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
我看着眼前的尸体聚集到了一起，很快组成了一个肉山怪物，惊讶的下颚骨差点掉下来。
一旁的艾琳也捂住小嘴，露出惊愕的表情，两只细腿不停地打着颤。
【叮咚】
【您了解到了：[低阶血肉合成]】
一连串的机械音在我脑内响起，然而这并没起到什么用处。
“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
身边狂妄的笑声传来，这才把我的心神拉了回来。
只见之前殴打艾琳的那位死灵法师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什么的样子，嘴里是兴奋的叫喊
“我们制造出来了！强大的死灵生物！！我们终于可以——”
然而他话没说完，肉山怪物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恶心声音，短短一息之间，竟然长出了了一只巨手！铺天盖地般向他砸去！
“唉.....？”
吧唧！
“噫噫噫噫噫噫噫！！”
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被砸成了肉酱，白的红的混在一起，吓的艾琳尖叫出声，眼眶几欲动裂。
“这......！”
而我退后一步，急忙对眼前怪物放了个侦察。
【叮咚】
【未知名字的死灵造物】
【种族：不死族】
【职业：无】
【等级：LV38】
【战斗力：请解锁[战斗力评定系统]后查看】
【当前状态：混乱；失控】
【备注：祭祀过程中出现错误，导致狂乱的恐怖怪物，死人组成的活物】
“开什么玩笑？！”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38级？！
不行！现在的我根本打不过这种巨大的缝合怪！
要跑！
我急忙起身，跑向了艾琳的方向，肉山怪物在此时却发出一阵猛烈的咆哮！
“嗷噢噢噢噢噢噢噢——！！”
艾琳被吓的瘫在了地上，抱着黑狐法杖说不出话，瑟瑟发抖着，脸上写满了惊恐，泪水和汗水令那张原本可爱的面孔扭曲至极。
“不要.....别过来！”
“嗷噢噢噢！！”
怪物扭了下“头颅”，似乎是发现了艾琳，挥舞着巨拳呼啸而来。
“艾琳！”
骨盾！
彭——！
“奥杰尔先生！？”
突如其来的冲击把我击飞了出去，我在空中看见了艾琳惊讶万分的我面孔，破碎的骨头渣。
以及肉山怪物那恶心的笑脸。
“咳啊！！”
下一秒，我狠狠的撞到了墙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传来。
【警告！】
【检测到机体中度受损，大腿结构破裂，左臂折断，脊柱受损，左第三四根肋骨折断，右手碎裂】
“咳.....咳咳！！艾琳没事吧！”
我勉强的抬起头，看见的仍是那扭曲恶心的大肉块，不过此时的它看上去却十分得意。
......高估自己身体的防御能力了！
我看着眼前接近的怪物，苦笑着扯了扯下颚。
这下好玩了......
“奥杰尔先生！”
艾琳凄惨的叫声传来。
我想挣扎的站起来，然而两只腿都断掉了。
“艾琳！”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喊了出来。
“跑！”
“嗷噢噢噢噢噢噢噢——！！”
怪物看了看艾琳，抬脚走向了我。
“尼玛的......”
然后下一瞬，恐怖的巨拳呼啸而来！
该死......
我咒骂起了这不公的命运。
视野的一侧，是艾琳哭喊着跑向我的场景。
.....我不是让你跑了么?
嘛，但是和卡丽娜真的很像啊.....我中枪时她冒着弹雨跑向我来的样子.....
唉....不过也好....本来我就不该是活着的人.....
脑中不断出现急促的机械音，好像是纸酱在给我报告紧急方案。
抱歉啊，纸酱，得麻烦你再找一个任务执行人了。
就当是一场短暂的梦吧。
真是倒霉......
死了还要被人从棺材板里拉出来，再死一遍。
我垂下头颅，准备接受这无可逆转的死亡。
......
...
然而，命运，
总是喜欢捉弄人。
在巨拳挥舞到我头上的那一刻。
少女用绝望到了极点的声音叫喊到
“不要——！！”
下一瞬，无尽的金光暴起！驱散了这洞窟内的一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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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梧桐哥哥！”
“怎么了卡丽娜？”
褐色长发的少女嘿嘿一笑，拿出一张很古典的照片，上面是一位穿着华丽的女性。
“这个女孩和我！谁更漂亮？”
我拿过照片，和满脸期待的少女对比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啊，肯定是你啊。”
“嘿嘿，这上面的是智慧女神雅典娜哦！”
我挑挑眉。
“女神么.....”
