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

雷声轰鸣,空气中湿气变得越来越重,这是大暴雨的前兆,亚人敏感的五感告诉银白整个斯帆洛城就要被雨水天气覆盖了。

中年人:“绒绒,快要下雨了,赶紧帮爸爸把外面的东西帮进来。”

贵族女孩:“讨厌!又要下雨了,今天的茶话会又要泡汤了!”

店家们收拾着店外的货物,行人也寻找到了避雨场所,唯独只有银白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移动着,她耳朵和尾巴低垂活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可恶!为什么要撒谎……”

嘴巴碎碎念,银白的脑袋中不断回忆着她和赛丽亚之间的谈话。

她接受这个案子的初衷就是为了洗脱赛丽亚的嫌疑,但是就在刚刚的谈话中她却撒谎了,阿尔蒙特不会对任何女人产生真爱,从他把女仆服装设计成情趣服饰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于女性的态度是有多恶劣。赛丽亚之所以会这么声明完全是为了掩盖自己可能因为婚姻产生的杀人动机。

而且不仅仅如此……

“嘭!”

停驻在了一个路标旁,银白的拳头用力地击打在了上面。

关于咖啡的问题也暴露了赛丽亚的谎言,卧室的咖啡已经被喝掉了,这就证明她回到房间之后阿尔蒙特还没有死亡,但是刚才的交谈中她却声称回到房间后阿尔蒙特已经**了匕首,在不考虑咖啡杯打翻的情况下,可以确定这个女人还在撒谎。

(混蛋!还是想不通啊!)

“嘭!”

再次锤击了路标排,银白苦恼地摇了摇头。

来到异世界的短短几个月,赛丽亚是第一个将她当做朋友的人,无论是清晨的蛋糕还是平时细心的问候,这个女人早就住进了她的内心之中,然而现在这份心情已经被猜疑渗透了。

“银白小姐,原来你在这里,随便破坏公物是违法行为。”

“嗯?尼娜?”

熟悉的声音在银白的面前响了起来,抬起了头一脸冷淡的尼娜正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她。

“是我,银白小姐你在做什么,带着情绪工作不是一位专业人员该有的态度。”

打量着银白,她推了推厚厚的老花镜。

“啊啊……放心好了,吾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而已,倒是你怎么跑到北区来了,香榭的工作不要紧吗?”

现在的时间临近三点,这个时候香榭已经开始准备迎接客人,平时的话作为财务头子尼娜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才对。

“早上我就交代过下属了,只要赶在人流高峰期回去就没有问题。”

“是吗?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精明呢。”

用力摇了摇头,勉强将自己的心情收拾之后银白继续说道:“你来北区做什么。”

“银白小姐,我是来告诉你阿尔蒙特和捏贝尔的尸体已经运到护卫署了,而且达尼小姐也已经到位,“尸检”马上就要开始了。”

“已经到了吗?速度要比吾想象中快不少。”

“尸检”会破坏尸体,所以很多时候死者的亲属存在抵触问题,因为这一矛盾就需要负责案件的护卫队来进行调解,所以有时候会花费不少的时间在口舌上,当然最后实在无法沟通也可以利用律法强制执行。

“银白小姐,要来吗?”

“明知故问,你以为吾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话落之后,银白最后瞄了一眼看护所的大门。

赛丽亚的谎言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她有我预感很快就要有答案了。

“尼娜,我们走吧。”

“嗯。”

就这样带着沉重和迷茫的心情,银白和尼娜朝护卫署所在的位置迈开了脚步。

————分鸽线————

护卫署内有一处临时放置尸体的房间名为“安魂室”,案件中的死者和一些特殊的证据都暂时寄存在这里。虽然是很重要的场所,不过因为需要低温和一些防止尸体腐烂的药物,这个房间在内部人员看来就是一处气味恶心并且阴森可怕的鬼屋,除了老手和检查法医几乎就没有人会主动进入其中,不过……

今天却有两个女性打破了这个规律。

“小银白,给我手术刀,五公分长。”

“这个吗?”

“嗯,就是这个,还有准备胸骨剪,如果是中毒的话就要对心脏和肺进行观察。”

“好的,吾马上准备!”

在宽敞的房间内,一身防护服打扮的达尼和银白正对阿尔蒙特和捏贝尔的尸体进行着处理,首先是伤口,在用手术刀切开附近溃烂的组织之后,她们仔细观察起了深度和切割面。

“小银白,果然不对劲呢?”

首先发出疑问的是达尼,看着捏贝尔身上的伤口她皱了皱眉头。

“的确很奇怪,这么多伤口竟然没有一处致命。”

在伤口被剥开之后,银白很直观地了解到了这些伤口的致死率,可是让她诧异的情况却发生了。

根据陈洛娜的文件死者是先从马车上掉下来然后再被人用匕首刺死,全身的戳伤的确验证了这一观点,然而现在却有一个最重要的点出了纰漏,那把匕首造成的伤口太浅了,浅到连胸腔都没有插ru,按照经验这根本就算不上致命伤。

“小银白,你有什么看法?”

“陈洛娜给吾的文件应该出现错误了,达尼你不觉得这个伤口太粗了吗?”

“嗯?好像的确太粗了,匕首造成的伤口应该很平滑才对。”

仔细确认了伤口的切面,达尼作为专业医生肯定了银白的想法。

“是的,看起来护卫队他们是被现场和固有思维影响了,这个伤口不是匕首刺击所致,仅仅只是玻璃渣而已。”

“玻璃渣?”

“是的,就是玻璃渣,文件中有提及到现场发现了碎裂的酒瓶残骸,想必真实情况就是死者从马车上摔落之后被玻璃渣划伤了胸口。”

“那么现场的匕首又怎么解释?”

“这还不简单吗?可能匕首原本就是死者的所有物,只不过他从马车上摔下来正好掉落在附近而已,再结合阿尔蒙特的死状也难怪护卫队会把匕首当做凶器了。”

拿着小刀对照着伤口,银白给出了另外一种推理。

第一印象往往会主导一个人的思维,特别是一件重大的事情更会在你的脑海中驱之不去,从伤口程度来看,护卫队绝对是先入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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