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是却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如果真的要把这类人放出来,太守宁愿选择第二套方案。永州之乱至今都是大周所有人心上的痛,域外邪魔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以至于没有人会想要再体验一次域外邪魔的可怕力量,如果有谁敢于把永州之乱的那群人放出来,那简直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个嘛……有具体的信息吗?没有具体的信息我怕也是不好找人,毕竟当年永州之乱下来的不少犯人都关在这边,人数多了也不知道哪些究竟是死是活,当然,活着的一般会登记在册,若是死了……”

那位蓝袍人听完后恭敬的做了一揖,随后轻声说道。

“若是他死了,也只是说明他没有这个福分,也算是太守兑现了承诺了。在下只是一介无名书生,怎敢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太守大人能为我探望一下那人便是他的福分了,在下是怎样都不敢奢求更多的。”

蓝袍人的态度如此之低,却只是令太守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以退为进这种手段他玩的难道还少了吗,不过这人倒是的确有些真本事,并非不能考虑拉拢他,涉及到永州之乱的一切都必须慎重处理,哪怕他是沧州太守也不敢轻易去触那位天子的眉头。

等到拿到信息,先查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倒是个明事理的人,既然如此,还请先生先把信息交与我,我再看看。”

太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如此说道。

那蓝袍人也是借着身影遮挡,从自己的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封已经封好的锦囊,交到了太守的手中,太守也是不动声色的将其收到了衣袖之中,整个过程可能都不到一分钟,那小小的锦囊就这样进入到了太守的手里,两人看起来不过是短暂的交谈了一番,自然也不会引起周围太多人的注意。

眼看着下方太守的儿子又击倒了一位参与者,太守显得非常的满意,他先是招来一位卫兵,随后轻声说了些什么后便示意那卫兵离开,随后便继续坐在这看台的高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下方尽显威风。

沧州 星御府

自永州之乱以后,大周开始重视起天文星象,因为那域外邪魔正是来自于那群星之中,因此才建立了这星御府,一是为了更好的研究并且防备域外邪魔的入侵,二则是为了管理永州之乱后那些感染了域外邪魔带来的瘟疫的人们,至今对于这来自于域外的瘟疫,大周也没有太好的彻底治疗的办法,所有能够治好的都只能说是奇迹。

因为没有哪个医官的办法是完全有效的,那域外瘟疫在不同的人身上都会有不同的效果,着实是让医官们头疼,也正因如此,这么多年来对于域外瘟疫只能是想尽办法防止感染,而没有办法彻底根治。

各地的星御府也就顺带着收容了这些感染者,一般来说星御府是只对太守及其以上的人物效劳,基本上是直属于朝廷的,但是由于星御府的组成复杂,为了研究域外邪魔大周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因此各地的星域府都只能是由太守来严加管理。

“太守大人有令,劳请星御府的各位提供一份目前牢内所有人员的名册,如果有较近几年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位被太守吩咐的卫兵自侧门入了星御府的书房,直接找到了那位星御府的御守,御守是星御府的最高长官,来自太守的命令只要传到他那里必然不会有所拖延。换了以往这位卫兵也不至于要如此之赶,但是奈何太守所下达的命令可是要求火速办好,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那位御守听了卫兵的来意后也只是笑了笑,请这位卫兵先坐了下来,示意仆役给他端上来茶水,一边在书柜之中翻找着一边说道。

“这可有点少见啊,太守这些年基本上都没怎么来星御府视察过,对于星御府的预算倒是非常大方,既然太守有了命令我们也得赶紧办妥嘛~”

这位御守是个风趣儒雅的中年文士,被他这么一打趣,这位卫兵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作为太守身边较为亲近的几个亲信,可以说很多不大不小事情太守都会交给他去办,而他也会办的尽善尽美让太守满意,因此这些年太守也逐渐开始交给他一些不小的事务,同时也在提拔着他。

只不过这一次,太守居然是让他来和星御府打交道。

说实话,不是他不想和星御府的人打交道,而是几乎所有人都不想和星御府这群人打交道,要知道他们下面的地牢里可就关押着不少感染了域外瘟疫的人,天知道这群星御府的人天天和那些感染者打交道有没有被感染,还是离的远一些为妙。

