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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学姐对于李湉菡说的话并不在意，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见她的视线转而望向我，我连忙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焉之序。”
“太好了，我的英文可是verybed，刚才还想着该怎么打招呼呢。”
李湉菡眨了眨眼睛，那大概就是她对我打得招呼了吧，短短两个单词之间，她就很自然地向我展示了自己的英文水平。
“快请坐下吧，啊，我其实没什么招待别人的经验……”李湉菡说着说着，自己先在那儿吃吃地笑起来了，“如果有耐心的话，可以等我体力回复之后帮你们削个苹果。”
为啥是苹果？
我没有太过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眼看学姐已经坐下去了，我连忙跟着坐下去。
李湉菡现如今虽然是瘫坐的状态，不过那个姿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舒服的姿势，头和脖子靠在沙发上的角度都非常变扭……难道说，她其实是累得动弹不得了吗？
不，怎么会？
就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推论，现实中真有这么病弱的孩子吗？
“李小姐，你该不会是累得动不了，所以才瘫在沙发上和我们说话的吧？”
趁着学姐还酝酿着要说的话的期间，我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李湉菡，毕竟她这样的姿势对于学姐来说太不尊重了，我个人的话倒不必在意这些。
“嗯，打扫卫生的时候一不当心把体力用完了，不必担心。”
结果李湉菡一口承认了我那个不靠谱的推测，还微微弯曲了两下手指。
我呆了一会儿以后，才想起来这个是表现植物人或高位截瘫患者复苏常用的手法，她大概是倾尽全力想让我别那么担心吧。
体力用完了……你是哪里来的手游玩家吗？原来人体有那么严格的限定吗？
我连忙走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以一个体面一点的姿势坐在学姐对面。
“谢谢。”
我在摸到她手的时候，简直不像是在抚摸一位妙龄少女，而是在抚摸着一具森然的白骨一样，消瘦得让我都心疼了起来。
“不必客气……你真的不需要请一位保姆或者更专业的护工吗？”
“痊愈是痊愈了，这点不必担心，我从未像现在这么健康过。只是单纯的体力问题，那么一两周的康复训练还是太勉强了。”
李湉菡说完这段话以后，就原地喘了两口气，呼吸回血好了之后才继续说道。
“好在护士小姐一直有帮我做肌肉按摩，要不然现在还没法回家呢。”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我站在李湉菡身旁忧心忡忡地看了一会儿。学姐则是顺势把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雕刻精致的金色勋章。
“你的哥哥作战英勇、奋不顾身，无愧于他肩上的警章。现在站在你身旁的那位焉之序小姐，就是因为你哥哥才得救的……”
学姐动作轻柔地将盒子放在了茶几上，轻轻地推到了李湉菡身前。
“我真的很感谢很感谢李篁竹警官，要是没有他的话，我说不定……以后您又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我很大声也很真诚地说道，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用力鞠了一躬。
“女孩子就别说这么危险的话啊……”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坐起来。
“可以的话，焉小姐可以扶我一下吗？我想要，摸一下哥哥的那枚勋章。”
我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湉菡的手臂，将她的指尖对准了那枚金色的勋章。她格外温柔地摸了上去，像是在抚摸着谁的脸庞。
“暖洋洋的呢……”
她笑了一下，语气很平静，只是最后的语气词有一点点颤抖。
在李湉菡松开手以后，我又扶着她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你的父母似乎都健在呢，不考虑回去和他们住吗？”
学姐在我坐回她身边后，不动声色地牵住我的手，主动向李湉菡搭话道。
“啊，现在身体好了的话他们大概会接受我吧，毕竟不用多花钱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湉菡连一声爸爸妈妈都没喊，有很明显的抵触情绪，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很明显，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我都没想到还有他们。”
“只是，我果然还是想继续生活在这个家里，这个属于我和哥哥的家里。”
最终，李湉菡还是摇了摇头。
“你想的话无论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金钱方面的事情你今后都无需顾虑，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也可以打我的电话。我家还是有点背景的，吴地附近能说得上话。”
学姐说着便递了一张名片上去，递到一半她才想起来李湉菡的身体状况，只好转而放到茶几上，轻轻地插在盒子与茶几的缝隙之间。
“我会常来看您的。”
我忍不住上前握住了李湉菡的手，诚恳地说道。
“敬语什么就不必了，哥哥死后还能被别人记住……那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李湉菡艰难地抽出手来，她又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很高兴能见到你们，送客什么的，我腿脚不便，就不远送了。”
我仔细确保了电话就在她的身旁，这样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李湉菡也能随时联系到我们寻求帮助，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随后，我和学姐就按照礼节辞别了李湉菡。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和学姐又乘上了轿车。在轿车上，我还是问出了我思考已久的问题：“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治好李湉菡呢，既然我们拥有那样的技术……”
“小序，我不太想说漂亮话骗你。”
学姐叹了口气，她用指节轻轻按摩了一下眉心，深邃的双眸倦倦地睁开。
“我之所以会救治他们，是因为他们有利用的价值。”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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