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小序~”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呼唤着，总算把走神好远的我又喊了回来。

“更喜欢喝哪种？”

姬恣仪一手端着牛奶，一手端着橙汁，见我回过神来以后，她笑着晃了晃饮料。

“啊，对不起，在想学姐的事情……请给我牛奶吧！”

看来她已经端了有一会儿了，我低头道歉，结果她的神色愈发不快。

和先前一样，这份不快只针对学姐一个人。

“她想的你瞪我干嘛？”

坐在我对面的学姐拿筷子戳破荷包蛋的蛋黄，一边把蛋液搅得到处都是，一边很无奈地说道。

“没有做亏心事你心虚什么？”

姬恣仪把我伸过去的手按了下来，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牛奶，随后在我身边坐下。

“我怕你瞪死我啊。”学姐把筷子扔在一边，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橙汁，“我知道你对审判之眼的掌控炉火纯青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卡在发动的临界点上啊。”

“明白了，下次我会直接发动的。”

姬恣仪语气不善地呛了回去。我只能讷讷地看着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

我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对姬恣仪和盘托出，学姐也默许了我的谎言。

姬恣仪趁着学姐拿衣服和洗漱的时候和我聊了一阵，在她的眼中，我是一个随父母来华定居的巴西人，只是长相比较幼小，实际已经成年了。

我本想利用外貌优势，声称自己汉语不好，可万万没想到她还精通各种外语。

用英语聊了几句我就卡壳了，还好我西班牙语水平不错，这过程中我也被迫编造了不少关于自己的种种设定，我只能保证它们之间不相互冲突。

撒谎真累，讨厌撒谎。

我双手并拢，捧着自己那份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

“学姐。”

吃好早饭以后，我趁着姬恣仪收拾碗筷的时候，坐到学姐的身边。

“嗯？”

学姐单手托腮，一只手操作着一款塔防手游。

“我昨天晚上梦到我妈妈了……”

我一边回忆着那个晦涩难明的梦，一边组织着语言。

“她跟我说，你踢得她眼睛好疼。”

学姐哑然失笑，她暂停了应用，转头看向我：“然后呢？”

“她很饿，想要吃一颗……星球。”

浓密的紫雾吞噬星球的无数画面闪过我的脑海，其中有的星球表面甚至看不到任何非人造物，也有的星球完全被血肉包裹如同蜂巢一般，这都是从宇宙尺度上观测的。

一颗又一颗，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你答应她了吗？”

学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四十六万亿年后就可以吃了。她也没有反对，应该是同意了吧？”

“那就没关系。这次邪教风波还没有结束，我至少要砍断他们伸到会稽郡的爪子，在此之前你都说不上安全。”学姐舒了口气，她关闭了手机的应用，笑着说道，“暂时先住在我家吧，这里虽然只有我和我妹妹在住，但起码能保护你。”

“那衣服什么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蓝色的无袖连衣裙，有一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问我妹妹借啊，她小时候的衣服还好好的保存着，内衣什么的我会买回来的。”

学姐理所当然地说道，完全没有考虑过我之前身为男性的身份。很可耻的一点是，我现在所穿的内衣也是问姬恣仪借的，即使她毫无芥蒂地借给了我……

我也总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在猥亵她。

“能不能……”

我想让学姐买一些中性化的衣服，一上来就是裙子什么的太刺激了，遭不住啊。

“难道你连内衣也想穿恣仪的吗？”

学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才没有呢！”

我红着脸反驳道。

“我的尺寸可能会稍微大一些哦？”

青葱般的手指在吸引了我的视线以后，又伸到胸前，解开了两颗纽扣，学姐轻轻地用指甲拂过与洁白衬衣截然相反的黑色内衣，笑眯眯地说道。

“啊，我得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姬恣仪的声音把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学姐陡然攥紧衬衫，转动身体，好让从自己身后经过的姬恣仪不至于发现什么问题。

“拜拜，那个……恣仪一路小心啊！”

我迟疑了一下，随后果断为学姐打掩护，朝着姬恣仪挥了挥手。

“嗯。”姬恣仪笑着歪了歪头，也朝我挥挥手，“姐姐也要招待好小序哦！”

“知道了，快去上学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姐已经不动声色地系上了扣子，又开始同那杯橙汁战斗。

看着姬恣仪青春靓丽的背影，我恍然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之前十八年里，未曾同女孩子交往过的我，如今竟然和一对美女姐妹开始同居。这真的不是梦吗？

我缓缓摩擦着光滑的双腿，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我惋惜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真的不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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