“大人说笑了,我也只是替太守大人办事,若非是事情要紧我也不至于如此冒犯……”

卫兵连忙作揖抱歉道,但是那位星御府的御守只是笑着继续在书柜上找着道。

“不必抱歉,不必抱歉,这有什么可抱歉的,既然事况紧急就应该直接来找我,外面那些又不能直接处理机密度较高的文件,直接找我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何必在外面浪费时间?对了,我这刚好就有一份今年开春时的名册,你且拿去给太守,上面的符印太守那自有办法解开。”

这位御守自那巨大的书柜上层取下来三卷文书,他缓缓的飘落下来将其放到了那卫兵的手中,指了指那道符印,随后又为那位卫兵的茶杯内续满了茶水,示意他先不要急着离开,自己还有些话要和他讲。

见状,那卫兵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了下来,毕竟这位御守大人也不是什么怪人,虽然星御府的名声不好但是这位御守大人听说过去也是一位儒将,在涑州地界治地有方后来才进入的星御府,这样的大人物怎样也不至于为难到他这样的小人物头上。

“我听说,今年重山门的大比似乎就在我们沧州召开啊?”

“是啊,就在猎场,也不知道重山门的炼气士大人们怎么想的,似乎按规矩该论到泰州那边才对,结果今年突然就定在了永州,听说泰州那边不少世家可是意见不小。”

那卫兵没有去碰桌上的茶水,而是正襟危坐般的模样向着这位御守报告道,他很清楚做事的时候就要有做事的规矩,大人物给你好脸色了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了,该尽的本分必须要尽到才是。

“不必这么紧张,放松,放松,我是御守,若是论官职平日里和布衣百姓一样的。不过今年重山门既然选在了沧州,那么沧州应该是有几个名额的吧,我听说前几日太守似乎正在为这件事操心呢,怎么说我在重山门那边也有一份交情,你帮我向太守带句话就是了,若是需要帮忙钱某定当鼎力相助。”

这位御守也是示意卫兵放轻松,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从他这里打听点消息罢了。听到他这句话这位卫兵才突然想起来,似乎这位御守大人当年就是穿着重山门的袍子来支援沧州,抵御那些域外邪魔的,只不过那时卫兵还是个孩子,具体的真的记不太清了。

“御守大人的话在下记住了,必将为御守大人转达。”

卫兵微微一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见状,这位御守也是苦笑连连,示意这位卫兵赶紧回去赴命。等到那卫兵走远了之后,那巨大的书柜竟是缓缓的向另一侧移开了一条缝隙,一道人影也是自那书柜的后方走了出来道。

“这位太守平日里可是完全不关心咱这边的事,这一次居然突然就派人来索要名册了,还正巧碰上重山门的大比,你要说是巧合那我可完全不信。”

自那书柜后方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着星御府特制长袍的青年,这种袍子的特点从外部倒是看不出什么来,顶多就像是一件普通的黑色袍子,但是内部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符阵组合,为的就是防御那些无孔不入的域外瘟疫。

“呵,你信不信倒是不重要,那位太守能说服自己就是了。这件事定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传令下去,今日起彻底封闭地牢,所有食物都通过符阵传送,那些感染者也由符阵监控,一但有异常发生直接上报黑羽卫便是。”

那位钱姓御守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合上了手中的折扇。难道这位钱姓御守会是一个傻子吗?显然不是,当初就是一位儒将的他早就名声在外,又可以统御星御府多年的人怎么会是傻子,那位太守是傻子吗?当然也不是,作为沧州地界的太守能讲一切治理的井井有条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但是这位太守还是派来了自己的亲信,而这位御守也还之以橄榄枝。

“说起来,听说紫荆家族有一要物要运过来,这件事是你在背后促成的?”

那从书柜后走出来的青年突然问道,而这位御守也是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你会知道倒也不奇怪,毕竟紫荆家族那边也没有要求刻意保密,我这边也已经派出了人手接应,倒是不至于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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