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蕾吉娜嘴中吐出这样几个字，指着年幼的艾撒利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她皱着眉头，重复着她母亲教过她的话，“杂种。”

“……滚远点！”

小小的艾撒利像是在看老鼠一样看着她，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就仿佛蕾吉娜是什么野兽一般，手中死死的攥着一些白面包。

“那不是你吃的东西！”蕾吉娜鼓起勇气，在艾撒利冰冷的眼神下吐出这句话，然后伸手去抢艾撒利的手上面包。

“你滚开！”

艾撒利如同野狗一般的嘶吼着，一把推开了蕾吉娜，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而蕾吉娜则是愣愣的坐在了地上，眼睛里不停的闪着泪光。

于是那天，几个男孩子就都跑到艾撒利那边，当着他母亲的面将他痛打一顿，摔碎了他那里所有的盘子，踩扁了所有的面包。

当安卡娜到了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群被奥利弗训斥的孩子，以及安慰着母亲，默默收拾着地上那些碎盘子的艾撒利。而她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把那些比较锋利的碎片抢在艾撒利之前捡起来，丢到垃圾堆里面去。

也许这小小的善意，就是艾撒利在屠杀虐待整个卡波锡瓦斯王室时，唯独放过了这个并不亲近的姐姐的原因吧。

……

……

——予我饥饿者，我必还之饥饿。

——予我痛苦者，我必还之痛苦。

安卡娜的耳边仍然回荡着艾撒利的语句，她悲伤的看着不成饿的人形的妹妹蕾吉娜，但无论嗓子如何颤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这是因果报应。

安卡娜苦笑了起来，而此时侍卫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回来，将几块面包递到了安卡娜的手中。安卡娜看着眼前看到面包后眼神猛地锐利起来的蕾吉娜，不由得心情复杂。

“侍卫，带我去看别的人。”在将面包递给了蕾吉娜，而她也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后说道。

“是。”

“姐……姐姐……”

忽然之间，安卡娜听到了蕾吉娜虚弱的声音。她轻轻转过头，看着那双不再如往日明亮的眼睛，“好好休息吧，什么都别想了，一会儿我带你离开。”

“呜……”

蕾吉娜虚弱的声音开始啜泣了起来，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安卡娜心中再也没有多余的心痛，只剩下了一丝叹息。

……

……

总共，安卡娜从密牢里面找到了十几个姐妹，无论是否是同一个母亲生下的，就连那些叔伯的女儿几乎都被从黑牢里面拉了出来。

另外，她把自己的母亲给捞了出来……

尽管那个人已经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个人了……没了四肢，也没了双眼，基本上就剩下一口气在那里吊着了。

安卡娜叹息着，吩咐侍卫带着自己的姐妹亲人们离开，望着一个个遭受了不同折磨的亲人，她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姐姐……那个恶魔，还……”

“以后说话小心点吧，艾撒利现在可是莫兹兰帝国的正统皇帝。”安卡娜看着那几个精神比较好的，有些愤恨的妹妹们，低声劝说道。

“他怎么可能会是正统！他不过是个私生的杂种而已！他凭什么……”

“好了！”安卡娜加大了声音，打断了这几个要说出危险言论的姐妹们，“少说这种废话了！他可是被国际社会所承认的莫兹兰统治者，被莫兹兰的人民认可的皇帝，被教宗与教团认可的君主！你们现在说多少都没有用！”

几个小姐妹总算闭上了嘴巴，在她们的愤恨里还带着失去亲人悲伤与深入骨髓的恐惧，这种姿态被安卡娜看在眼里，令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以后，我把你们送到南莫兹兰的小镇吧，再也别出现在艾撒利面前……说真的，你们所遭受的这些全是自己找的。”安卡娜想起了小时候这些妹妹们死活不听劝的样子，心中看涌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来，于是语气变得有些强硬了起来。

“姐姐？！”

“叫我也没用，说实话，能保住你们的命，我已经感觉很庆幸了。”

——也不知道这群家伙什么时候能看清局势。

安卡娜转身离去。

（作业好多啊，七月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