“呐，卡丽娜，你觉得如果真的存在神的话，女神.....会是什么样子呢？”
少女为之一愣，支起下巴做思考状。
“嗯.....首先一定要很好看！而且是倾城倾国的美丽！胸很大腿很长身材高挑balabalbalabala”
“额....然后呢？”
“要很强！能庇护一方子民不受战争侵袭的那种！”
我摸了摸她的头，稍微思考了下。
女神么.....
嘛.....反正这个世界又没有真神。
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女神了。
我曾经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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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唉.....？”
几秒钟过去后，我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好端端的架在自己脖子上。
“什么情况.....？”
怪物.....
停下来了？
我歪歪头，感觉好像有点不对。
一切.....仿佛停滞了下来。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完全静止的时空。
好似下一瞬就要砸到我脸上的巨拳，飞扬起的尘土，破碎的骨头渣。
以及漂浮在空中，金光璀璨的少女。
“.....艾琳？”
我轻呼少女的名字。
“....”
然而没有回应。
“发生什么了.....”
一切都，太快了。
就在刚刚巨拳要把我的头砸扁的时候，艾琳突然大叫了一声。
时空，从那时起，停滞了。
我想要站起来。
“唔！好痛！”
腿折断了。
“ 纸酱！纸酱你听得到么！”
没有回应。
一片寂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放弃了站起来的想法，看着眼前的巨拳，心生厌恶，想要伸手把它推开。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去碰它】
“？！”
空灵的声音响起，穿过停滞的空气，直击到我的脑海中。
那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然而它的意思却随着声音达到我的灵魂。
连忙侧出头来，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艾琳？！”
少女站在洞窟的入口处，背对着我，一头的银发恍如如绸缎，遮挡住苗条的身躯，身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慈悲而又惹人怜爱，直叫人恨不得生死相随，今生今世称其为王。
望见此景，我只能联想到两个字。
神明。
我哑然在原地，看见仿佛天女下凡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她微微抬头，轻叹了口气。
【艾琳.....么？】
少女开口，暖糯糯，甜蜜蜜，让人安心，却又夹杂着一丝使人怜爱的痛楚。
【好久没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了.....】
等会.....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感觉好熟悉。
她回过头来，迷人小嘴摆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凝视着我，原本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此时宛如赤金，深邃却又那么的迷人。
我打了个激灵，强自冷静。
“你.....不是艾琳.....吧.....”
少女笑了。
【嗯，至少，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她】
“你.....到底是谁？你把艾琳怎么了！”
见我激动起来，眼前的少女好像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过来弯腰摸上了我的脸颊。
【原来如此.....】
很快，她直起身，摆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
【保护好她，奥杰尔】
【或者说，我该叫你梧桐？还是使用者001？或者[Firmiana]？】
【亦或是，生死灵？】
“？！”
四个称呼从她口中说出来，好像千磅重锤，砸在我的心底。
“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呵】
【你这样的存在，真的是少见啊】
她稍稍退开，在我惊讶万分的眼神中，少女神色惆怅，仰视着天花板。
【我当然知道，我是神，是你和你的朋友在追寻的存在】
“？！”
开什么玩笑？她连纸酱的存在都知道了？！
不对......她刚刚说.....
“你说.....你是......”
