了他,咱们哥几个都得玩完。”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权”这个字,都是人类社会永恒的话题啊。

唏嘘之后我内心中生出的便是一阵惋惜,惋惜的是我自己又错失了一个装B打脸的好时机。

这都怪安倍晴明,若不是她给我找的这个伪装身份地位太高,我现在早就像爽文主角那样,痛打那些守卫的大脸盘子了。

“唉~人生在世,想装个B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正嘟囔着,只听得脑内接连响起一阵熟悉的声响,这无比熟悉的声音,哪怕被隔音墙消音过我也记得。

因为这是那垃圾系统自带的,异常“洗脑”的提示音。

【叮!系统升级完成。怎么样宿主,本系统不在的日子里,你有想我吗?】

“不想。”

我毫不犹豫,干脆利索的答道。

【叮!嘤嘤嘤,宿主你好无情。人家好伤心~(T_T)~】

“少在这和我卖萌,你又不是妹子,你卖萌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叮!那可不一定,万一咱真是妹子呢?】

“呵呵!我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子!上次那颗‘水晶球’,我到现在都没找到,不是被你吞了还能是哪去了?”

我异常愤慨的对斥责道。

【叮!口胡!本系统发誓,那个水晶球本系统绝对没碰。那东西绝对是被宿主你自己弄丢的!】

“行!那我们不说水晶球,就说你前几天,要从我这里拿走的那张‘那罗鸠婆变身卡’。”

一听我说起变身卡,这坑爹系统马上来了反应。

【叮!宿主,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变身卡,你现在还卖不卖,价钱好商量吗~】

“卖你妹啊!老子自己留着用了,你想让我给你,想都不要想啊喂!”

【叮!………………】

“对了。你以前升级,不是动辄半个月起步吗?这次怎么这么快,还没到一个星期就完事了?”

【叮!哼哼哼,无可奉告,本系统升级就是快。】

“你个秒男。”我无情的嘲讽着,得到的是系统果断的回复。

【叮!你个没把的和尚!】

再然后我就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之下,和系统对骂了起来。

半刻钟后气喘吁吁的我,决定和系统“停战”,然后对它问道。

“你这次升级,有没有啥新功能啊?”

【叮!你说呢?】

“有你倒是说啊!别在这浪费时间,我一会儿还有急事呢。”

【叮!鉴于宿主现在是一方住持了,所以“恶名值系统”更名为“声望系统”,原本的恶名值也变成了声望点,宿主原本积累的恶名值都转化为等量的声望颠。声望点,可以由宿主个人声望转换。也就是说,宿主现在不管做好事还是坏事,都可以获得系统点数。】

听完系统的解释,我不由得喜极而泣。

“苍天有眼啊!我终于可以做个好人了!我终于不用为了做任务获得点数,而被人当成变态了啊!”

可还没等我高兴完,系统那魔鬼一样的声音,便不怀好意的再度响起。

【叮!宿主桑说起来,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做日常任务了呢。】

“怎么……你有意见……”

我本能的惶恐道,内心中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随后我那不祥的预感就应验了。

【叮!系统日常任务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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