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师兄他现在在哪?”

与一脸猴急样子提问的酒吞不同,藻女回答的时候倒是不紧不慢的,显得异常的慵懒。

“嘛~看你这急躁的样子,这种事急什么~你先容我喝喝酒吃吃肉~等酒足饭饱后,咱们姊妹俩在慢慢聊吗~”

说着藻女便学起酒吞向前的样子,从盘中捏起一片轻薄的鹿肉,缓缓地放入嘴中。

一番细细的咀嚼后,藻女的脸上便洋溢起了满足的笑容。

“啊啦~真好吃啊。吃完这片鹿肉,妾身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无憾了呢~”

藻女说完话后的下一秒,一把带着寒芒的利刃,便抵在了藻女御息所的脖子上。

“既然姐姐你的人生已经无憾了,那就让我送你上路如何?”

手持利刃的酒吞,满脸怒意的说道。

“啊嘞~伊吹酱~你这样是想干什么呢?我们两个,难道不是盟友吗?”

说话时藻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她的这番态度就好似抵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利刃,根本不存在一般。

“盟友?你这狐狸从刚刚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戏耍我!哪里把我当成过盟友。”

别看酒吞此时外表态度强硬,要知道她的内心现在可是慌乱的不行,那所谓强硬的态度不过是强撑出来的结果。

或许在旁人看来,酒吞现在这种以一时冲动,去得罪对方的行为有些过于愚蠢,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必须要这样做。

酒吞并不愚蠢,她深知面前这位藻女御息所,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

可为了她那鬼王的名声与威严,她必须以身犯险做出这样抉择。

不然她失去了名望的她,将无法再去管束手底下的那群非人妖魔。

“咪咕?戏耍你?伊吹酱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呢。唉,我这个做姐姐的,和你这个小妹妹开个玩笑都不行了。”

说着藻女又戏精似得,摆出一副“孩子长大了,叛逆的不听管教。”的家长嘴脸,配合她那姣好的面容与出色的演技,当真是我见犹怜。

“姐姐妹妹之间开玩笑?若是当年的那个我,说不定就信你了。”

酒吞看着藻女那略微浮夸的表演,在心中暗暗的说道了。

这些年中她不止一次的在外界,听闻到有关眼前这个“戏精女人”究竟有恐怖的传闻。

因此,酒吞深知自己面前的这位“姐姐”,到底是个怎样的狠角色。

更清楚的明白,这位藻女御息所口中所说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正因为对对方有了相当明确的认知,使得酒吞非常深刻的了解到,自己与这位藻女御息所之间,到底有着多少的差距。

所以当她拿起手中兵刃指向藻女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非常慌乱的,以至于现在她握在兵刃上的那只手的手心中,已经布满了汗珠。

“少给我在这里拖延时间,赶快给我把你所知道的东西,全都给我一字不漏的吐出来。不然我可不保证,我手中的刀剑会不会伤到你,毕竟刀剑这东西不长眼。”

酒吞故作镇定的,对眼前的藻女御息所呵斥道。

面对酒吞的这番威胁,藻女不紧不慢地将自己自己杯中酒水饮尽,然后奋力将自己的脖子向酒吞手中的利刃凑了过去。

酒吞瞪大了双眼,万万没想到藻女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被骗了,自己手中的利刃划破“藻女”的喉咙后,并没有任何的血液从里面流出。

只见她面前的这位“藻女御息所”,如瓷器一般碎裂开来,随后化作漫天的光点随风飘散。

就在酒吞为眼前发生的变故,而感到震惊的时候,藻女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的窗棂处传来。

“唉~还是像以前一样,开不起玩笑呢~小伊吹~”

酒吞扭头看去,发现藻女正倚坐在那木质的窗框上,推开满是雕花的华丽木窗,不住的向着楼外的夜空张望。

“………………”

酒吞看着藻女什么也没说,将手中的刀剑插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她曾经的“玉子姐姐”。

“你知道吗酒吞?在我们这些长生种看来,你们这些短命种的寿命,真的是很短暂的。所以那个幼年的你,对我来讲就好似昨天一样,而无论是你还是安珍,在我眼中都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这次藻女没再对酒吞用“伊吹”这个爱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对酒吞成长的认可,同时这也是她开始对酒吞疏远的象征。

酒吞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这次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任由着藻女去发牢骚。

“酒吞啊,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对于藻女的提问,酒吞配合的接道。

“你知道,作为一个长生种。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知道。”酒吞这样答着。

“作为一个长生种,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一个短命种啊。”

“………………”

酒吞听着藻女御息所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当一个长生种,爱上一个凡人的时候,那她就会一点点的变得痛苦。尤其是当爱人老去,你却只能在一旁,无能为力的看着他死去,看着他在无尽的轮回中忘记一切。然后静静地在一旁,守望着那个崭新的他。看着他结识新的人和物,并不断地去和你以外的人,相爱、结婚、生子,然后再度死去开始一个新的轮回。这样的痛苦,并不是你这种短命种可以理解的。”

听着藻女的这番自言自语一般的诉苦,酒吞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隐约的知道了她与自己结盟时,制定的那番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唉。我和你这样的小家伙,说这些做什么?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懂。”

转而藻女又看了酒吞一眼,缓缓地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安珍这小子的下落吗?那我接下来,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你。”

说完藻女把手一伸,施展了一番隔空取物的戏法,将地上的酒壶拿到了手中。

就这样藻女御息所一边倚窗望月,饮着壶中美酒。

一边缓缓地,对酒吞诉说起了,她所知道的有关安珍,这些年动向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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