【神】
少女回头，轻笑一声，语气傲慢，却又有些嘲讽。
【应该说，我曾是】
【毕竟，我已经......】
后一句说的是如此轻微，好似石落大海。
说罢，她张开双臂，身旁的光芒越发光亮，宛如明灯，驱散了洞穴内的黑暗。
【荣幸吧，异界的旅客，在你面前的，是前代月神】
——【塞勒涅】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张大嘴巴，下颚几乎掉出来。
她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欢喜，但是很快却又变成了那悲伤的目光。
【一千年了.....】
少女看向天空，清澈如水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土层，直视着万千星辰与两轮明月。
【她一直在忌惮我回来....】
【哪怕是继承了我力量的人，我的孩子们，她也不会放过】
【这是我第二次通过她的呼唤现世了，我不知道还能救她多少次.....】
【我的力量越来越低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而我这下子彻底懵逼了。
她在说啥？回哪去？
谁在怕谁？她有孩子？
话说艾琳啥情况？这算是夺舍了？
大姐你要是神的话能不能先帮我把旁边这怪物解决下？
唉.......话说我要不要管她要个签名？
好像察觉到我心思一样，少女垂下眼帘，看了看我身边的怪物，俏眉紧皱。
【真是悲哀的生物】
话一出口，地面上黑暗突然蠕动了起来，像是触手一样的影子把肉山怪物团团围住，拉入了地下。
“？！”
而我吓了一大跳，看着地上仿佛活了的扭曲触手，挣扎着要逃出它的范围。
这已经不是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能理解的东西了。
【呵，第一次看到神迹么】
少女语气轻松，完全不像是艾琳之前哭泣懦弱的样子。
【我的神职有[黑暗]，如此动用这份力量，已经是目前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看向我，走了过来。
而我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好像被饿狼盯上的猎物，挣扎着要起身。
“等等....！那啥！大姐！不是.....女神！！有话好说！！别拿影子吃我啊啊啊！”
然而她蹲了下来，拉住我的手，眼中迷雾缭绕，缠绕着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请你，保护好这个孩子...】
【妖精们.....我的孩子们，已经，快要消失了】
【所以至少....艾琳.....】
我看着眼前少女诚挚的恳请，突然想起了纸酱给艾琳的备注。
月神的遗孤。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冷静下来，低下头，似在思考。
“.....这是一位神的命令？”
少女一愣。
【不.....这是一位....母亲的请求】
“我有的选么.....？”
【你觉得呢？】她微微笑道。
我只好扯扯嘴角，苦笑了下：“.....那我答应你。”
塞勒涅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而在我看来这笑容却是那么的悲伤，让人心痛。
少女起身，走向洞口。
【还好是在洞穴里，不然要是让她看到了.....】
我歪歪头。
她？
“你说的她.....是.....”
【奥杰尔】
“啊，我在！”
少女回过头，用赤金色的眼镜打量着我，看得我有些紧张。
【尝试向灵魂系神灵发展吧】
“嗯？”
我眨眨眼。
灵魂系神灵？
她是在教我怎么成神？
【对了，记住，绝对不要暴露你生死灵的身份，除非你想下一秒，星空破碎，所有深渊恶魔，邪神教派不计代价的入侵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被拖入永劫不复的深渊】
【纪元直接结束，世界陷入永无止尽的战火】
少女语气坚决，吓得我连连点头。
“深渊恶魔.....和我....”
然而话没说完，她把手指抵在丹唇上，眯起一只眼睛，万分的可爱看得我微微一愣。
【记住，保护好.....她...】
说完，艾琳身边光彩消散，她脸色苍白，向地上倒去。
“！！”
而我下意识的站起身，跑了起来，抱住她娇小的身体。
“唉....？”
不知何时，我的身体恢复了，周围的环境好像也流动了起来，只是那个怪物和惨死的死灵法师的尸体，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红色警报！】
警报声突然响起 吓了我一跳。
【检测到过度伤——】
“......”
【......】
【机体检测中.....】
【检测完成，未发现任何损伤】
【使用者001，请解释一下】
声音冰冷依旧，然而听上去却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我挠挠脸颊，看了看怀里面色苍白，昏睡过去的艾琳 。
“这个.....有点难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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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嗯.....”
乡间小路上，银发的少女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山洞，但是之后的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样啊.....”
这算是月神附身的副作用么，顺带把艾琳的部分记忆剥离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她自己目前并不知道她的血脉身份，就算我说给她也只会徒增她的压力。
我这么想着，看了看手中的两枚闪亮的金币。
从被砸成一坨的那个死灵法师头子身上找到的，应该是这个国家的通用货币吧.....
大概？
我叹了口气，在脑中呼唤纸酱。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
【月神】
机械音依旧平静。
[是啊]
【月神在你面前出现了】
[对啊.....]
【月神让你保护这个女孩】
我流下一丝冷汗。
[有.....有问题么.....]
冰冷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或许是在建立新的任务日志。
【这件事情过于重大，本系统需要上报主系统】
[啊，好的.....]
说完，纸酱就没了声响。
我挠挠头，骨头摩擦在一起，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嘛.....确实也算是很大的事情，没想到神灵这么轻易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过....
