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说起来,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杀人如麻的吗...

王夏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虽有一层薄茧,却仍不失白皙修长。

一点不像杀人的手。

“呼——”

轻舒口气,王夏边走边回忆。要想活下去,必须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搜索着原主人的记忆,他很快就有所发现。

黑卫所在的北田军,所属于申国。如今申国与东边的厉国交战,大军压上,一个月内便攻下厉国三分之一的领土。

东西两国交战,而北边山海国却突然撕毁与申国的盟约,陈兵两国边境,俨然要围魏救赵。不得已,申国撤回半数大军回防,留下三万北田军守卫关元城。

因此自己所在的北田军,对关元城的城民来说是侵略者。

而黑卫是北田军的绝对尖锐,早有凶名。

怪不得路上的行人都这么怕自己。

另外,不知为何,王夏惊讶的发现,申国及周边几个国家,风俗人情竟跟古代的日本有八成相似。

比如街上的行人,大部分都是身穿和服,脚踩木屐。

而武士的武器大都是武士刀,且留着月代头。即头顶的头发剃光,留下两边,以免战斗时头发散落遮住视野,虽不美观但却实用。

王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随后悄悄松口气。

自己的发型倒简单,长发如瀑而下,用一根系带扎束。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然跟明朝类似,有火铳,火炮,炸药之类的火器。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非但有能口吐人言的妖物,甚至还有各种妖魔鬼怪。

居、居然有鬼??

王夏身体紧了紧。就算有...也应该很少见吧...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腰间还交叉挂着两把武士刀,便忍不住将它们抽/出来看了看。

较长的这把应该是太刀,颇为沉重。刀型略有弧度,便于劈砍,刃长一米出头。

而短了十公分的则是把打刀,刀身稍薄,明显轻了些。打刀相比于太刀,刀型较直,更加迅捷,适合应对无甲的敌人。

这两把武士刀的造型都相当简约,黑柄白刃,其上没有任何雕纹刻饰。

虽不华丽,但看着光滑如镜的刀身,王夏也知道都是相当好的刀。

据王夏所知,寻常武士刀一般只有两三斤重。但这两把刀不知是什么材质,太刀足有七八斤,打刀也有五斤。

可说是相当之沉。

但王夏试着挥舞两下,却发现十分轻松,如拿着一根木棍。

看来自己身体的力气很大。

因他挥刀的动作,路人避的更远了,王夏怔了下,觉得有点窘,连忙收刀入鞘迈步离去。

果然,不管走到那,街上的行人见到王夏都是远远避开,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城中巡逻的士兵,看到在路中间慢步的王夏,也都是敬畏的放轻脚步从边上绕过去。

需知,要是其他人胆敢挡这些巡逻武士的路,少不了被呵斥殴打。

由此可见黑卫在军中的地位。

发现所有人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自己,王夏有些无语。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初来乍到,被接触的多了难免露馅。

欣赏着古色古香的建筑,同时消化着这世界的信息,又走了好一会,王夏不知不觉来到城南。

城南是平民区,建筑也多低矮为主,住户多是独门独户的小院。这片区域应该不太重要,巡逻的士兵比别的地方少了许多。

不想给城民添麻烦,王夏专挑人少的地方走,刚走入一条僻静的青石板小巷,就隐约听到有人喊叫。凝神细听,声音顿时清晰许多,是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叫救命。

没有犹豫,王夏当即就向声源走去。

快步急行几百米,绕过几条小巷,王夏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的大门开着,而叫喊声就是从里面发出的。

他飞步走进大门,就见不大的院子里,两个士兵正撕扯一名女子的衣服,随着撕拉的布料撕扯声,女子剧烈挣扎叫喊,身上的衣服仍被撕扯了七七八八。

强/奸?

王夏一怔,喊道:“住手!”

“谁他娘想...”,那黑脸士兵转头看来,脸色剧变,连忙噗通跪倒在地,额头猛的磕在地上,浑身颤抖:“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另一个士兵脸色瞬间苍白,也连忙跪在地上,不断向王夏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经这士兵的提醒,先跪下那士兵也开始砰砰砰的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见这两人把地板磕的砰砰作响,额头鲜血淋漓,王夏愤怒的同时也有些头皮发麻。

看着这两个拼命磕头的士兵,王夏又看了眼那只剩破烂内衣的女子,跟着注意到几米外还躺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他们嘴角溢血,衣服散乱,显然被狠狠殴打过。

他顿时明白前因后果。这两个士兵想要强/奸这女子,女人的家人上前阻止,然后被殴打倒地。

畜生!

王夏怒火顿时就涌了上来,手当即按在刀柄上。

两个士兵吓的腿都软了,全身剧烈颤抖,磕头如捣蒜一般,恨不得把头磕破:“大人饶命!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王夏犹豫起来。他当时不是心软了,而是根本下不去手。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要他杀人...

这时他闻到股骚味,竟是一个士兵尿了裤子。

一时间心烦意乱,王夏皱起眉:“滚!”

“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两个士兵如临大赦,手脚并用的逃出院门。

而那美貌女子反应过来,慌张跑到老人旁边蹲下:“父亲!父亲你怎么样...!”

穿着布衣的老头张张嘴,竭力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粗重喘息。

女人又慌忙跑到那胡子拉碴的男人身边,神色慌乱:“哥!哥你怎么样了?”

她哥哥受伤更重,胸口有条长长的口子,显然被劈了一刀,鲜血流淌,生死未知。

王夏想上去帮忙,但脚步才动,那女人抬头望来,惊魂未定满是泪痕的俏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刻骨的怨恨。

这似曾相识的眼神让王夏的心一颤,不由想起刚才在俘虏院中的那个女人...

刻骨的恐惧与仇恨,像一根针扎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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