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 PART0
“死,到底是是什么感觉?”
能够站在这里,在讲出这句话,说明我还未曾能体会到死的感觉。
但是我却很擅长制造死亡。
无论对手是昆虫,野兽,还是人类。
我很擅长杀戮。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擅长。
比起自己穿衣服,我觉得杀一个人还比较顺手。
人类的生命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盯着洗手盆中的红色液体,我陷入了沉思。
要杀死一个人,有无数种办法,不使受害目标流血而至死的方法,也不下千百种。
但这种散发着腥味的粘稠液体,往往被视作生命力的象征。
出血过多会至死。
有人这么教导过我。
那么,为什么在我身上不适用?
这个出血量,正常人不是早就该死了吗?
右手拳头上的银白色利刃轻轻一割就在左腕上留下了很大一个口子,血液从被划破的动脉中流淌至洗手盆里。
因为失血的关系,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要死了吗?”
十几秒之后,又变回清醒。
死不了。
一点用都没有。
我没办法自杀。
真是讽刺,不是吗?
我擅长夺取他人的生命,却对这个本应该受自己管理的生命没则。
镜子里影照着自己的那失去血色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吧?
不死的生命,简直就像是摆脱不了的诅咒
。
咔哒。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耀眼的光线入侵了这个昏暗的空间,忍耐着光线的刺痛,我向门外看去。
是她。
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他们。
“X,你在干什么?”
………
……
…
“你还好吧?秋山君?”
“有点头疼……我刚才干什么了?”
“突然爬起来把床掀翻了而已,不用在意。”
“……”
对方的语气中确实没有一丝责难我的意思,当然他要是这么做了,我也不一定会向他道歉。
我原本躺着的有着四角稳定结构的病床居然被掀翻在地,说明我刚才一定是搞出了不小动静。
我默默地把的病床翻回来,把床单和枕头随手抓起来扔到上面。
对于眼看着我做完了这一切后仍然无动于衷的男人,我也没对他的袖手旁观生气,因为他是个双腿瘫痪的残疾人。
这个地方是学园都市第八学区的X天才学园的医务室,而这个坐在自动轮椅上的中年人,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查尔斯 泽维尔。而我则是这个学校的一个二年级生,同时也是这位校长的私人超能力者集团X man的一员,秋山 涟。
在看着查尔斯的时候,我的视线有九成飘到了他的头顶上,我不是要嘲笑他的光头,而是他头上戴的东西实在是太抢眼了。
一个看上去像是UFO一样的电子设备就罩在他的头上,上面延伸着两根电缆,连接在医务室的电脑上。
那个装备,好像是用来增强他的脑电波的。
和我一样,查尔斯也是一个超能力者,能力是心灵感应。
我之所以会和他呆在这个医务室,就是让他用他的心灵感应帮我找回记忆。
我,完全没有四年前的记忆,连自己是怎么失忆的也不知道,而查尔斯是最好的心灵感应者,我想借用他的力量,让我看看深藏在我脑海中的记忆画面。
“怎么样?这次有进展吗?有没有回想起什么?”
“看到了一些影像,但是我对那个没什么映像,那个真的是我的回忆吗?”
查尔斯是最好的心灵感应者,一般人的记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它挖出来(他自己说的),但我会不信任他,也是有原因的,据他所说,我体内的埃德曼合金骨骼好像会严重干扰他的能力发挥,和我进行心灵对话就已经是他的极限,所以寻找脑内记忆也变得非常困难,他只能在我精神无比之放松的时候,例如睡觉的时候,随机从我脑海中拉一些影像给我看。
即使是这件事,成功率依然不高。
有时我都搞不清,那是查尔斯拉给我看的记忆,还是我自身在发梦。
但这次,我想应该不是在发梦。
因为感觉太真实了。
洗手间内的流水声,划破手腕的疼痛,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我在割自己的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当然没有伤口。
“不过,有点不对……”
“什么?”
“我是以第一视角看着那个影像的,可是在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也就是说,‘我’就是那个女人。”
我回忆起刚才的场景里的景象。
镜子里映照出的是一个黑色长直发的漂亮女生,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却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
“女人?”
“可是,她有这个东西。”
我将右手缓缓抬起,三根钢刺从拳头中伸了出来。
“我……不对,是那个女人,就用这个割着自己的手腕……不对,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中间的钢爪缩了回去,只留下两根钢爪。没错,这样就和那个影像重叠了。
“有相当严重的自虐倾向啊。”查尔斯说道。
“那么,那个影像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啊,可能是记忆混乱了吧。”查尔斯无奈地笑了笑,“反正你先把那个场景记着,说不定以后就能派上用场了,那么今天就到此吧。”
“不继续了?”
“不继续了,我需要休息一下。”
查尔斯把他头上的“UFO”脱了下来。
我也不打算勉强他了,其实要我再睡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睡着。
前途坎坷啊。
“秋山君,在你刚才睡觉的时候,你的电话响七回。”
查尔斯把我让他保管的手机交回给正在穿鞋子的我。
“真是个大忙人啊。”
“不。”我翻阅着手机的邮件通知,“是同一个人发来的邮件。”
“难道是很紧要的事?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叫醒你啊?”
“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秋山君。”
扔下还在整理电子器件的查尔斯,我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Rogue(罗格)……Rogue……Rogue……Rogue……”
我一边逐条看着邮件的内容,一边念叨着那个发件人的姓名。
P.S(作者的话:前几天打开投票处一看发现Rouge的票数反超了奏一票,稍稍有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