有几件事让我很在意。
其一，为什么她要用艾琳的身体降临，或者说既然她能降世，为啥干脆不自己找个地方猫起来慢慢的发展？
其二，前代月神.....意思是她已经陨落了？还是隐退了？她一直在说的“她”指的是这代月神么？
其三，她说的“我的孩子们，妖精们，已经快要消失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妖精们是塞勒涅的孩子么？那艾琳的母亲算是什么？童养媳？
“嗯......”
我支起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苦心思索。
我冥思苦想。
我绞尽脑汁。
我想起来自己没有脑汁，放弃了思考。
“啊啊啊！情报好少问题好多！”
“唉....算了....”
一时间大量的疑问堆积到一起，闹的我有些自暴自弃，看向了躺在一旁的艾琳。
妖精....么.....
真是接了个不得了的委托啊。
我叹了口气，而一旁的艾琳看我时而跟死机了一样呆住，时而突然癫狂，有些害怕的在我身后退了一步。
【你在干什么？】
“哇！！”
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你回来的这么快？！]
【你想要多久】
emmmmm....
感觉纸酱越来越效率了....
[你上头的那个主系统怎么说]
【高度评价】
我来了兴趣。
[怎么个高度评价？]
【叮咚】
我一愣
【您已达成成就：教练！我想成神！】
.....
我一脸黑线。
这什么玩意.....
【达成条件：获得一位神灵的指导】
【备注：本成就将作为使用者001在这个世界的里程碑之一，永久存入主系统中】
【这就是他们的“高度评价”】
[.......]
我觉得纸酱上面的那些主系统才是真的人工智障.....
算了。
“艾琳，我们接下来就要回到那个村子找德鲁大叔要报酬了。”
“啊......我.....”
她一下子就变得恐惧，缩起了肩膀，视线飘忽不定。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那个结果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死灵法师，就算你不帮他们，他们也会进攻那个村子的。”
“唔.....可是，可是我.....我害死了那么多人.....”
她抽抽鼻子，委屈的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用小手拼命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说着。
“如果我.....我告诉他们会有人来.....也许....也许就不会......”
“嗨嗨，傻丫头听我说。”我帮她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
“命运这种东西本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这世间兴许没有毫无保留的善意，但一定有没有缘由的恶意，疾病，灾难，意外，我们不能掌控的东西太多了，就算你告诉了他们，你觉得有人会信吗？一个半精灵的话？”
“我......我不知道....”
她低下了头，缩了缩柔嫩的肩膀。
“那就不要太自责了，虽然我不能说和你毫无关系，但是你是被逼迫的，主犯我们已经抓到了，虽然死了两个.....”
我轻咳一声，拉起她的小手。
“要不一会你藏在村门口的某处吧，我去找德鲁先生。”
“嗯.....”
少女乖巧的点了点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我。
“奥杰尔先生。”
“嗯？”
“你会把我卖掉么？”
“怎么可能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
我看她忧愁的样子，叹了口气。
奇怪的女孩啊....
但是没错。
我们自己的命运从来就不在自己手里，尤其是在战争时期，战士和平民们仅仅只是历史书上的一个数据，一串字符，就算是之前的那个村子，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王都的贵族们也只是会在舞会上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叫一声“太遗憾了。”
我们都只是消耗品而已。
我们所有人
都在背对着自己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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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很小，虽然被焚烧过，但依旧能看出曾经存在过的欢声笑语，满脸灰土的男人们在有序不紊的搬运着砖石和木梁，而其他人则是清理着焚毁房子的残骸，幸存的工匠们正在卖力的加工各类原料。
一切都在恢复到往日的宁静，远远看去人也并没有变少，反而有增多的样子。
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人其实是外来村落的人，听闻同胞的惨痛而出手相助，不少原村落的幸存者正对他们表达感谢。
人就是这样互相扶持而走过来的。
原本被当做羊圈的大栅栏内现在却建成了一座面积不小的墓园，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圆形石碑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名字，试图向世人诉说他们的过往与终结。
我们面对着亡者的哀歌。
“请问.....”
我拖着昏死过去的两名死灵法师，向身边一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穿着蓝色盔甲擦拭着长枪的人打了个招呼。
“啊，怎么了，唉？生面孔啊。”
“......”
