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福利院,西泽尔沿着翡翠河的下游一路走去,远远的,却望见一个逐渐变大的小墨点,似乎正朝自己飞快奔跑而来。

西泽尔露出微笑,现在的他就需要可爱萝莉的温暖治愈,下一刻,身体纤瘦却有力的蕾娜扬起一头美丽的墨发,像在家里等待主人已久的狗狗般,扑进了西泽尔的怀抱。

她的狼耳柔顺地耷了下来,任凭西泽尔的大手在脑袋上抚摸着,不时发出舒服可爱的声音,西泽尔每次来福利院,蕾娜一定是第一个奔跑出来迎接他的人,若是哪一天蕾娜没有跑出来迎接,他的心里恐怕要空出来一块,担心起蕾娜以及福利院了也说不定。

蕾娜的身世出身于奴隶,她是奴隶生出的孩子,甚至比之其他同样被卖为奴隶的女孩还要低贱,奴隶制度的存在,在异世界内尤其广泛,这些奴隶的根源可以追究到很久很久以前,所谓世代为奴,当然,也有不断有新的奴隶补充进入各个家族的庭院,为他们干活、种地,供他们取乐。

佩鲁德王国与大多数王国一样,对于那些世代为奴的奴隶是无权过问的,因为这些本来就是贵族们的私有财产,王国唯一能保护的,是那些即将被贩卖成为奴隶的女孩,蕾娜,当年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可她又是奴隶生出的孩子,也幸亏她的背后是一个走私团伙,而并非王都内有名有姓的贵族,否则西泽尔是没有权利解救她的,那相当于侵犯他人的私有财产。

但走私团伙就不一样了,他们或许背后有一些大人物,但这些大人物还真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些无关紧要的棋子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小鱼小虾还不值得他们动用自己的关系,蕾娜等孩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西泽尔的多管闲事顶多令他们在听到消息时冷哼一声,紧接着他们又要去参加各自华丽的宴会,高朋满座、座无虚席,这些孩子的价钱甚至比不过一桌酒席。

蕾娜虽然会撒娇,但却十分有度,很快,她就从我的怀里跳了下来,安安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如果不是我主动伸出手去牵她的手,我想她会一直这样跟着我回到福利院,她的心思很多、会担心很多,却又不优柔寡断,如果有需要,她会牺牲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

或许是因为我看上去不像好人的缘故(笑),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潮湿脏冷的仓库里,不少年幼的孩子紧缩成一团取暖,她们的脖子上都系着锁链末端固定在墙壁上的铁环,我推开仓库的门,久违的阳光照了进来,她们第一时间发出的却是哭声,我身上的血迹应该吓到她们了。

这时候,在她们之中,只有一个女孩,睁着冷静的眼睛,望向闯进来的我,其他的女孩似乎也都将她当做依靠,纷纷围绕在她的身边,其他女孩都不敢看我,她们低垂着眸子,瑟瑟发抖着,裸露着大片肌肤的破布满是脏污的泥渍。

我第一时间皱了皱眉头,因为里头的气味很让人不好受,你知道的,兽耳族事实上也继承了野兽的一些本能,我的嗅觉其实也很灵敏,虽然比不过哈尔,毕竟狗鼻子最灵嘛。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神色的变化,当中的那名女孩,眸子忽然灰暗了许多,随后,她像是下定决心般拨开其他孩子拉住她衣角的手,带着镣铐与颈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小狼女卑微地跪了下来,向我爬来,一时间,仓库里只余下小小的啜泣声与锁链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锁链不很长,绝对无法支持女孩逃到门外去,却能让她来到我的眼底,我的脚下。

因为有些意外,所以我没有离开,反而是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这个对比其他奴隶女孩来说,稍显奇怪的女孩。

她要做什么?

“对不起……”她伏身在我的脚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习惯性的道歉,还真是卑微到了骨子里啊,我的视线陡然间变得锐利起来。

“求求您不要杀掉她们,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取悦您的……主人……”

“取悦?”

她终于敢抬起头来看向我,眸子里浓重的灰云从未散开,她抬起经受过无数次鞭笞的手臂,开始解起了我的裤腰带……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吓得气也不敢出。

“你叫什么名字?”

“……蕾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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