我一脸黑线，我穿着盔甲你怎么看出来生面孔的.....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的盔甲，身材高大的青年，年轻的面孔英俊帅气，一看就很有女人缘，一头蓝发看上去就和杀马特家族里跑出来的一样，肩上扛着一把长枪，正满面笑容的答应着。
我在心中呼唤纸酱进行侦查。
【艾格西】
【种族：人类】
【年龄：24】
【职业：枪兵】
【等级：LV23（也许不至于幸运E）】
【战斗力：请解锁[战斗力评定]系统后查看】
【当前状态：未检测到加持状态】
【备注：运气不算差的枪兵，黑铁级国家冒险者】
“冒险者？”
我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
“唉，您这是......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他有些惊讶的指了指我拖着的两个死灵法师，我耸耸肩。
“我接了德鲁先生的委托，把那几个死灵法师抓来了，我是来领报酬的。”
“死灵法师！就是这些家伙吗！！”
艾格西突然变得气愤不已，向不远处另一个背着巨剑，正试图把一大块木梁从废墟里抱出来的战士招呼道。
“阿斯特利！！死灵法师找到了！你把这两个混蛋带去公会！我带着这位老兄去找德鲁先生！”
被他叫做阿斯特利的男人看了看我们这边，对我点头示意了，我则是把绳子的一端交给了他。
“我们正打算去抓这些混蛋呢，没想到你先抓到了啊！干得漂亮老兄！请问你怎么称呼？”
艾格西就像个自来熟一样，敲了敲我的胸甲，一脸笑容。
“.....奥杰尔。”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样轻浮的人。
“哦！我叫艾格西，那边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叫阿斯特利，请多指教了奥杰尔老兄，我带你去找德鲁先生。”
“啊，好.....”
我们经过一栋栋被焚毁的房屋，期间不少村民都流露出悲切的神色，我晃了晃头，当没看见。
生前这种眼神我看的实在是太多了。
“德鲁先生！德鲁先生呢？”
很快，我们在一群满脸灰黑，身强力壮的村民前停了下来，他们正围在一起，探讨着怎么新建村落。
“哦，我在，怎么了艾格西。”
艾格西笑着敲了敲我的胸甲。
“这位老兄把那些死灵法师抓到了！琳达找到的人很靠谱啊。”
“什么！死灵法师抓到了！！”
“烧死他们！！他们人呢？！”
“杀了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周围人一听见艾格西的话，立马变得愤怒了起来，叫嚷着咒骂着，然而德鲁先生皱着眉头挥了下手，所有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他们要交给宪兵，让法律来制裁他们，我们没权利杀人，他们可不是怪物和魔物。”
我挺了挺身子，不禁高看一眼这位啤酒肚，但浑身筋肉暴起的村长。
不愧是领袖人物啊。
“你叫奥杰尔对吧，我女儿找的你。”
“正是，但是有三位死灵法师在被我发现时已经死了，他们貌似在做什么邪教的祭祀，但是失败了。”我指了指万骨枯的方向，示意他们可以去确认我所述为实。
“这样么....”
德鲁先生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了一封信件和两枚闪亮的金币。
“村子没什么钱了，但这两枚金币是答应你的，还有这封信，进城是肯定没问题了，而且我帮你推荐了个人，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
“哦哦，多谢！”
我急忙接了过来，看了看两枚金币。
“唉.....？”
这怎么和我在死灵法师身上找到的那个不一样啊，这个金币.....
做工好烂.....好像是镀金的样子.....
算了，这种事情也不好明说....
“那我先走了，阿斯特利已经带着那两个死灵法师去公会了，我也要赶着日落前进城，请问塞勒达方向怎么走？”
“顺着村口的路就行了，走两个小时就能看见！”
我看了看艾格西指的方向，点了点头，冲众人挥手告别。
......
...
村口不远处的山坡上。
“完事了，艾琳。”
“啊.....好.....”
我呼唤着藏在树后，正偷看着村子的艾琳，晃了晃手中的信件。
“我们可以进城了，任务完成了。”
“嗯....”
她依旧是看着村子的某点，紧紧捂住了胸口。
远处，墓园内。
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了墓碑前，放声大哭着，而一旁的年轻男子正抱着她，安抚着她。
我看着注视着二人的艾琳，叹了口气，看向了湛蓝的天空。
究竟是记忆组成了人，还是因为有人，才有了回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走吧，艾琳。”
“嗯.....”
我只知道，我现在有了目标，我不再是行尸走肉。
我要复活卡丽娜。
天色正好，清风吹拂。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在晨日的阳光下闪耀着他与她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